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菀菀坐在桌前拿起筆，卻再也寫不進去一個字，腦子很亂，心也再往下沉。
她把書桌收拾好，整理出明天上課要帶的東西，關掉台燈去洗漱。
洗完澡出來，爬到床上拿出手機，給白寧越打電話過去。
那邊很快就接通了，菀菀聽著傳過來的聲音，感覺有點吵，心想他們可能剛放學。
菀菀：“你現在方便嗎？”
剛問完話，她就聽見哥哥喊白寧越的聲音，“白寧越，你走不走？”
白寧越朝在在回道：“你們先回去，不用等我。”
接著就對著手機道：“我沒事，現在正要回去，邊走邊和你說。”
他話落，菀菀卻沉默著沒有回話。
白寧越等了會兒，感覺她的心情似乎有些低沉，低聲問道：“發生什麼事了嗎？”
夜色裡他的聲音也顯得柔軟，菀菀心裡頓時一酸，“白寧越，我媽媽剛剛來找我了。”
白寧越輕輕“嗯”了一聲，問她：“阿姨說什麼了嗎？”
菀菀沒有先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問：“白寧越，你不是不喜歡被人打擾嗎？為什麼總陪我聊天？花那麼大的功夫幫我補習？”
白寧越停住腳步。
這個問題不一般，他知道它的意義，她想要自己的真心話了。
隻要他說那句話，他們早已超越界限交往就名副其實，名正言順，以後也可以在眾人麵前提起。
白寧越：“你等我一下，我等會兒給你打過去。”
菀菀期待的心都提起了，聽了他這句話後又沉下。
很失落，再想起剛剛媽媽對她說的話，眼角泛酸，“不說就算了，我也不稀罕。”她說完掛斷電話，心想再也不理白寧越了。
鑽進被子裡想早早睡，可怎麼也睡不著了。
失眠了……
她又爬起坐到書桌前，睡不好就不要強迫自己睡了，乾脆再學會兒吧。
可翻開書就暴躁了，罵道：“還學什麼！去他媽的A大附中！”將書扔掉。
一個半小時後電話又響起，是白寧越。
菀菀哼了一聲，他說等一會兒回，這一會兒可真夠久的。
果斷掐掉。
她不接，白寧越就一直打，最終她還是接了，“乾嘛？”
白寧越：“你出來一下。”
菀菀：“嗯？”
白寧越：“我在你家門外，你出來一下。”
本還在生氣的菀菀臉上一下漾起笑意，趕緊從床上跳下來，推開門往外跑。
她心道好在爸爸媽媽已經進他們房間裡去了，不然她可沒辦法出去。
她出來，白寧越就等在門外。
門外隻有微弱的燈光，他的影子被拉的修長。
初春之際天還很涼，他下半身穿著自己的褲子，上半身穿一件校服外套，外套的拉鏈還是敞開，裡麵看著隻是個單薄的長袖。
是一個很乾淨的少年。
菀菀看到他的那一刻，有些說不出話來。
低下頭，看著腳上的拖鞋道：“你怎麼起來？學校離這裡那麼遠，現在又這麼晚了。”
她沒看白寧越，不知道的是白寧越此刻也不敢看她。
白寧越感覺到自己的心跳超乎尋常的快，很緊張。
他以前一直不知道緊張是什麼感覺，直到剛剛下車，才知道原來是這樣的。
想說話，可大腦都是空白的。
放在褲兜裡的手又握緊了一分，看著她的頭頂，道：“我是來回答你的話的。”
“你不是問我為什麼陪你聊天，幫你補習嗎？”
“我，”舌頭和喉嚨都有點緊，控製不住的卡了一下，他才把話說全，“我喜歡那樣，我們交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