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靄拿出骨刀機甲的時候,伏猛那表情真是笑死我了。”
“看看,上學校熱門了,經典,骨刀打骨刀。”
韋妃瀾看著光腦上的熱帖,笑的前仰後合。
薑靄都看出來了:“你好像很討厭伏猛。”
僅憑剛才那一戰,從表麵她隻能看出伏猛輸起來是挺不服氣的,除此之外倒也沒有過激之處。
韋妃瀾意味深長的看向薑靄:“你也不會喜歡他的,他和我那死去的前男友沒有任何區彆。”
“……”就是人渣?
“伏猛很喜歡欺騙普通女生的感情。”艾拉舀著比臉還大的冰激淩,吃了一口繼續說道:“薑靄,你不知道,普通人十分向往崇拜我們這些神力者,就算長的不好看的神力者,也有大把人倒貼,伏猛是其中的佼佼者,他身上出了很多破事,我們不喜歡他。”
韋妃瀾無奈攤手:“可不像我,我和人家交往時帶著真心,結果人家一朝翻身立刻就把我給踩了。”
薑靄:“……”
屬實可以列入同情名單。
孫嶺在旁邊微咳一聲:“我們都不這樣。”
能聚在一起,至少基本的三觀是相同的。
薑靄上輩子加這輩子都沒談過戀愛,也沒喜歡過任何人,屬實湊不進這樣豐富的話題,隻能悶頭吃東西。
艾拉忽然說道:“薑靄,怎麼不把阿芙帶出來一起吃大餐?”
薑靄吃了一口冰激淩,困難的咽下:“阿芙在宿舍玩遊戲,現在不喜歡出門。”
艾拉眼中露出迷茫:“我覺得老是把阿芙關在宿舍也不行,有時候可以帶她出去玩玩啊。”
“我也想啊,她現在自己也不喜歡出來。”之前實在是不敢,或許是上一次教育阿芙後她對出門可能要完蛋的信息錄入明確,現在有大滾陪著,她也不愛出門,全息的虛擬世界多姿多彩,完全能豐富她的內心世界,不需要靠出門來緩解孤獨。
韋妃瀾好奇問道:“阿芙是誰?”
“我之前在瀆神星的一個朋友,我這次來的時候將她一並帶出來了,一直跟我住在一起。”
這些信息來學校的時候彆人都知道,瞞也瞞不了,薑靄隻是回的很簡略。
“哦。”
韋妃瀾恍然,對薑靄的性格再度有了深入了解,離開瀆神星還能帶著最好的朋友,側麵來看,有情有義。
艾拉也隻是順口問問,沒在阿芙的話題上過多討論。
幾個人快樂吃飯,一邊聊些學校的八卦。
輸完比賽回去的伏猛就沒這麼開心。
今天早上收到消息時還大言不慚的討論了下贏比賽的事情,因為伏猛是真的打心眼裡沒把這個來自瀆神星,隻摸了神力機甲兩個月的薑靄當回事。
他覺得,自己的輸,是完全不應該的。
坐在宿舍裡,伏猛覺得自己很痛苦,他的痛苦主要來源於說出口的大話,全變成了紮在自己身上的刀。
比失去大比資格更慘的,是丟人。
知道他現在心情不好,連朋友也沒來觸他的黴頭。
過了一會兒,通訊響了起來。
伏猛一看名字,就皺起了眉頭。
阿爾洛.布萊恩。
風神西亞的信徒,西亞神靈學院著名的三胞胎。
阿爾洛是三胞胎裡的老大,也是跟他關係不錯的狐朋狗友之一。
這個時候打來通訊,絕對是收到了消息不會放好屁,伏猛還是接了。
“聽說你輸比賽了?”
阿爾洛笑嘻嘻的聲音從光腦裡傳出來,伏猛心中鬱氣漸盛,冷笑道:“你收消息倒是快啊?”
“我好兄弟的比賽,怎麼能不關注?你輸比賽,我挺震驚的,尤其是,聽說你輸給的還是那位新神靈的寵兒?”
阿爾洛的聲音裡是掩飾不住的嘲弄:“你怎麼玩的,能輸給一個從瀆神星出來的人?”
