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政(2 / 2)

曆史學霸在秦末 漫愈 12205 字 5個月前

秦朝十二稅一,但秦征六國以及後來暴·虐的秦二世在位時,一度達到了三稅其二的高度,百姓苦不堪言,而劉邦得天下後輕徭薄稅,降田租為十五稅一,百姓得以休養生息。

所以此時她雖然不能直接免除農業稅,但十五稅一較之之前,已經是很大的降低減少了。

果然高奴父老大喜過望,拱手謝道:“王姬仁德。”

然上郡特殊的百姓成分,其靈活膽大帶來的也不全是好處,彭越道:“因為如今往外售紙的利益很大,行商們千方百計的弄馬,從匈奴那邊搞就算了,現在還有膽肥的,把手都伸到軍隊戰馬這一塊來了,以次換好,謊報死亡,少報出生。”

彭越說得咬牙切齒,軍隊裡發生這樣的事,對他來說是奇恥大辱,他娘的那些個商人,真是要錢不要命了,還有他手底下的士兵,那麼多政治會白聽了。

不能說是望的政治思想抓得不如黑,而是二十多萬大軍,數量太大,難免有疏忽,就是黑管著的兩個廠,人數雖少,但因為利益重大,往上撲的間諜探子使的手段計策比之戰馬之事還層出不窮,叫人防不勝防。

如今兩個作坊除了行政人員,技術人員都已經轉為封閉式管理了,除此之外就是嚴懲,連坐誅族雖然殘暴,但在特殊時候確實也有它存在的必要性。

兩個作坊的主要工人,其家人全部在官府的控製下,而普通工人五人為一班,十班為一組,一班中若有外泄消息者,一班工人皆連坐,組長也會被懲罰,而泄露消息的工人的家族成員也會被誅族。

他們從鹹陽得了天下的戶籍,除非其家人親眷早早的離開了上郡,否則按圖索驥,一個也逃脫不了,但是想全體離開上郡也是不容易的。

上郡雖然對外開放行商,但還要檢查傳驗,沒有正當理由,亭長也是不敢亂開證明的,尤其是這種涉及整個家族成員的遷徙證明。

但偷戰馬之事不同於泄露機密,彭越再如何生氣,誅族還是太過了,周寧淡聲道:“杖責、除軍籍,再加上所盜或準備盜取之物數倍的罰金,其子女不得參加作坊的招用,這四樣你下去開會,按照偷盜金額和情節的嚴重性劃出幾個懲罰段來,報給我看看。”

發展太快了,各種問題也暴露得很快,周寧每日都要花大半的時間處理日常政務,除此之外還要盯著中原和匈奴的大動向,還要偶爾外出巡視軍隊以慰軍心工心,巡視冶鑄作坊、造紙作坊以表重視,孤獨園和濟善堂也要走一走,收攏民心。

還有更多的是處於籌備中的事,比如改楚軍軍製為秦軍軍製的進度,新商法的編寫,新發現的煤礦的開采、城內的建設等等。

她這個王姬目前還住在高奴縣的縣衙呢,不過這都是小事了,而且也正好刷聲望,周寧按了按眉心,換了外出的大衣裳,準備去冶鑄作坊和造紙作坊巡視。

係統原本還高興自己升職加薪、財源廣進呢,但見了宿主的工作強度後,就隻剩下心疼了,【做皇帝原來這麼忙這麼累呀~】

這才哪到哪,【還隻是個諸侯王呢。】周寧笑了笑,萬事理出規矩來就好了。

冶鑄作坊是最早進行封閉式管理的地方,畢竟武器之事從來是國家機密,至於造紙作坊,是在官方和作坊切實見到其後的巨大利益才開始嚴抓保密的。

冶鑄作坊整體分為裡外三層,從外至裡,一層比一層防守嚴密。

最外層做最基礎的工作,往來的運輸停靠,小工們撿煤、破碎篩分礦石,作坊的文職人員辦公,廚工們做飯等都在這一層。

第二層則是好幾個高聳的煉鐵爐,負責按照最裡層的要求為其提供煉好的原料,至於最裡層,哪怕是第二層的許多工匠也是不知最裡層有多少人、什麼人、在做什麼。

冶鑄作坊和造紙作坊,周寧並不常來,除了初建的時候來了一次,這是第二次,但在官方足夠重視,資金又充足的情況下,發展了兩個月的作坊的規模顯然不能同初建時相提並論,周寧踏入冶鑄作坊的最外層,放眼一看,建築和布局已然陌生,人也沒有兩個她麵熟的。

唯一一個有些麵熟的,還是穿著造紙作坊的衣服過來送空白賬本的,不過周寧也不記得為何麵熟了,見他也望著自己,周寧笑著對他微微點頭,像是沒有想到堂堂王姬會對他頷首微笑,那人更加麵紅而手足無措了。

不過工人們見到周寧都很緊張,哪怕周寧溫和的笑著讓大家不用管她繼續工作,所以周寧也並未將那人的失態放在心上。

嘩啦一聲,一簸箕煤碳末子倒到地上,其中有一塊略大些的滾到了周寧的腳邊,臟汙了她的鞋麵,霎時間整個作坊針落可聞,撿煤的小工已經身子一歪,已經麵色蒼白、瑟瑟發抖的跪倒在了地上。

哪怕周寧的名聲再好聽,再言傳她為人如何溫和仁義,但身份的巨大差距擺在那兒,他們不可能不怕她,尤其王姬的喜潔和她的仁德一樣廣為流傳。

小工的臉更白了。

周寧俯身拾起那塊碳末,大約有龍眼大小,對著那小工笑問道:“這也是要送進去煉鐵的嗎?”

