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看小的這隻長得憨憨萌萌的，實際上在同一批幼犬中，是最聰明的，喜歡偷懶和搶吃的，軍犬的選擇標準非常高，牙齒，耳朵，關節，骨骼，性情，耐力，智商和身體結構，甚至是祖代都有要求。
太聰明和太笨都不行，太聰明會不服從命令，因為有危險它就有自己的想法。
裴曼寧還不知道裡麵還有這些講究。
不過，她正好一個人住，養兩隻狗可以解悶，有危險還可以幫她示警，簡直是雪中送炭。
“韓同誌，你放心地放在這裡，我會好好照顧它們的。”
韓景沉看她的表情不似勉強，就道：“糧食我已經給你搬到廚房去了，它們每個月的夥食標準都不低，我以後每隔一段時間給你送過來。”
“不用，我有……”
“行了，你的稿費能養活自己就不錯了。”
不要以為他不知道裴曼寧花錢厲害，沒事就去舊貨商店和廢品站，看什麼喜歡就買，每天都花錢如流水。
裴曼寧一句話堵喉嚨裡：“……”
這件事就這樣定了下來。
院子裡隻有兩人，裴曼寧總感覺有點不自在，之前韓母或者薑曄在還好，單獨麵對韓景沉，她就忍不住心慌，總怕他又問點什麼，或者發現什麼。
她這倒是誤會韓景沉了，如果說之前對她還有懷疑，這幾個月放在眼皮子底下也打消了一半。
就裴曼寧遇到危險的反應速度，還有奶貓一樣的力氣，柔若無骨的身板，能夠乾嘛？
另一半還沒有打消，是因為他總覺得裴曼寧有點神秘。
這兩種念頭，時常在拉扯著他。
裴曼寧睫毛扇了扇，就沒話找話：“對了，韓同誌，薑同誌呢？他今天沒有來嗎？”他們平時不是經常在一起嗎？
韓景沉剛準備問她想吃點什麼，他好趁著國營飯店沒關門去買，聽她這樣問，俊臉沉肅看不出異樣，眉頭微蹙。
“你找他有事？”
說曹操曹操到。
“沉哥！我找了一圈都沒有找……”薑曄跨進院門，大喇喇地扯了扯領口的衣服散熱。
他和沉哥下午等了許久不見裴同誌回來，怕她在外麵出什麼事，就去她平時常去的地方找了一圈，結果都沒有看到人。
剛跨進院門，就看見裴曼寧坐在那裡摸子彈毛茸茸的腦袋，聽見喊聲抬起頭，一雙漂亮水靈的眼眸看向他。
他愣了一下，下意識把亂糟糟的領口整理好：“咳，裴同誌，你已經回來了啊？”
韓景沉瞅著他龜毛的動作，眉頭一擰。
臭小子，什麼時候這麼在意形象了？
“薑同誌，你剛剛是去找我的？”看到薑曄走進門，裴曼寧就鬆了一口氣，總算不用獨自麵對韓同誌了。
“對啊，裴同誌，你出去一個下午沒回來，我和沉哥特彆擔心你。”
裴曼寧在這裡舉目無親的，不可能走親戚，天都快黑了還沒回來，他們就有點坐不住了。
韓景沉眯著眼睛看薑曄一眼，心裡有些不是滋味，這廝今天話怎麼這麼多，掙表現呢？
“薑曄，回來得正好，去國營飯店買點菜回來。”
“啊？”薑曄茫然，不可以吃裴同誌做的美食嗎？不過想了想，他們胃口這麼大，吃一頓就要費她家裡好多糧食，就接過錢和票，“行，你們等我啊。”
家裡多了子彈和白犽，裴曼寧的生活變得更忙碌了一些。
一大一小鼻子特彆靈敏，能聞出須彌界的食材和普通食材的區彆，嘴巴也變得越來越挑剔，給彆的東西一點都不吃。
她都有些懷疑，子彈當初撲倒她，就是因為她早上用須彌界的水洗臉了。
它們聽話是聽話，還能幫她拿東西，叼個菜籃子什麼的，但是也特彆活潑，尤其是子彈，運動量非常大，每天都要在院子裡瘋跑。
裴曼寧平時不敢把它放出去，因為子彈長得特彆高大凶猛，威風凜凜，哪怕它從不咬人，也讓人看著畏懼發怵。
看子彈在院子瘋跑過後，每天身上紮了不少花刺，裴曼寧猶豫後，還是把它們放在須彌界裡。
“子彈，你不會說人話吧？”
一進入須彌界，子彈和白犽就撒歡到處跑，跑到溪邊去喝水，然後就在裡麵狂奔。
短短幾天的功夫，就變得更加油光水滑，皮毛富有光澤，看起來精神了不少。
“景沉，在忙呢？”政委端著一茶缸敲了敲門，見韓景沉在窗前看報告，就笑著問，“我聽說小吳處對象了？”
這時候有規定，飛行員沒有達到飛行兩種氣象的水平是不準談戀愛的，也不能帶家屬，因為每一個飛行員都是花了大量的金錢，不管是戰機還是機油，消耗都非常大，培養起來特彆不容易。
與之相應的，要求也非常高。
韓景沉對獨立大隊的飛行員要求就更嚴格了，好處也很明顯，直到現在獨立大隊都還沒有機毀人亡的飛行事故。
韓景沉從軍近十年了，當初和他同一屆從航空學校畢業的飛行員，幾年下來，十個當中，包括蔣愛華在內，就有四個犧牲了。
所以，他對平時的地空訓練都特彆嚴厲，訓練的時候苦一點，將來或許能撿回一條命。
韓景沉眼眸微斂，收起報告，“飛行水平沒達到，還有心思處對象，看來是訓練量還不夠大！”
政委就勸他：“原則上是不符合規定的，但是小吳也二十了，這個年齡的男人想處對象也正常，我看他也認識到錯誤了，我會再好好和他做做思想工作。”
說著說著，沒十分鐘時間，就扯到韓景沉身上：“倒是你，前幾天首長突然想起來還問我，怎麼還不解決個人問題，是不是任務太多了沒時間，要不要給你放個假？咱們衝鋒在前，大後方也要穩定不是？”
尤其是中高級軍官一般都要成家了的，有牽掛和穩定的。
韓景沉看他一眼，就知道他來這裡有話要說，皺起眉：“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