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西很淡定:“怎麼沒有?”
狐蕭:“哪有?你彆跟我說是那張照片, 那不算。”
景西:“不是照片,我先前出事,你說和乙舟打過視頻通話, 當時不就同框了嗎?”
狐蕭:“……這也算?”
景西:“這怎麼不算?”
狐蕭看著他,眼底帶著濃濃的懷疑, 一副“事情不對勁”的模樣。
景西耐心和他講道理。
他們這一年實在太忙了,乙舟也不是能閒得住的人,再說還有個生病的癡呆老人,種種因素下, 他們碰不到一起很正常。
狐蕭:“我後麵不打算接活, 想休息兩個月。那位老先生總不能天天犯病, 咱們抽一天出來吃飯。”
景西:“這你得問他啊。”
狐蕭便解鎖手機詢問乙舟。
景西一邊指揮著係統回消息, 一邊打量他這份執著的態度,好奇問:“你原本以為是什麼?”
狐蕭抬頭看他:“你們的性格太像了。”
景西:“嗯。”
狐蕭:“又恰好都能影響段池。”
景西再次給了一個“嗯”。
狐蕭:“而且你們一直不見麵,這事太詭異, 我覺得裡麵有某種不科學的東西在。”
係統每聽一句,就緊張地吸一口氣。
等聽到這裡, 它急忙提醒:“你可不能再暴露了, 他和段池不同,他是故事線的主角!你能把段池帶走, 但不能帶走他!”
話音一落,隻聽狐蕭繼續說:“不是有個說法是兩個太像的人見麵不好嗎?所以你們會不會是命裡犯衝, 老天爺故意讓你們遇不見?”
景西:“……”
係統:“……”
景西在腦域評價:“這也不是不行。”
他說著裝作回憶的樣子, 神色遲疑:“你這麼一說……好像我們每次見麵, 不是我們倒黴, 就是周圍的人倒黴。”
狐蕭震驚:“真的?”
景西:“嗯, 但也可能是巧合。”
狐蕭再次握住他的手, 問得很誠懇:“二舅,不是故意順著我的話說的吧?”
景西無辜:“怎麼會呢?”
狐蕭“哦”了聲,放開他坐好。
片刻後,他實在沒忍住,借著慶功宴的一點酒勁,說道:“好吧,我坦白。先前你不是說你和乙舟的性格變化是受那位老先生的影響嗎?那老先生的身份又特神秘,所以我就在想是不是他給你們打過試劑,或在你們身上裝了東西,你們隻要離得近,其中一個就會出問題什麼的?”
景西:“……”
係統:“……”
雖然不對,但乍一聽竟有點接近事實。
景西看著新晉影帝,神色適時帶出一絲為難和糾結。
狐蕭一看他這樣,便知道果然是有問題,說道:“好了到此為止,當我沒問過。”
景西應聲,摸了把他的頭。
他在腦域表揚:“腦洞大也挺有好處的。”
係統已經木了:“……嗯。”
景西無聲地笑了一下。
他就知道狐蕭不可能會猜到正確答案。
刨除上次的視頻通話,他們三個還有一個小群,偶爾會聊幾句,所以狐蕭不會往“靈魂折射”的方向上想。
他不是段池,段池認準的是靈魂,哪怕擺在麵前的證據再多都不為所動,仍是會相信自己的直覺。
不過狐蕭能想到“見麵出毛病”這一層,已經蠻不容易了。
車很快抵達目的地。
狐蕭沒有再提喊乙舟聚餐的事,帶著他和親友們會合,一直玩到天亮才散場。
之後他有幾個簡單的通告,等到都忙完就給自己放假了。
景西自然也跟著休假,和大外甥在港口分彆,回公寓換了乙舟的身體,到了段池那裡,履行先前的承諾,趁著假期多陪陪他。
此刻剛入夜,客廳亮起了暖色的燈。
段池正在等他,陪著他吃了頓遲來的晚飯,各自衝完澡,便打開光屏把一份文件交給了他。
景西掃一眼,發現還有視頻,暗道一聲體貼。
他在這條線的主要任務是保證狐蕭的安危,由於他的參與,原故事線上的很多危機都自動消除了,但狐蕭的性格注定了以後還會搞事,因此在離開前,他得給狐蕭挑一個得力的保鏢。
段池:“都是按照你的要求篩選的。”
景西看完一遍資料,說道:“我得親自和他們接觸一下。”
段池:“我已經安排了。”
景西不由得看向他。
記憶恢複得越多,他越是知道他們有多投脾氣。
段池以前曾說過找不到比他更好的,他其實也覺得以後怕是遇不見比段池更了解他的人了。
他幽幽地在腦域說:“44啊。”
係統頓時一驚:“啊?”
景西:“你說有件事不知道結果如何,隻知道肯定會出事,該怎麼辦?”
係統:“能具體點不?”
景西:“就比如一輛火車,順利抵達終點和摔下懸崖的概率各50%,你會坐嗎?”
係統:“我不會,危險係數太高。”
不過它也知道這是比喻,補充說,“這種事你來做掌控火車的那個人就好啦,哪怕有懸崖,你及時停下不就行了嗎?”
景西“嗯”了聲,心想這就是問題,根本停不下。
他是一個不太喜歡破鏡重圓的人,雖然他覺得依他和段池的性格,應該不會出現感情問題,但萬一他們其實在一起過又分開了,後麵記憶全部恢複,不可協調再次分手,這多尷尬。
何況還有紅桃K和部門崩潰的事情待解決,未來會往哪個方向發展,很難說。
段池察覺他的視線停留得過長,問道:“怎麼,終於有時間考慮咱們的事了?”
景西:“並沒有。”
段池靠近一點:“寶貝兒,到底在顧慮什麼?”
景西:“我以後告訴你。”
段池笑了一聲:“所以你承認你對我確實是有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