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飯點,餐廳的人不少。
景西趕在人們探頭前關上門,幫段總加了層隔音。
科員和同事一齊看向段總,心想狗屁的吸引力不足和自我調節強,一見麵就響成這樣,顯然是很喜歡啊!
段總神色不變,在他們的注視裡閉眼緩和了一下。
好在天無絕狼之路,靈敏的嗅覺幫了忙,他捏捏鼻梁,睜開眼鎮定地看著麵前的人:“我聞到了一點血腥味,你身上是不是有傷?”
景西挑眉,低頭看了一眼右手的尾指。
最近狐朋狗友裡有人中二病,迷上了耍帥轉刀,他今天一浪,便給他們秀了一把。
S級基因,身體素質非常強悍,那種小刀根本割不破皮膚。他仗著防禦高,玩得很開,最後沒注意被刀尖狠狠戳中,這才破了一個小小的洞。當時沒覺出多疼,甚至沒流什麼血,現在就隻剩一點發紅的痕跡了。
段池:“我這半個月都沒喝過你的血,可能和這個有關。”
兩句話的工夫,大腦因為被手環揭短而強行冷靜,鈴聲很快停了。
景西恍然大悟地“哦”了聲,神色輕鬆地拉開椅子坐下,心想要是不知道你路上還響過兩次,我真就信了。
科員倒了杯果汁遞給他:“我們各自點了幾個菜,你看看還有沒有想吃的?”
景西看了看,笑著說:“沒了,我想吃的你們都點上了。”
“是嗎。”科員身為段總的同族人,想給段總拉點分,便隨口問哪些是。
如果裡麵沒有段總點的,他就不往下說了;如果有,數量還可以的話,他剛好能誇一誇段總,反正段總一個人點了四個菜,他就不信蒙不對一道。
結果沒想到,景西也一連說了四個,段總竟然全中!
這太巧了,連一旁的同事都加入了拉分的隊伍:“這都是段總點的,看來你們口味挺接近的。”
段池也有些意外,看了他一眼。
景西假裝沒看出這兩個貨的小九九,天真無邪地對他們笑笑,握著杯子喝果汁。
飯菜上桌,幾個人邊吃邊聊,很快聊到正題。
景西明知故問:“關於我在全息的提議,段總想好了嗎?”。
科員和同事不約而同組織好了語言。
他們覺得段總大概不會同意那種“逐漸延長”的見麵方式,這就需要他們在中間協調了,爭取讓雙方都滿意。
然而段池竟點了頭:“我沒意見,但我覺得不用刻意規定具體的日期,我平時忙,經常出差,咱們隨意點就好。”
景西一聽就知他可能是要玩偶遇。
不過有係統幫忙留意著段池的位置和激素情況,他對此毫無壓力,一臉單純:“行啊。”
這就完了?
科員和同事打好的草稿報廢,差點沒反應過來。
但雙方都已同意,後麵除了定期的身體檢查和一些極端情況,基本就用不上他們了。
二人於是囑咐幾句要適度,不能耗到極限,這便結束了話題。
科員的工作搞定,終於不用再跟著段總,飯後歡歡樂樂地就和同事跑了。
剩下的二人相互看了看。
段池:“你怎麼回去?”
景西:“坐公共交通工具。”
城堡和他家隔著兩座城市,來時他是跟著家人飛過來的,現在這情況,他隻能自己解決回去的問題。
段池:“我送你?”
景西向來是能享受就享受的,沒有矯情,爽快地同意了。
兩個人邁上飛行器,麵對麵坐著,身側的門緩緩降落閉合,提供了一個私密性非常好的二人世界。
段池心情愉悅,麵上依舊平靜:“家裡的事怎麼解決的?”
景西:“被逐出家門了。”
段池見他渾不在意,想想他當時主動挑事的模樣,眼底浮出笑意:“有地方住嗎?”
景西:“有。”
段池“嗯”了聲:“我聽說你是格責大學的學生,學什麼的?”
景西心想這是個好問題,他也不知道。
他問了一下係統,這才回答學的是金融。
他這人一向和誰都能聊,而段池作為一個生意人,和各種人都打過交道,尤其現在有意和他拉近關係,因此二人一路都沒冷場。
景西胳膊架在扶手上,敏銳地察覺他的目光時不時往自己的手指上移,誠懇地勸他:“研究院有我的血,實在忍不住,你就去喝一滴吧。”
段總被抓包,一點不自在的樣子都沒有:“因為嗅覺靈敏,總能聞到血腥味,”他微微前傾,十分坦然,“聞了一路,我確實有點受不了,要不就現在吧?”
景西看他一眼,大方地把手一遞:“咬吧。”
段池倒沒想到他能這麼痛快。
他當然不會拒絕,握住麵前的手,垂眼看看尾指指骨上的傷口,抬起放在了唇邊。
犬齒小心地往下探了一點,舌尖迎上去,很快嘗到了一絲甜味。
愉悅感刹那間溢滿全身,他呼吸一緊,立刻就想把人按在座椅上辦了。他想讓他們緊緊地交融在一起,最好永遠都彆分開。
但現在顯然還不到時候,不能把人嚇跑。
他垂下眼,遮住了裡麵的侵略。
景西基本沒覺出疼,察覺舌尖在傷口處徘徊,安慰自己就當被狗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