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喜悲(2 / 2)

曆史學霸在秦末 漫愈 5922 字 3個月前

廄將即負責車馬後勤的將領,是去借兵路上,劉季與張良相談甚歡後,封給張良的官職。

張良這個後勤官員與蕭何的後勤不同。

蕭何坐陣大後方,替維護劉季的根基,使劉季無論對何處用兵皆糧道不絕,其地位之緊要不言而喻;而張良這個後勤在前線,既不能參與戰事核心,又處在劉季的眼皮子底下,工作繁忙而瑣碎。

至於劉季為何戰前不問,戰敗逃亡後才來問策,這裡頭就有劉季自己的思量了,聊得再投契,那也是剛認識不久的生人,劉季雖然麵上與誰都聊得來混得轉,可幾十年的市井閱曆在那裡,基本的防人之心不可無是知曉且具備的。

就是在後期,張良輔佐他一直進了關中,臨到鴻門宴前夜,張良得到項伯的內部消息,急忙趕去告知他項羽準備明日興兵討伐他,他也要先問清楚了張良與項伯之間的關係,才請項伯進來談話。

這份老辣謹慎,被劉季一句話就哄得賣了漢軍將領曹無傷的項羽難及十一。

張良自然知曉劉季對他的看似尊重、熱情後的防備與猜疑,不過他並不在意,如此外粗內細,才是做大事之人,再者自己之前那些戰績,也確實沒有說服力。

張良出謀道:“《吳子兵法》有言:‘凡戰之要,必先占其將而察其才。因形用權,則不勞而功舉。’”

這話是說若能了解對方將領的特點,再根據對方的情況采用策略,便能事半功倍。

這話說得有道理,可是具體怎麼做呢?劉季接著問道:“子房有何良策?”

張良笑道:“我觀那司馬仁領兵從不知防守退避,一味猛攻追擊,或可一用。”

劉季若有所思的挑了挑眉,張良又道:“聽聞沛公曾在碭山落草,想必對於碭山的山形地貌極為熟悉。”

“哈哈哈哈,子房的意思我明白了。”劉季頓開茅塞,哈哈大笑道:“在他爺爺的地盤上跟老子打,看老子怎麼收拾他。”

等劉季再戰司馬仁時便改了策略,每每挑釁引得秦軍分兵出城追擊,便鑽入山林不見蹤跡,如此往複了三日,被分流的秦軍猛然發現,自己前後左右皆是敵軍!

亂世的忠誠可貴,但亂世談忠誠也可笑,被包圍的秦軍大多選擇了投降,劉季將其收編入伍,一日日下來,秦軍愈少而劉季軍愈多,終於輪到了劉季以多欺少,正麵將秦將司馬仁斬於馬下,大大的揚眉吐氣。

真正的出氣還在後頭呢,劉季瞧著豐邑的方向眯著眼磨著牙,雍齒這個鱉孫,如今他領兵近萬,連碭縣這個一郡郡治都打下來了,連秦軍的將領都斬殺了,不信還治不了小小豐邑不足兩千的人馬,弄不死雍齒這個小人。

劉季領著兵馬氣勢洶洶、信心十足的複仇去了,然而結果就是治不了、打不過。

雍齒守城與司馬仁不同,司馬仁以攻為守、放棄城堅優勢,雍齒則固守城堅、閉城不出,而向來攻堅拔寨成少敗多,代價慘烈,死傷慘重。

而秦軍與雍齒作戰也與與司馬仁作戰不同,亂世談忠可貴可笑,他們能為了求生背叛司馬仁反投劉季,如今自然也能背離劉季而去。

對戰司馬仁他們不逃不背叛,是因為他們占據上風,而且他們已然成為叛軍,秦律軍紀嚴明,背叛難逃一死,當是時,他們與劉季可以說是一損俱損,可對戰雍齒就不同了,打不過就逃,再正常不過。

那熱油啊,石頭啊,看著就嚇人,他們蒙頭往城牆上爬,上邊砸下來的東西就直落腦袋上,當場就能喪命,要秦軍為劉季拚死戰鬥,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他們和劉季攏共也沒幾天交情呢,於是秦軍開始逃。

隻要有一個逃兵,就能引起如山倒般的連鎖反應,更彆說劉季收編的秦軍數量足足占據他兵馬過半之多,這一逃起來,比攻城的兵眾還要聲勢浩大。

而剩下的呢,有近三千是從秦嘉借來的兵馬,這又能有多少感情?

所以近萬人馬一戰下來,幾乎又是歸零。

劉季遠遠站在將台上,寒風料峭中,人真是被傷著了,這次不同與上次,上次是急怒攻心,這次是挫敗茫然。

但戰場之上,沒有讓人傷悲感秋的功夫,劉季的兵逃的逃死的死,該輪到雍齒開城出兵,痛打落水狗了,於是乎劉季又是一場狼狽的逃竄奔命。

可光逃不行啊,事情得解決,尤其他還殺了章邯的部將司馬仁,可以說是大大的出了風頭,而出頭就容易被削,沒瞧著章邯一路行軍,那是直奔著那稱王的去呢。

劉季又尋張良問計,張良這子房的字不是白取的,劉季問話一落,他便給出了主意。

“我的計策其實不算新穎,您也用過了。”

劉季一點就通,“借兵?”

張良點頭,“正是,城池之故您也見識過了,與其攻城不如圍城,圍得他糧草斷絕,自然拱手讓城。”

“行!”劉季重重的點了點頭,丟臉這事他就沒怕過,一回生二回熟,剛折損了秦嘉三千兵馬的劉季又準備去尋秦嘉借兵了。

而此時,項家軍也在一步一步朝著彭城的方向開進。,,網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