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姝沒想那麼多,她隻要能在烏邇好好活下去就行,熬過七年,她還是長公主,新皇的長姐。
隻要不理會趙顏兮那些破事,活個幾十年不成問題。
耶律加央過來吃飯什麼的都無所謂,畢竟她住烏邇,吃的是烏邇的肉,如果可以,她可以用勞動換取吃食,這樣吃的還能安心一點。
容姝招呼兩人過來,“你們往裡麵睡一點,門口太冷了。”
兩人之中金庭年歲大一點,更能扛事,性子活伐。玉階性子軟,平日安安靜靜,卻能把什麼都打理好。
她們就算留在大楚也能找到好去處,卻不遠千裡地跟了過來。
容姝心裡挺感激的,“你們把榻挪這邊來,人多擠著暖和。”
金庭愣了愣,玉階眼眶有點紅,夜深沒彆人,多日來的酸楚終於能說出口,“公主,要是咱們沒來烏邇就好了。”
容姝心想怎麼能不來,不來怎麼成背景板白月光。
就算拋開《朱顏》這本書,先帝出兵烏邇,突然駕崩,新皇年僅十五,如果不是和親,要用什麼法子平息戰火呢。
容姝摸摸玉階的頭道:“反正在這兒的日子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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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京五月,陰雨驚雷
養心殿中,容譽驚醒,他下意識喊了一聲皇姐,可進來的隻有太監李寶德。
“皇上,時辰還早,您再睡會兒?”
容譽眼尾猩紅,他搖了搖頭,問:“還下雨呢?”
五月雨水多,從昨天早上就開始下雨,晚上電閃雷鳴,不過倒是能消停幾天,前天太後還提了選妃的事,就是今日。
李寶德麵上不顯,“還下呢。”
容譽出了會兒神,他道:“盛京下雨,那烏邇是什麼天。”
西北蠻夷之地,能有什麼好日子。
李寶德張了張嘴,眼中有些許憐憫,自打皇上登基之後,脾性就變了不少,從前是跟在長公主身後的無憂無慮小皇子,現在……
“應該是個晴天。”
容譽從床上下去,剛過醜時,他睡了還不足兩個時辰。
但他不敢多睡,也不能多睡,他還要把皇姐接回來。
“最好是晴天。”
容譽去看奏折,李寶德端上一盞濃茶,看了一個多時辰,又端上來一盤子點心,容譽用了幾口。
李寶德道:“皇上,雨停了。”
容譽看了眼窗外,皇姐會給他做各種各樣的點心,比這個好吃多了。
容譽點了下頭:“你下去吧。”
李寶德試探著問:“幸好雨停了,皇上,太後前陣子說的選妃的事,正是今日,您可要去看看?”
容譽放下朱筆,一臉不悅,“父皇剛走,皇姐遠嫁,母後就要張羅著給朕選妃?”
雖說皇上要為新皇守孝,可是皇嗣綿延是國之重事,如今後宮一個人都沒有,哪兒來的孩子。
容譽是太子,先帝子嗣緣薄,就他一個兒子,太後就是顧忌著,才早早安排選妃事宜,好留下皇家血脈。
李寶德:“太後,大臣們都是這個意思。”
這些日子的國事壓得容譽喘不過來氣,幾個月養成了喜怒不形於色的性子,偏偏一提選秀就震怒,他手一揮,奏章撒了一地,“全來逼朕。”
李寶德砰一下跪在地上,“皇上息怒。”
容譽胸口起伏,喘著粗氣,“朕不選,朕,左右不了和親,還管不了選妃嗎,皇姐一日不回京,朕就一日不選妃。”
李寶德是先帝的人,如今又照顧新皇,自然為大楚考慮,皇帝不能像小孩子一樣任性了。
他道:“皇上,長公主為一國公主,和親遠嫁是為了大楚,百姓會為她歌功頌德。”
容譽猛地看向李寶德,“歌功頌德?她本來可以過的很好,卻要嫁給蠻夷之人,皇姐缺歌功頌德嗎,朕是皇上,可以給她無上尊崇。”
李寶德仰頭看著容譽,“就算是嫡出公主,該和親也得和親。況且,晉陽長公主隻是先皇的養女,皇上如此掛念長公主,到底是姐弟情深,還是起了什麼不該有的心思……”
窗子吹進來一陣冷風,容譽打了個寒顫,他臉色發白,半響,他咬著牙道:“你是父皇的人,朕憐你一片忠心赤誠,就許你為父皇守陵。”
李寶德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他以為自己能點醒皇上,沒想到皇上還是執迷不悟,“皇上……”
容譽看了他一眼,目光森森。
李寶德把話咽下去,悄悄從養心殿退了出去,很快又進來一個小太監,低著頭,跪在地上撿奏折,一句話都不敢說。
容譽看著燈盞出神,送親儀仗出發的前一晚,他做了整晚夢,夢裡全是小時候的事,全是他和皇姐兩個人。
後麵的夢境變得難以啟齒,再後來,他見她要走,隻喊了一句皇姐彆走,就突然驚醒。
本就不是親姐,有什麼不行,他會接皇姐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因為晉江不能寫骨科,所以設定成了養女,對劇情沒有什麼影響。
現在這個時間線,是景和元年,原女主還沒出來。感謝在2021-06-05 21:25:16~2021-06-06 22:54:2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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