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陳勝兵分了八·路,還要關注著陳勝駐留的陳縣動靜,我,”黑撓了撓頭,回道:“我就沒顧得過來,那邊就那樣傳過來的。”
周寧語氣淡淡的說道:“事情是已經發生了的,你覺得奇怪的地方,可以去信尋問細節。”
若那邊傳過來是怎樣就怎樣,還要她問了他再去追根究底,那和她親自處理有什麼差彆,她並沒有多大的野心,隻是想有一定的自保力量,可進可退,叫她不至於受製於人罷了,若是要操心到那個份上,那……她就需要轉換一下模式了。
“唉,”黑雙手撓頭,有些喪氣,“我怎麼就沒想到?”
打掉黑因為比所有人都先一步得到消息的自得後,周寧又問,“如今陳勝聲勢浩大,幾乎要直逼鹹陽,你們覺得他能成事嗎?”
盼第一個回道:“不能。”
黑遲疑了一瞬,他是最先經受所有消息的,那一個個消息給他帶來的衝擊,他還沒有忘記,但他最後也答,“不能。”
周寧看向高,高誠實的回道:“若是沒有先生前次的話,以某自己的判斷,某認為能,但,”高笑了笑,“但先生都公布正確答案了,某再看陳勝如今布局,便知是不能。”
周寧笑了笑,三人對她的信任真是出奇的高。
“那你說說他們如今的布局哪裡不好?”
高回道:“分成八隻隊伍,看著聲勢浩大,但其實分散了實力,尤其廣陵距陳縣聽說有八百多裡,攻略下來意義不大。”
周寧笑問道:“你去看了輿圖?”
高笑了笑,“倒是想看,可惜咱們這裡沒有,我便找郵人問了問。”
周寧笑著點了點頭,直接在官吏中尋人做事就是比較省心。
“還有嗎?”
“還有就是武臣自立之事,陳勝不該應允,領兵略地的不止武臣一路,王誰都想當,若是都有樣學樣,那陳勝的勢力很快就會分崩離析了。”
高頓了頓,接著說道:“我有些明白您前次說的局限問題,到底是傭農出身,隻盯著眼前的利益,看不長遠,武臣此舉,自傷實力,等秦軍擊敗了陳勝軍,他也難逃一死。”
周寧笑了笑,他可比陳勝死得早多了,陳勝這個張楚王好歹做到了十二月,做了有六個月,而武臣這個趙王卻隻當了三個月便亡命了。
跟他們細細分說了如今得到的消息暴露的情況,以及可能造成的影響,又勉勵了高幾句,又提點了黑和盼幾處,便說到了將近下值的時刻。
幾人各自散去,黑和高回去偏院,高見黑悶悶不樂,笑道:“怎麼,覺得自己虧了?先生說的都有理,你那點錢可買不到這麼多道理。”
“哎,”黑甩掉他的手,“我心疼啥呀,我是那沒見識的人?我就是覺得自己怎麼這麼笨,前頭先生就說過了,叫我不要光顧著看熱鬨,我就記不進腦子裡去,你聽先生分析的,多清晰簡單又明了,怎麼我就不往深處想想呢?”
高愣了愣,“你在鬱悶這個?”
黑一臉彆鬨煩著呢的表情瞥他一眼。
高慢吞吞的說道:“那你接著鬱悶吧。”
這得多想不開,拿自己和先生比,你沒見盼,誰要是拿先生和他比,他立馬哭喪著臉。
周寧將茶碗裡的白水飲儘,潤了潤喉,她這一下午說了太多話了,這天氣又熱得叫人疲乏。
周寧不緊不慢的收拾東西下值。
如今殷通沒心情找她麻煩,他的消息雖然不如她靈通,但也聽聞了一些百姓殺長官造反的事情,所以根本顧不上管她有沒有外出的事情,亦或者他見黑和高常來尋周寧,便認為周寧還管著偏院的事吧。
總之近來周寧又能在法令所安安生生的待著不動了。
周寧踏出縣衙大門,正奇怪今日沒見到韓信駕車在外等候,便被一人握住手腕拉到了一邊,她剛要動作,便聽一道熟悉的雄渾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他道:“先生請隨我來。”
作者有話要說:麼麼麼麼麼麼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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