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1 / 2)

菀菀看見白寧越那張睜眼都費力的臉時, 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打開門把他往後推,“白寧越, 過來乾什麼?

隨後她又無奈道:“你又不是喜歡糾纏的人。”

剛剛碰都不讓白寧宸碰一下的白寧越一把抓住菀菀的手腕,把她從門內拉出來。

菀菀本能抵抗, 誰知再怎麼用力也掙紮不過一個喝醉酒的男人。

她有些氣急敗壞,但不知道哪來的自信,就是篤定即使醉的不著邊, 白寧越也不敢對她怎麼樣來, 她就一點也沒有擔心。

等她出來後, 白寧越果然鬆手, 把她身後的門關上,踉蹌的退一步, 背摔在門廊的側壁上。

喝了酒心裡熱的不行, 牆體是冰涼的, 那股涼意從背部傳到心裡, 他頓時舒服了不少, 嘴邊溢出一聲淺吟, “嗯……”

菀菀撇過頭不看他,給自己默念一千遍“喝醉的男人一點都不性感。”洗腦。

媽的,如果他襯衫紐扣沒有解的那麼露骨,菀菀就信了。

白寧越不說話,低頭看著她,漸漸地身體也撐不住了, 向下滑去,他難受的嗚咽一聲,把頭埋進肩膀裡,沒了反應。

如果因為開心喝酒,醉了容易興奮的不停說話,如果因為憤怒喝酒,醉了容易會做出過分的舉動,但他是悶和焦躁,醉了也沒話說,沒什麼想做,就隻想待在她身邊,讓她陪著。

隻要她在貼近的地方就好,不會離開不會遠去,否則他心裡就像有螞蟻在咬,怎麼都無法安定。

這一刻,不知怎麼的,白寧越就突然想起了風箏與線比喻。

用風箏形容他並不合適,或者說一切文藝的形容都該和他無關,他就是他,一個隻有為數不多的愛好,並像苦行僧一樣始終如一的貫徹,但現在,他就覺得他被線拽住了,而線的那一段,卻是無意放風的她的手。

“像以前一樣不好麼”白寧越輕聲呢喃,似乎在這個總是偷偷相聚老地方,又體會到三年前青澀和甜蜜的感覺。

菀菀被他這句話攪的心裡一惱,他憑什麼說這種話,她成長了,所以會有變化,可她的感情還始終停留在原地,就像一連三年不曾換過得手機屏保。

可他呢,這家夥,人成長了,心也變大了,隻裝一個人嫌裝不滿。

可菀菀什麼都沒說,她不想和一個醉鬼費口舌,她的理他也捕捉不到。

而白寧越這句話卻不是說給菀菀聽的,是說給他自己聽的。他更想回到去年這個時候,想讓一切和一年前一樣,去年這個時候他還是純粹的惦記著一個人,在空閒的時間裡偷偷的想她。

那時候,即使是思念,對他而言也是美妙又令人期待的。

如果他不曾有過背叛似的夢,那他想他一定要在她回來的第一時間見到她,把她摟緊懷裡,不管不顧的親吻。到時候即使是人多也無所謂,他隻想看她從他懷裡抬起的羞紅的臉。

而且以她的嬌脾氣,肯定會惱火的打他一頓吧。

嗬嗬,想到這兒,就禁不住勾起唇角,可隨即就把笑收回。

設想的畫麵已經錯過了,現實是他沒去接她,也沒勇氣吻她,即使到現在,他的心還被愧疚和不安勾著,懸在半空中,不能落地,不能踏實。

他慌忙睜開眼抬頭看了眼,捕捉到她的身影,舒了口氣,眸子裡的急切隱去,又低下頭,安安靜靜的不說話,也不想事情,隻是靜靜地,感覺著她陪伴在身邊的感覺。

菀菀攏了攏自己的外套,心道喝醉了不回去睡覺,在這兒守著,想乾嘛啊,有病。上前踢他一腳,然而腿還沒收回起,突然被他一隻手伸手圈住,緊接著他的手一抬,就扣住菀菀的手,下拽,猝不及防,坐在了他的腿上。

這樣親密的姿勢,菀菀心猛的跳了一下,還以為他要乾嘛,結果就發現他把頭窩在她頸肩,雙手把她摟的死緊。

“菀菀,菀菀。”他隻會這樣喊,一聲一聲,好像被什麼困住,不能解脫一樣。

菀菀拍拍他腰側,“好了,回去睡覺。”

菀菀想,她又對他心軟了,明明可以對欺負過自己的人毫不留情的她卻一次次的對他心軟。

怎麼會不呢,隻要她從他身上看到她的男孩兒的影子,她就會對他心軟,何況他本來就是他長大後的模樣,一樣的眉眼一樣的輪廓一樣的氣質一樣的味道。

但是,這樣真的還好嗎?

她想從他身上得到什麼?

菀菀忍不住抬手輕輕摸一下他的頭發,發質有些硬,再往下,悄悄環住他的背。

不去想那麼多,不去想那麼多,至少在他不清醒的時候,貼近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想法,也不要感到羞恥,反正他醒來後也不會記得。

她身體漸漸軟下,但心跳卻慢慢不均勻,頭向他窩在自己頸窩處的方向靠近。

“白寧越,我很生氣,可也沒法想象我的男孩兒有一天會被彆人擁有。”

她是矛盾的,做的所有和他相關的決定都是矛盾,太貼近的兩人,拿起和放下一樣痛苦。

白寧越聽到她的聲音,漸漸像是被安撫了般,不再呢喃,在熟悉的體香中,意識不受控製的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