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1 / 2)

寒冬臘月,滴水成冰,遠處的小山包上鋪了一層薄薄的霜花。

下河村,王大柱家傳來了一陣聲響,葛大花正領著她家的新媳婦打掃著前麵的院子。

太陽漸漸的從山頭後邊探出頭來。

一束陽光偷偷的從窗欞的破洞中溜到了東房的木板床上。隻見那床布滿補丁的被子裡正躺著一名年輕男子,他目光呆滯的望著窗外的天。

王哲把視線從窗外轉向屋頂的木梁上,思緒已經飄到很遠的地方。

在這個房間的這張床上他已經躺了快兩天了。

任他再怎麼難以接受,都不得不承認一個很玄幻的事實,他已經不再是他了。

這或許聽上去很拗口也很無厘頭,但這正是他所親身經曆的事。

他叫做王哲,是一名生長在20世紀的三好青年,就因為順手的救了一個失足落水的小孩後,突然的就被扔到了這個地方。

唉,怎麼就這麼倒黴呢,他的好日子才剛剛向他招手啊!

王哲歎了一口氣,然後把目光從灰撲撲的屋頂轉向漏風的窗戶。

他皺了皺眉頭,深呼了幾口氣後按了按脹疼的腦袋,緩緩的消化腦海裡突然出現的記憶片段。

他記得剛有意識的時候,入眼全是湧動的水,水麵上漂浮著冰碴子,那是一條暗藏洶湧的河。河麵上布滿了一層薄薄的冰,寒冷刺骨,凍得人四肢麻木,意識恍惚中一個瘦小的孩子在水中沉沉浮浮,微弱的掙紮著,眼見就要沉了下去,絕望在河麵蔓延著。他本能的撲騰過去抱住那孩子,奮力向河邊遊去。冰碴子隨著河水不停的往臉上身上砸,意識越發模糊,在意識消失前的一瞬間,他拚命把自己和孩子甩到河岸邊上。

等再次醒來時,腦海中就多出了一些記憶片段,這些片段記錄著一個年輕小夥的日常生活,年輕小夥名叫王富貴,生活在一個類似花國六十年代的時期裡,但是這裡並不是花國而是一個和花國軌跡相同但大部分曆史都不同的名叫興國的國家。年輕小夥是家中的獨苗苗。小夥他爸王大柱同誌是村裡的一名木匠師傅,有點兒手藝,經常就能接點活兒還可以拿回家一些錢和糧

食,所以小夥他們家在村裡還算是不錯的人家,能一日三餐,雖然每餐都隻是清湯寡水的野菜糊糊之類的,但不至於像村裡其他人家隻能勒緊褲腰帶硬捱。

清湯寡水!還斷炊!

王哲苦著一張臉,忍不住想著他這到底是得罪了哪路神仙,六七十年代呀!

一想到那些紀錄片裡的艱辛歲月,他忍不住頭皮有些發麻。

正想著,門外傳來一陣聲響,嘈嘈雜雜的如同堵著一團棉花,聽不太真切。

“咯吱----”

木門被輕輕推開,隨後一人走了進來。

雲秀剛踏進房門就看到床上一直昏睡著的人睜開了眼睛,她頓時欣喜的快速走到床邊,伸手把她男人給扶著坐起來,然後把手中的碗遞給他,輕聲的說到“阿貴哥,藥好了趁熱喝吧。”

這句話怎麼感覺有點兒怪怪的?

但是他也沒深想,畢竟看著手上的這碗烏漆嘛黑的散發著腥臭味的不明液體,還是有些發難的。

似是看出了他的遲疑,又想到他特彆怕吃藥的糗事。

雲秀忍住笑意道:“阿貴哥,這是媽去王二伯家抓的藥,我還加了一勺糖哩,可甜啦!”

所以不要怕藥苦,可甜啦!

這年頭,糖可是金貴的東西,一般人家也舍不得花那個冤枉錢去買來吃,有點家底的也就過年過節招待客人的時候放一點在開水裡,甜甜嘴。像他們家也就王大柱外出給人做木工的時候,能得到主人家給的點糖,當然這不是送的而是給來充當工費。這些糖拿回來葛大花舍不得吃掉,於是她就找了個小罐子一點一點的攢著,打算存著給王富貴回來時吃,這才存了一小罐。

王哲掙紮了一下,還是從被子裡伸出手接過藥碗,撲鼻而來的腥臭味讓他皺了皺眉,猶豫了片刻,還是利索的抬頭一碗飲儘。

頓時一股複雜怪異的苦澀味道在嘴裡蔓延著。

他莫名的感覺這個怪味有點異常的熟悉。

熟悉的苦腥味,熟悉的粗糙顆粒喇著嗓子,這可不就是昨晚上迷迷糊糊間被灌的一碗藥嘛!

他難受的皺起了眉頭。

過了好一會兒,感覺嘴裡的怪味淡了不少後王哲才轉頭看著這個雙手攥著衣角麵容清秀的女子,

他認得她!

在零星的

記憶中,眼前瘦弱的年輕女子是原主那沒見過幾麵的新婚妻子李雲秀。

雲秀抬頭偷偷瞥了一眼正直愣愣盯著她瞅的男人,有些害羞的把臉側的碎發給夾在了耳後。忍著羞意抿了抿唇,“阿貴哥,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了。”說完紅著臉頰接過富貴手中的藥碗,轉身跑了出去。

走到門外,確定屋內的人看不見後她才沮喪的拍了拍自己紅透的臉,有些暗惱自己不夠大方。

這可是她的男人呢!乾什麼這麼羞澀。

真是太不爭氣了,那可是自己打小就定了婚約的男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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