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酥:“菀菀滿月那天,夏琪欣怎麼了?”
這話說的就已經很明白了。
顧劭說菀菀滿月那天夏琪欣住院,所以蘇毅沒能來看菀菀。
蘇酥是在隔日清晨來到這個世界,沒經曆菀菀滿月那天,但不妨礙她知道原主聽聞蘇毅不能過來,隻讓人送禮物來時的生氣。
原主很少有傷心的時候,大多都是憤怒,隻有麵對和顧淏有關的事時,才有過傷心。
那天的事情對蘇毅來說也非常深刻,他記得清清楚楚。
本身他是很期待去看菀菀的,早就讓人訂好機票,也坐上去往機場的車,卻被人一通電話叫回去。
那天的事他真不好意思說給蘇酥聽。
蘇酥看他沉默,不知道他什麼意思。
“怎麼了?不能說嗎?顧劭在那家醫院有朋友,我本可以讓他幫我問問的,但我沒有,因為我想讓你告訴我。”
當然不是實話,顧劭要是能問到,蘇酥也不至於來問蘇毅了。
但聽在蘇毅心裡卻十分觸動。
蘇酥很久沒有對他說此類的話了,不亞於她小時候在他懷裡滿眼崇敬與信任的說“爸爸最厲害了!”
蘇毅回想起那天的事,他到醫院時夏琪欣還沒出急診室,助理告訴他說是割腕。
當時蘇毅頭都大了。
現在想起此事也覺得無比煩躁。
他怎麼對蘇酥說得了這話。
有些丟人,他年輕時自尊心就強,做慣了強者,態度上學會軟化,自尊心可一點沒有削減。在蘇酥麵前也都是無所不能的父親形象,雖然後來做錯了事讓蘇酥恨他,可依然不想把那麼丟人的事告訴她。
他寧願撒個謊讓這件事過去,“沒什麼,她身體不是一直不好嗎?老毛病犯了,進醫院看看,現在沒什麼事了。”
至於顧劭有朋友在醫院,或許他能問出實情拆穿這個謊言,但蘇毅不擔心這個,他隻需要告訴顧劭有些事不和蘇酥說為好,顧劭自然會為他瞞下。
想必那孩子也不想蘇酥過多插手長輩的事。
他們有兩個孩子要養就夠他們忙的了,蘇酥脾氣又不好,真要鬨騰,顧劭肯定沒轍。
蘇酥,“真沒什麼事?”
蘇毅臉色不變,很自然的點頭。
蘇酥又問:“那你喊我媽媽出去過一天,乾嘛去了?媽媽為什麼會答應你?”
蘇毅接道:“你媽媽告訴你她來找我了?”又覺得自己說的是廢話,如果曲青瑋給蘇酥說了,那天蘇酥就不會氣勢洶洶的打電話過來問她媽媽是不是去見他了。
曲青瑋那性子,是絕對不會和孩子說這種事的。
蘇毅說:“我說想見見她,她就過來找我了。”
蘇酥直搖頭,“不、可、能。”過去接杯水一飲而儘消消火。
簡直世紀笑談,如果現在的媽媽是爸爸可以隨叫隨到的,蘇酥願意把頭摘下來當球踢。
“你彆騙我了,那天媽媽回來,我聞見她身上的消毒水味兒,你和媽媽一定去了醫院,我隻是不知道你們為了什麼事去醫院。”
蘇毅歎口氣,“你問爸爸爸爸就告訴你,爸爸說了你又不信,那你讓爸爸怎麼辦?”
蘇酥心想他爸爸這種老狐狸,對付起外人來有一套,應付起她來也不含糊,他不想說大概是問不出來的。
“你不說拉倒,等你下次再來,我就跟阿姨說……”
蘇毅等著她說下半句話,蘇酥卻沒說出口。
誰都知道那句沒說完的話是“就不讓你進來。”
這話蘇酥真的說出口,蘇毅就涼了。
也因為蘇酥這一句的停頓,兩人間倒緩和了些。
蘇毅,“你媽媽剛剛跟我說,你過得好就是她最大的慰藉,對我來說也一樣,當初沒想過你那麼早嫁人,現在看來,顧劭那小子還算讓人放心。”
蘇酥下樓之後他對蘇酥說的第一句話是“我當初沒想過你會那麼早結婚。”那時便開始醞釀這句話,到現在總算是說出了口。
蘇酥沒回他,又接了杯水端著往自己的位置走。
先前顧在那個小家夥看她一走,就扭著小胖身子跑到她的位置,去端她放下的橘子。
那麼大一盤,他還真端的動,拿著就往外公那邊跑。
蘇酥從他麵前過,他摟在懷裡護的死緊。
蘇酥忍不住說他,“顧在你怎麼那麼小氣啊,給媽媽一個都不行嗎?”
蘇毅笑道:“你小時候比他還小氣,誰都沒法從你手裡搶東西。”
他這話一說,蘇酥又想到什麼,沉下了臉道:“我現在也小氣,可正有人從我這兒搶東西呢。”
她意有所指,蘇毅那麼聰明的又怎麼會聽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