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座車最裡麵還有一排座位,某人厚顏無恥的仗著“早餐”就硬擠了上來:“我帶了四人份,有誰需要嗎?”
司機先生轉過頭平靜的看著我,被他盯著看了三十秒,不得不深吸一口氣解開安全帶移到後麵。阪口安吾提著塑料袋遞來遞去,我受得了彆人也受不了。
“好了,出發了哦!”終於消除掉噪音源,司機先生心情輕鬆許多,腳下一踩車輛迅速啟動。
坐在公共車廂裡當然不能吃東西,我掂起看上去原封不動的風呂袋,放下後看也不看眼鏡子:“你怎麼知道我需要再購買一份早餐?”
“啊,不是。那個,我隨機買的,買了四份兒,給你和你的同事一起吃……”某人一緊張就推眼鏡的毛病這輩子也改不了,我連腦子都不用動就能猜出來個大概:“脆皮腸好吃嗎太宰?和老朋友聊天也很開心哦?”
太宰治:“……”
蠢貨!你露餡了!
阪口安吾:“……”
當年我究竟是怎麼把老婆給騙到手的?她其實就是同情我對吧!
兩個大男人支支吾吾半天說出不個所以然,穀崎兄妹擠在一起左看右看,不知道都腦補了些什麼小劇場——反正不是正經劇本,看他們兩個的表情就知道了。
一路無話,回到市內眼鏡子先下車,體檢複檢的偵探社社員被送到了宿舍門口。
這不是光明正大翹班嗎?為了不辜負司機先生的美意,我們坐在樓下草坪上吃掉遲來的“早餐”。
“啊……吃得好飽,感覺午飯都不用吃了呢~”偷吃彆人早飯便當又蹭了一頓加餐的太宰治從水泥管子上跳起來扭扭腰:“我有點事去做,你們可不要忘記回去上班哦,不然國木田君又得噴火了!”
說完這家夥撒腿就跑,一點也不像擔心搭檔噴火的樣子。
上午就沒進辦公室,下午我肯定不會無辜曠工,扔掉垃圾和穀崎兄妹一起走向紅磚大樓。
走過商店街又走過修築花壇的路邊,我們一邊聊天一邊直接拐進了一樓的漩渦咖啡店……
嘛,醫生明令要求我多吃點東西,飯後來塊甜食不過分吧!
蛋糕切件上桌,潤一郎撐著下巴笑看妹妹一勺一勺往嘴裡塞,沒一會兒眼神就迷離起來。為了不再被穀崎家的狗糧噎到,我急忙招呼老板追加一塊外帶。
——帶上去給亂步先生拉他下水,這樣國木田獨步就不會抱怨我在辦公室吃蛋糕的行為看上去太過懶散。
說得好像沒有委托人的時候誰不懶散似的。
今天偵探社裡久違的沒什麼人,尤其國木田先生,竟然不在。我將提上來的“賄賂”放在江戶川亂步桌子上,原本趴了一團熟睡的名偵探立刻抽動鼻子醒過來:“樓下新出的巧克力慕斯蛋糕?”
“剛出冰櫃哦!”
把一次性叉子撕開給他放到順手的地方,沒戴帽子的眯眯眼青年已經坐直了正等著吃:“看上去不錯?”
“吃起來也不錯,我剛剛和直美嘗了一點。”如果不是對麵氣氛逐漸旖旎,我早就把自己那份吃完了。
亂步先生抄起叉子鏟起一角塞進嘴裡,整個人周身泛出粉紅色的小花花:“好吃~”
“對吧?我去工作了,您慢慢吃。”
坐回座位打開另一隻外帶盒,剩了五分之四的是我打包帶上來的同款蛋糕。咬著叉子打開電腦瀏覽記錄,手邊翻動著上午送來堆在一起的簡單資料。
“亂步先生,凶器是冰,指紋無法提取,但是受害者指甲裡有防禦性傷害可以作為決定性證據。”
我敲打著鍵盤向他詢問意見,名偵探“唔”了一聲:“左手小指。”
“明白……咦?警視廳和我們合作的警長換人了?”
我發現新案件裡固定的工具人名字發生變動,江戶川亂步想了一下才確定:“安井升職了,新來的叫萁浦,大概?”
已經從官方網頁查到這位新警長的信息,我盯著他的半身照看了一會兒:“這樣啊,看上去是個脾氣暴躁卻又極富正義感和人情味的中年人。”
“哈,沒錯!”我的同事咬著叉子做大笑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