“她用的是骨刀機甲,我用的也是骨刀機甲,我沒想到她玩骨刀機甲竟然那麼好,之前一直傳她玩的是藤花機甲!”伏猛一拍大腿坐起來,咬著牙道:“是我自己大意了,我不該用骨刀機甲。”
“哦,就看見最近骨刀機甲被人玩的流行起來,你也開始練了?哈哈哈哈伏猛,你可真搞笑,骨刀機甲什麼機製你不清楚?一個對戰場沒有太大作用的廢物機甲,升級了以後也是廢物,我們當初在戰場也遇到了那個玩骨刀機甲出名的,說實話,也就是那樣,沒想到這個新寵兒還是個頭鐵的。”
伏猛冷笑:“你說的是你暴打那事?阿爾洛,長眼睛的都能看出來她另外兩個隊友有多拖後腿,你該不會真覺得自己單挑可以打贏她吧?今天換成是你來,你也得完蛋。”
“我看你是輸了比賽失心瘋了。”阿爾洛差點笑出眼淚來:“我可是能完美操控B-級機甲的,平時用C級機甲玩玩而已,你該不會覺得我們比賽還會用C級機甲吧?不過我的好兄弟,輸了也沒關係,若她到時候拿到大比名額,在戰場的時候,我會替你好好教訓她的。”
“不過……”
阿爾洛眯著眼睛,忽然間想起什麼:“怎麼這麼湊巧,最近玩骨刀機甲的這麼多?我們在戰場遇到的那個就是個女生,那位新神靈的寵兒,是不是也是個女生?”
伏猛頓了一下,“是。”
阿爾洛眼睛迸出亮光:“啊,不會那麼湊巧,她們倆就是同一人吧?”
“過於正直的我和薑靄是同一個人?”伏猛最近對戰場這個ID也是很熟悉的,但他很快想到今天自己輸掉比賽時,薑靄的打法,又搖頭道:“不太可能,她們倆打法不太一樣。”
戰鬥方式這種東西,總會根據一些東西看出來差彆。
今天薑靄的骨刀給他的感覺藏著迅猛利落的殺機,無愧於骨刀機甲刺客型的地位,在戰場的那個骨刀,打法更靈活一些,能利用地形打出優勢絕對不和人剛正麵,其實就是比較猥瑣警惕的打法,伏猛不認為她們是同一個人。
“哪有這麼湊巧的事情?也許她就是呢?”阿爾洛不認為之前有這麼多玩骨刀機甲的高手,他的分析力還是敏銳的,骨刀機甲不受歡迎,還有個重要特性,那就是便宜,基本上是C級機甲裡麵最便宜的一掛。
來自瀆神星的人,身上能有多少錢?
“去打聽打聽。”阿爾洛鼓動伏猛,伏猛輸了比賽本就不痛快,聞言一滯,也不耐煩道:“你他媽不就想知道我們學校今年會有哪些人進入大比?我現在輸了比賽,我也不知道,進了也沒用,反正你們學校年年墊底不是成習慣了?你該不會覺得今年有了你們就能改變這一事實吧?”
說完這句語含輕蔑的話,伏猛將通訊掛斷。
他不痛快,煞筆阿爾洛也彆想痛快。
阿爾洛的笑容猛地沉了下來。
三胞胎雖然強,但更強的選手永遠在幾所主神學院,無論哪個等級都是。
隻是今年他們入校,三胞胎表現的異常強勢,他們想在今年學院大比上一飛衝天,伏猛剛才那句話無疑是在刺著阿爾洛的心。
嗬,反正被淘汰了,伏猛現在無能狂怒而已,阿爾洛還是信心滿滿,今年他一定要在戰場上給這些所謂的神靈寵兒好看,拿到神力晶礦,向著下一個等級邁進。
*
薑靄和伏猛的戰鬥算是正式打響了她在神徒級的名聲。
她用骨刀機甲的事情比較意外,兩個完美操控的機甲比拚她能勝出,說明還是薑靄的神力更勝一籌,加上最近模擬戰場有個用骨刀機甲特彆出名的正直,也是個女生,學校裡還真有人開始猜測,薑靄和模擬戰場的正直是不是同一個人。
讓他們不敢確定的,還是兩個骨刀的打法不同。
直到第二天孫嶺贏了比賽以後,討論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開始猜測今年神徒級十個名額的變化。
薑靄倒是不太有時間關心這些事情,她依然每天定點和五人團隊肝戰場弄材料,偶爾和學校分配的其他種子選手打一架。
骨刀自己操控,PVP完全能保證,基本沒什麼輸的可能性。
生活有些枯燥,但日子過的充實。
直到這一天,薑靄正在弄材料,聽見了管家提示:“隔壁宿舍的星言同學前來拜訪。”
薑靄秒速關掉機甲池,同時將外麵正在和阿芙玩的大滾和骨刀都收回了意識空間。
阿芙見到大滾和骨刀突然消失不見,知道自己要做什麼,自己主動去裡麵房間玩全息設備。
薑靄也是在這個時候突然察覺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阿芙剛才噘著嘴,按照平時她有什麼問題應該主動說出來,可她沒說話。
阿芙好像,隱約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薑靄皺眉,還是決定先看看星言。
星言來找她,她是比較意外的,宿舍門自動開啟,原本正低著頭看水缸的,穿著一身製服裙裝的精靈少女像是被驚到了一般,身軀微顫,抬起頭來看著薑靄,似乎有些慌亂。
薑靄很驚訝:“星言,你……有事找我?”
她看見星言捧著的水缸裡,一朵桃粉色的花朵正在綻放。
薑靄覺得有些眼熟,她馬上想起來,這不是當時自己送給星言的那一朵?
