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穌是怕鬼的,以為自己被什麼詭異東西碰到時,他瞬間血液倒流,四肢發沉的情況也因為這一驚悚事件而瞬間恢複了。他慌亂的從枕頭下摸到手機,雙手都是顫抖的,好一會兒才勉強解了鎖。
宋穌此時還沒想起來,其實前段時間的一個晚上,也有一模一樣的情況發生。
他還沒來得及打開手電筒,就聽見床尾的男人啞著聲音說,“酥酥,你彆動,讓我……”
這是……
祁諶的聲音。
他低沉的壓抑著什麼情緒的聲音,其中滿是低微的祈求,以及深藏許久不發的欲求。
宋穌愣住了,其實他都不需要燈光,就能把祁諶認出來,隻不過他剛剛醒來,睡眼惺忪的,也心中恐懼,才一時沒反應過來,但現在祁諶一出聲,宋穌就認出來他來了,何況,除了祁諶還能有誰會出現在這裡呢?
雖然宋穌回來後他們兩個是分房睡,但是祁諶非常注重個人隱私,平時很少允許管家傭人上二樓來。
宋穌茫然無措,雙眸還沁著朦朧濕意,一派天真的問:“你在做什麼?”
宋穌完全沒有想到會再次發生這種情況,大半夜的,祁諶回家不睡覺,跑到他床尾坐著來嚇人,難道又是給他拍照?
宋穌喊了幾聲係統,係統沒反應,宋穌想它大概又是進了小黑屋。
宋穌沒了係統,心中有些沒底。此時,宋穌上次就隱約覺著的有點不對勁也重新冒頭了,他看向祁諶的眼神逐漸變成審視,語氣也添了些疏離,“你鬆開我。”
然而祁諶卻仿佛聽不見他說話一樣,他陷入了一種很奇異的狀態,他雙手捧著宋穌的腳踝,死死不肯鬆手。
在行業裡隻手遮天的男人,無論何時都帶著極強的脅迫感,唯獨在宋穌麵前,唯獨在此時,淪為了某種欲求的化身,他用輪廓線條分明的臉頰蹭著宋穌的細膩發白的腳背,“你彆動,酥酥,求你了……”
祁諶這個潔癖嚴重的人,竟會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手套也沒戴了,毫不避諱的展露出他對宋穌的著迷。
宋穌恍惚了一陣,他感覺自己是不是頭暈眼花產生了幻覺,雙腳膚肉上的被壓迫感愈發重而強烈,讓他不由繃緊足尖。
尤其是,祁諶這般低聲下氣的誘哄聲,祈求聲,讓宋穌甚至感到了些不太舒服的難堪。
“你到底怎麼了……”宋穌細聲問了句,他開始認為祁諶是得了什麼病。他害怕讓祁諶產生更加奇怪的動作,隻好停著不動,凝眉思索。
宋穌仔細看他的臉,祁諶的麵頰呈現著一種不正常的薄紅,一雙黑眸深不可測,鋒利的眉也蹙起,薄唇微張而性感,喃喃的說著,“讓我摸摸就行……你彆動……”
怎麼就這樣讓他向往呢?祁諶也想不明白,他也沒功夫去想,他隻知道自己惦念許久的這雙玉足就在眼前,在他以為失去宋穌之後又重新得到。
在祁諶頭一次跟宋穌在祁家餐廳用餐時,他就深深為之吸引;在宋穌住進祁諶家裡後,祁諶沒有一天晚上不是煎熬著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在祁諶闖入那個臥室時,看見宋穌這雙腳掛在宋清腰側時,就差點控製不住自己,想要上前去……握住親吻。
在一次次的刺激之下,祁諶心中那團躁動不安、揮之不去的火氣終於燃燒到了最旺的時刻。
這哪裡是摸,豈止是摸,簡直就是想要拆吃入腹的架勢了。
這下,宋穌終於有了點頭緒,了然道:“你彆是又誤喝了什麼催情的藥吧?”
像他這麼奇葩的一個性冷淡,經驗太少,所以麵對這種情況大約總是措手不及的。
不過宋穌不是很想處理這個爛攤子,所以宋穌非常無情的把腳抽出來,翻身下床,穿上鞋子準備走人了。
唯一尚存的良心讓宋穌給管家發了個信息,讓他給祁諶買點藥來。
祁諶在宋穌抽身離開的時候,就知道他今天必須得……他不能再隱忍下去了。
於是祁諶在宋穌身後說:“宋穌,你還記得你簽的包養合約嗎?”
即將出門的宋穌被這句話絆住,他頓了頓,轉頭說:“我不是說了合約作廢嗎,錢也還你了。”
宋穌想了想,又補充了句,“你不行,我也不是非你不可。”
祁諶:“……”
祁諶在背光的陰影裡看不清神情,聲音也是晦暗不明,他說:“你還的錢隻夠得上利息。你可能不知道,我給你換了家公司,簽了最好的合同,還以你的名義給劇組投資了……本來不打算讓你知道,可你非要違約的話,按照合約規定,你得償還這些款項。”
祁諶用上了不疾不徐的談判語氣,要是宋穌對祁諶了解多一點的話,他就會知道祁諶這是在用話術逐漸掌控全局,而且祁諶是從無敗績。現在用來對付宋穌,也是大材小用了。
宋穌傻了眼,當初那個合同他也沒仔細看,現在祁諶說什麼他也不清楚。
祁諶平靜的說:“給你一個建議,今天晚上……你陪我睡,合約作廢。”
“這其實對你已經是很大的優惠了,我也讓了一步,之前我沒有找你履行合約上的陪伴責任,是擔心你我還陌生無法適應。這個建議你好好考慮一下,我畢竟是商人,總不能一點好處都沒有,宋穌,你說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