見周寧並沒有生氣的意思,那小工麵上略微恢複了血色,但整個麵皮還是緊張的繃緊了,“不,不是,是要扔掉的。”

“為什麼?”周寧走近他好脾氣的問道,仔細看他腳邊的幾堆煤炭,確實是將塊煤和末煤分開放置最大的煤炭堆的兩邊,想來是在分揀。

“裡,裡頭的師傅說,說、說是末煤扔進爐子裡不好燒。”小工緊張的解釋道。

“這樣啊,”周寧點了點頭。

直到漢朝的很長一段時間,冶鐵都是用的木炭做燃料,首先相對於地底的煤炭的獲取難度,伐薪燒炭的難度要低得多,同時煤炭旱柳和含磷較高,也會影響生鐵的熱脆性。

而與不用末煤相關的一條,應該是煤炭的氣孔度小,透氣性不好,在爐內受熱後容易碎,從而容易使爐內的料層凝結堵塞,影響正常冶煉,而末煤更是不好通風,所以才棄之不用了。

煤炭冶煉雖然有這麼多不好,但周寧還是讓鐵匠們改用煤炭,因為木炭冶煉對於森林植被的破壞太嚴重,生產一噸生鐵要消耗七噸木炭,這個木材消耗量,周寧表示供應不起。

就是這個末煤,就這樣扔掉,周寧也覺得挺浪費的。

就著手中的煤塊,周寧在小工的身邊蹲了下來,以地為紙,畫了一個圓柱體,圓柱體上有許多小孔,正是她小時候見過用過的蜂窩煤,周寧轉頭對那小工,又抬頭看向彆的看著此處的工人。

“能不能想辦法把末煤加工一下做成這個樣子,我想裡頭冶鐵的師傅們會願意使用的。”周寧笑著如此說道。

煤炭染黑了她纖細的指尖,她蹲在煤炭堆旁邊,雪白的衣衫也染上了煤炭的臟汙,高高在上的喜潔的王姬從來沒有這麼狼狽的時刻。

但,她眉目溫和的笑著,陽光在她的睫毛上跳躍,她的眸子仿佛陽光下水波瀲灩的明溪,眉心幾瓣桃花嫣紅,霎時間就將人帶到了生機盎然的春天,那麼溫暖,又那麼明媚而耀眼。

此刻冶鑄作坊外層的工人們覺得她比從前的哪一刻都更像神明,不,她分明就是神明!

已經放下空白賬冊的文人忘了動作,雙目驚豔而呆怔的看著眼前此景,他的眸光越來越亮,像是最最虔誠的信徒終於得遇神跡,整個人陷入了一種狂熱的癡迷。

周寧似有所覺的對上了他的視線,見他眸中的癡迷不帶任何情·色的意味,又隨意的收了回來。

巡視完兩個作坊,周寧便回了縣衙充作的宮殿。

造紙作坊內,一中年男子皺著眉嚴肅的又問了一遍,“你真要買?”

稍微年輕一些的男子雙目帶著興奮的光芒連連點頭,“嗯,買!”

“這可要花你整一個月的工錢!”中年男子又加重了聲音提醒道。

“方大哥,我知道,我也真的想清楚了,我想畫這幅畫已經想了兩個月了。”男子激動的搓了搓手指,雖然他現在更想畫的是另外一幅,不過畫卷的主角卻是沒有更改。

“那用普通的白紙不行嗎?你就一定要買畫軸?!”被喚作方大哥的男子還是不讚同。

男子堅持的搖了搖頭,“配不上,方大哥。”普通的白紙配不上他心中的構圖。

那方大哥聞言一噎,也是氣得夠嗆,“行行行,你畫技好,你文諾要是畫技不好,也不至於到了上郡。”

說完,一把抓過男子的錢袋,又小心的抽出一副空白畫軸給他,“拿著,快滾,吃不上飯的時候彆找我,也彆告訴我。”

“嘿嘿嘿嘿,”文諾如獲至寶的抱著畫軸離開了。

“這真是……”方大看著文諾走遠,搖頭歎氣,真是個癡人,叫人想生氣都氣不起來。

方大不知道的是,文諾不僅花了一月的工錢換了副不頂餓不能穿的畫卷,還特意請了半天假回家作畫,記憶中的畫麵太美好,他怕久了,他記不清細節了。

文諾急匆匆回家凝神畫了半日,一直到了暮食時分才停筆畫成,觀畫卷之畫,連地麵上帶有圓孔的圓柱體都與周寧畫的分毫不差,更彆提那麵帶微笑看向畫外的他的神明,更是栩栩如生、惟妙惟俏,連陽光下纖長卷翹的睫毛都根根分明。

“這是畫的什麼?”一道粗獷的男聲在屋內響起,他的眸子驚豔的看著畫中的女子,但很快就被畫中地上的圓柱體吸引了視線。

“聽說你今日去了冶鑄作坊,那裡頭做的就是這個玩意?”來人指著那圓柱體問道。

“不是,”文諾像是並不奇怪男人的不請而入,笑著解釋道:“我隻是去冶鑄作坊的最外層送賬本子,哪裡能知道裡頭的情況,這是我們王姬說的一種做煤的樣式,王姬說把末煤扔掉太可惜了,做成這樣的蜂窩形狀就好燒了。”

“所以,”來人眼裡飛快的劃過一道暗芒,指著畫中女子驚問道:“這就是周王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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