隻是當時她用神力加持,花朵變的很大,有創造之力的影響,色彩絢爛,還隱隱浮著星光,有著令人安神的自然香味,非常漂亮的一朵花,這會兒恢複了原來的模樣,除了桃粉色,顯的暗淡無奇。
“花……花不一樣了。”
星言捧著水缸,鼓起勇氣,顫著聲說出這句話。
花其實好幾天前就變成了原來的模樣,天知道為了來敲薑靄的門,她做了多大的心理建設。
她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祟,薑靄把花送給自己後,她就覺得自己睡的比原來安穩,從來不會做夢,連心裡的那種疼痛也會削減許多。
花朵變為原來的模樣後,她又開始睡的不太安穩。
她還暫時不理解這之間有什麼關係,也不僅僅是為了自己睡的好。
她喜歡那花的模樣,那是她第一次收到除了哥哥以外彆人送的禮物,變回了普通模樣,就不是薑靄送的那一朵了。
“這樣啊?”
薑靄十分爽快:“我還以為是什麼事情呢。”
她抬手,神力釋放,桃粉色的花朵又綻放出了比原來更令人驚豔的模樣。
薑靄笑道:“這就好了。”
星言的眸中又掠過驚喜的神色,薑靄見她的樣子,語氣柔軟的安撫:“我的神力現在還不能維持它很久,如果消失了你來找我就行。”
星言捧起珍貴的水缸,很是鄭重的點頭:“嗯,謝謝。”
她道了謝,抬起眼來看薑靄,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隻露出羞怯的笑容,帶著花,回了自己的宿舍。
薑靄總覺得星言的那種樣子,像是社恐鼓起勇氣踏出社會的第一步,竟然有種可喜可賀的感覺。
難道是家裡麵看的很嚴?否則正常的大小姐好像也不該是星言這種模樣,她這不像是害羞內斂,完全是沒和人接觸過的模樣。
想不明白,她關上門,回到宿舍,還是覺得剛才阿芙無意識的行為比較奇怪。
幾歲的智商,就是個小孩,藏不住什麼秘密,阿芙有了秘密不想說出來?
薑靄沒打擾玩遊戲的阿芙,而是閉上眼睛,用另一種視角觀察阿芙。
從前,她隻能看到阿芙身上大量模糊的能量團,就好像一團粗略的數據,如今,她能夠將這些能量團看的更仔細,也就能看清,在阿芙的腦部裡,黑色的能量團,似乎隱隱閃爍著一些紫色雷電的光芒。
是加諾亞神靈的神力?
阿芙的身份幾乎不用再怎麼確認。
她嘗試著去吸收那團神力,神力依然紋絲不動。
視線往下,薑靄心中驀的一凜。
阿芙的身體裡麵有一絲純粹的本源之力,但基本可以忽略不計。
薑靄看了好一會兒,確認她身體內真的有一絲本源之力,像是氣體般遊走全身。
隻是每到腦部那個地方,便會被洶湧的神力擋住去路,僵持一會兒,又退了回來,重新繞著阿芙的身體遊走。
至少阿芙身體的其他地方沒有被神力完全覆蓋。
咦?
薑靄倏地睜開眼。
阿芙應該不能吸收本源之力,因為她沒有渠道。
她的本源之力,來自於……
天天啃她創造出來的神力之花?
真的有效果。
薑靄皺眉,暫時不明白,這個效果起了以後對阿芙有什麼作用。
“世界樹……”
薑靄呼喚意識空間的世界樹,它平時不怎麼和薑靄交流,隻讓薑靄好好修煉。
這會兒薑靄有不理解的問題,肯定要試試看能不能從世界樹身上得到答案。
世界樹細細的聲音懶洋洋的響了起來:【造物主,你叫我呀?】
薑靄在意識裡溫和的詢問它:【我的本源之力,可以分享給彆人嗎?】
小嫩芽似乎有些驚訝:【造物主怎麼可以不懂得這些呀?】
薑靄理直氣壯:【我又不是生下來就是造物主。】
她知道自己拿了創世之力已經是走了大運,但你讓她一個從沒了解過這些的人上知創世造物,下知世間真理,這也太離譜了一點。
沒出車禍前她還是一個純種的無神論者,除了馬克思主義什麼也不信。
世界樹像是孩童一般歎口氣:【造物主怎麼比我還笨呀,本源構造世界萬物,自然是萬界生靈都可使用。每個世界一定會有一個誕生本源和吸收本源維持這方世界運轉的世界樹,隻是它已經很強大,就算是棵樹,它也一定是撐起整個世界中心的巨樹。】
【造物主可以改造本源,連通世界樹,但隻屬於世界的生靈是沒有辦法像造物主這樣做的。就好像骨刀和大滾也不能越過你一樣。】
薑靄隱隱的抓住了什麼東西,她挑眉:“我得到你那天,你隻是個小嫩芽,才誕生不久,怎麼你懂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