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加央:“讀書的事急也急不來,你先去送東西。”
達娃把東西都收好,“那屬下先告退。”
耶律加央摸著下巴把人叫住,“等等,你就說這是買多的,沒處放,所以才給她的,知道了嗎。”
達娃:“……屬下明白。”
耶律加央坐在書案前出神,教他學漢話的人衣衫落拓,並沒有說過大楚多麼好。
那人和他們吃一樣的東西,穿一樣的衣服,所以耶律加央不知道大楚有多繁華。
是容姝告訴了他。
她錦衣玉食,雖然住在帳篷裡,但好像還在大楚,她睡著雕花的床,用著檀木桌椅,櫃子,什麼都比烏邇的好。
耶律加央想讓烏邇越來越好。
達娃背著東西走到簾子前麵,耶律加央又一次把人叫住,“達娃,大楚是什麼樣子的?”
容姝的故鄉是什麼樣子的。
達娃道:“屬下說不上來,但感覺大楚很富有。”
耶律加央揮揮手,“行了,下去吧。”
————
盛京
秋風蕭瑟,太後嫌秋意愁人,特地在宮裡舉辦了金英宴。
其中還有一層意思,為皇帝選妃。
到處是紅牆綠瓦,森森宮牆,壓的人喘不過來氣。
太後坐在鏡子前梳妝,梳頭嬤嬤動作稍頓,太後偏過頭,“是白發吧。”
“奴婢給藏起來。”
太後目光有些悵惘,“不必了,歲月不饒人,哀家都這麼大歲數了,有什麼好藏的。”
嬤嬤低著頭,“您還正年輕。”
太後自嘲一笑,“年輕什麼。”
女兒遠嫁,兒子隔了心,孤家寡人一個。
“皇帝可說了要來?”太後撫了撫鬢角,她舉辦賞菊宴是為了誰,怎麼就不明白她的心意呢。
嬤嬤搖搖頭,“皇上說國事繁忙,讓太後靜心解悶。”
太後歎了口氣,“他是在怪哀家讓阿姝遠嫁,可那個時候,女兒和大楚,哀家隻能選大楚。”
她舍得阿姝嗎,那是她一手帶到大的女兒,以前都是阿姝給她梳頭。
嬤嬤靜靜地給太後梳頭,有些話能插嘴,有些話不能插嘴,得自己掂量好了。
永壽宮氣息安詳,各家貴女終於來到了宮門口。
到宮門口要下馬車,趙顏兮輕輕撥開轎簾,探著頭看了一眼。
皇宮可真大,宮牆真高呀。
趙夫人皺了皺眉,“兮兒,宮中不比家裡,一定要謹言慎行,不可莽撞,更不可衝撞了貴人。”
趙顏兮有些不耐,“我知道了,您就彆念了。”
出來一趟不容易,她可是求了阿娘許久呢,嘴皮子都快磨破了。
那自然要小心小心再小心,萬一闖了禍,阿娘下次定不帶她來了。
也不知道賞菊宴,能不能見到徐大哥。
趙夫人看著女兒,目光透露著幾分擔憂。
她曾有幸見過長公主,國色天香,雍容華貴,是天人之姿。
她的女兒和長公主有六分像。
這件事她和侯爺一早就知道。
那時冠軍侯給府上送東西,他們就猜出了幾分緣由。
女兒是精心養大的,養的生性爛漫,哪兒知道世道是吃人的。
尤其長了這麼一張臉。
可是這樣一張臉也不全然是壞處。
趙夫人又把剛才的話仔細叮囑了一遍,“可聽明白了?”
趙顏兮:“知道了知道了……快下馬車吧。”
下了馬車,秋風一打,趙顏兮打了一個哆嗦。
走到永壽宮,她的腳就已經酸了,金英宴和她想的一點都不一樣,全是姑娘,一點意思都沒有。
也沒有見到徐大哥。
趙顏兮百無聊賴地看菊花,走著走著就不知道自己到哪兒了。
宮牆和宮牆一樣,宮門和宮門又一樣,趙顏兮想乾脆找人問問,不驚擾主子,找個丫鬟問問總行吧。
她推開宮門,剛想開口,裡麵的人便聞聲回過頭,那人目光像把利劍,看的趙顏兮腿直打顫。
可是忽然間,目光又變得分外柔和。
那人癡癡地看著她,“皇姐……”
風聲夾雜著人聲,趙顏兮沒聽太輕,“你說什麼,我就是來問個路,你要是不方便告訴,我就不打擾了……”
相似的臉,不一樣的聲音,容譽緊咬著牙,他糊塗了,竟把彆人認成了皇姐。
作者有話要說:晚安加早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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