李優曇也跟著上了床,他靠著床頭,心甘情願地當薑令瑤的靠枕。
一切就緒,薑令瑤準備看是看陳紹輝過得有多淒慘了。可是,令她沒有想到的是,水鏡中的他居然過得很好。他正在和陳夫人一起說話,不遠
處還坐著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和七八歲的小姑娘,這兩人應該就是陳紹輝的兒子和女兒了。
他們一家四口看起來和樂融融的,旁邊的丫鬟還伺候著用茶水用點心,彆提有多麼舒服了。
薑令瑤滿眼迷茫,側過頭看著李優曇,“夫君,難道你弄錯了?”
李優曇看著水鏡中的陳紹輝,眼底帶著厲色,“嗬,看來他不知道是抓住了什麼保命符,亦或者是什麼把柄,以至於陳夫人不得不聽他的話。”
“啊?”薑令瑤趕忙轉頭,認真地去觀察陳夫人的神色。果然,她和自己之前看的有些不一樣。雖然麵上的笑容和往日無甚區彆,可是她放在桌子下的雙手捏得死緊。
李優曇說道:“陳夫人最大的依仗就是她的娘家,她既然不得不和陳紹輝虛與委蛇,恐怕問題出在於家。”於家就是陳夫人的娘家,她的父親就是兵部的於尚書。
他對陳夫人的性子還是有幾分了解的,她性子頗為剛烈,是一個眼裡不揉沙子的人。既然她這般隱忍,自然是有所顧忌。而她不把自己的孩子送走,則是證明她的估計不是孩子。不是孩子,那就是於家了。
“那我們怎麼辦?”薑令瑤皺眉,“先等到你考中進士?”雖然她覺得自家夫君的確是聰慧過人,但如果要升官到可以壓製陳紹輝,恐怕還要好些年呢。於家既然受製於陳紹輝,就不可能不保他。
而於尚書可是正三品,夫君就算是再厲害,一開始頂多也就是個翰林編修,頂多正七品,這可怎麼壓得住啊。
李優曇笑著揉了揉薑令瑤皺起來的眉心,“阿瑤莫要煩憂,不必我自己對上陳紹輝的。他既然敢威脅人,就要做好被反噬的準備。”他一直都不準備等自己的官職壓過了陳紹輝或者於尚書之後,才來對付陳紹輝。
他科考一是為了祖父和老師,二是為了讓到時候落魄的陳紹輝看著自己平步青雲,可是他卻沾不得半點光。如此,他才會比死還難受。
薑令瑤當即就聽懂了,眼前一亮,“讓於尚書來對付陳紹輝,而我們隻需要坐山觀虎鬥。”
“聰明。”李優曇低頭,鼻尖蹭了蹭她的,“阿瑤可要和我一起去陳夫人的夢中走一遭?”
“好啊。”薑令瑤點頭。
陳府,陳夫人看著對陳紹輝滿是敬佩和孺慕的兒子女兒,心裡就跟燒了個一把火一樣。可是她卻不得不忍著,為了她的父親,也為了她的孩子,她隻能忍著。
可是她忍得難受,恨不能一刀捅死陳紹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