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的時間差,足夠我們摸到犯人腳下抓個現行。
行車半途中國木田先生打來電話詢問我這邊是否需要支援,我當然需要。除了武裝偵探社的同事們我再也想不到還有什麼人能在犯人監控下從他布置的陷阱中取走誘餌卻不觸發警報。
“國木田先生,麻煩您通知花袋追蹤這幾個地方的監控信號。”
犯人不在現場,想要掌控全局將警方當成老鼠戲耍,除了滲透並操控監控外目前人類還沒有其他技術能夠達到。
對麵立刻答應下來,又把阿敦和賢治借給我用。
這兩個孩子最好的地方就是能夠不打折扣的完成要求。
“矢田,我和太宰會跟著警方行動,你那邊破譯的壓力不必太大。還有與謝野醫生在,總有辦法把受害人完好無損帶回來。”
不愧是全社最靠譜調查員,國木田先生我下次再也不跟著大家起哄欺負你啦!
“明白了,請你們注意安全。”聽筒那邊還能聽到太宰治不甘心的哇哇大叫,儘是什麼“早知道就不回宿舍補眠了,還沒有和吹雪醬合作行動過呢”的廢話。
掛斷電話,我使喚著小山警官將車聽到市內一處公共停車場:“多謝您載了我這麼久,未來兩個小時內麻煩您隨處走走停停,不要停在一個地點,也不要在固定範圍兜圈子。”
小山警官人很老實,紅了臉用力點頭。放心拍拍他的後視鏡,我和潤一郎換了輛出租車——警車實在是太顯眼了,容易暴露行蹤。
“您好,請載我們去這個地方。”
正是和歌謎底指向的廢棄花園洋館,隻有橫濱本地人才知道,那裡是棟出了名的凶宅,從門口路過都要去神社洗洗手的地方。
一番討價還價後司機先生表示可以將我們送到距離該處一公裡的位置上,再往前就下車另請高明。
我對此並不怎麼介意,一公裡步行過去幾分鐘就到了,【細雪】籠罩下誰也看不見我和潤一郎的行蹤。
到達洋館附近蒲淇警長的電話又來了,接通之前我剛好看到社交平台上突然爆開的新聞——某社會團體致警視廳的公開信。信中要求警方在時限內找到並處理某個不得了的□□,否則就殺死被綁架者。
——“如果這位可憐的夫人死去,完全是無能警方的責任。”
但凡有點智商受過基本教育都能明白這就是胡扯,但是拜政府十數年來的弱執行力所賜,公眾對社會管理層的信任值……啊,總之,還真有人幫忙將這口黑鍋罩在了警察們頭上。
拜托!你們真以為警察人均超人的嗎?報案十二小時內就要破案,二十四小時提起公訴,三十六小時內審判完成?
“您放心,這邊馬上就能找到爆破點,您可以監控我的實時動向,太宰先生手裡有終端。”
我衣領後麵夾著的紐扣式監控器就沒取下來過,沒電了還得自己去買電池……
洋館近在咫尺,潤一郎一直維持【細雪】也很艱難,所以在找到線索目標後我拍了張照片就撤:“爆炸地點找到了,我們去救人。”
警視廳畢竟不是吃素的,找人找不到找車總沒問題,找到車輛後人的位置也就不遠了。橫濱又不是什麼幅員遼闊的超大型城市,這個社會團體必定藏身於以被棄車輛為圓心半徑五公裡的圓內,再遠人的行動能力以及補給都有限。
至於為什麼不直接去救人質……不按照遊戲規則行事激怒犯人的後果沒人能負擔得起。哪怕隻有萬分之一可能□□是真的,我也會把它當做百分之百的必然去努力。
洋館前的提示物是隻石製裝飾日晷,正點,也就是理論上一個小時後到達此處看到的時間才是犯人想讓我們看到的答案。但是,我為什麼一定要順著彆人的思路走?我隻說不能不按照遊戲規則激怒策劃一切的犯人,我可沒說我不作弊。
尤其有潤一郎在,放心大膽作弊也不會被發現。
嗯,要打報告申請給他發獎金。
日晷,時針分針夾角,對應太陽的角度……
“國木田先生,□□的地點在舊租界區外國駐軍地油庫外側步道上,剛好夕陽陰影能照到的位置。麻煩您一小時後帶人過去尋找,我和潤一郎先去看看被綁架者怎麼樣,讓阿敦和賢治直接過來與我們彙合,太宰手上有我的即時移動軌跡。”
監控器嘛,用得好了就是個導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