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一玩了一個學年, 菀菀重新回到熒屏是在大二上學期,那時她和白寧越也難以描述的相處了一年多。
大人們總會偷偷打聽她和白寧越的關係,就連她媽媽也不例外, 總會問起,“你有新男朋友了嗎?和白寧越真分手了嗎?”
“沒有, 分了。”菀菀總是這麼說。
媽媽就會一臉無奈的看向她,菀菀不明白媽媽那副表情是什麼意思。
蘇酥也沒什麼意思,她隻是覺得白寧越來找菀菀來的很頻繁, 菀菀也不是每次都拒絕, 所以他們之間完全不像是普通朋友。
當然, 蘇酥也沒有吐槽很久, 事情很快迎來轉機,是在菀菀大二上學期接過戲以後。
大二時接拍的是一個大女主戲《韶歌》, 這部戲不是顧淏導的, 顧淏不做這種風格的戲, 但卻推薦菀菀以這種戲重回大家的視線。
因為現在這樣的戲確實能帶來很大流量, 隻看和菀菀競爭的女主角的人就知道。
競爭的人裡有大把大把的當紅小花旦, 好在對菀菀而言, 即使她現在沒那些小花旦粉絲多,從她們手中拿下資源也不是件難事。
這樣炙手可熱的戲,開拍前就開始炒作,菀菀身為女主角,要炒作肯定離不開她,而且和她搭戲的男一是上部戲封帝的李宜洲, 話題度也很高。
於是每天呈現在白寧越眼前的新聞就成了“顧菀和李宜洲戲內夫妻,戲外情侶”,“李宜洲看顧菀的眼神和看彆人不同”,“顧菀和李宜洲……”
白寧越心裡壓抑到爆炸,每每都在氣瘋的邊緣徘徊,連著摔壞了好幾個手機。
那幾天他在公司裡公然發脾氣的頻率也直線上升。
可是,還有的更過分新聞,“顧菀最美孕照,李宜洲當爹。”白寧越嚇得爆冷汗,趕緊往下讀才發現又是寫劇裡的劇情代入真人名。
不行了,不行了,他受不了。每天都難受的憋屈死了,他真的會氣出病來。
戲開拍之後,他控製不住的天天去劇組探班,不然坐立難安。
菀菀拿到這部戲,白寧越在裡麵投資最大,所以白寧越去了劇組的人自然都供著他,搞的大家都不自在。
菀菀也有點煩,無數次跟他說讓他彆來了,他不聽。
菀菀那幾天隻能給他冷臉,但真正讓他們鬨開的是,有一場男主抱女主的戲,而且是女主被人陷害落水,被男主救起,男主將濕身的女主摟在懷裡,著急的喊大夫。
為了戲劇性和看頭,服裝設計的有些巧妙,尤其當時女主還是個舞女,肩頭薄而露,沾了水之後很是香豔。
而白寧越到的時候,看到的一幕就是濕身的顧菀被李宜洲整個人擁在懷裡,整個人似乎都被圈在他的衣袍之下,隻露出圓潤的肩頭。
白寧越腦子裡的弦都崩斷,眼當即充血,連呼吸都是困難的。
以前在片場總是很克製的他根本管不住自己,當即上前把兩人拉開,脫下自己的衣服給顧菀蓋結實,陰翳的看李宜洲一眼,揪住跑過來的導演的衣領,理智全失道:“去他媽給我找替身,這種場麵菀菀不拍!”
他一向是有風度的,從來沒有這樣咆哮過,導演都被他嚇傻了,等他放手,導演也沒回過神來。
白寧越突然乾涉進來,菀菀氣的不行,一把扯下白寧越披在她身上的衣服,伸手指著白寧越,讓白寧越滾。
場麵僵持很久,導演不願意得罪白寧越,不僅是白寧越,還有白寧越背後的一係列集團,比如他父親掌控的整個白氏企業,還有他的一眾好朋友家的企業,那些都是再大牌的導演都不敢碰的,顧淏那種例外。
導演舔著臉妥協,說換,立刻用替身。
菀菀還從沒因為這種情況用替身的,當即就吵起來,“我是個演員,什麼都不能拍,我來這兒乾嘛!”她又不是來玩玩的,她有她的職業操守,這是她唯一鐘愛的事業,如果她對這個都不能認真,那她還能乾嘛。
堅持不換替身,讓白寧越滾,不要再來了。
白寧越被她被彆的男人抱在懷裡和她的話刺激的不行,又忍住不對她發火,整個人就像被無形的牢籠鎖住的困獸,誰都能感受的到他身上可怕的氣壓,和他硬壓下的怒氣。
僵持了很久,那場戲被擱下,先去拍其他的劇情,最後不知道白寧越做了什麼,那一幕被刪去。
菀菀得知時氣的頭暈,正巧那幾天劇組暫緩拍攝進度,菀菀的時間不再那麼趕,就趁夜親自跑到白寧越的公寓找他算賬。
那是她是第一次夜裡到白寧越獨居的公寓,如果進門前她夠冷靜的話,就該停下來思考一下這時到訪合不合適。
男未婚、女未嫁、血氣方剛、舊情未了……
但不巧的是她已經昏頭了,而且昏頭的她還有一種迷之自信白寧越不會做什麼。
……
白寧越打開門,看見是顧菀,一怔,已經把路讓開。
即使他讓開了,菀菀還是推他一把,才進去。
白寧越摸一下被她推到的腹部,隻彎唇一笑,把門關上。
“渴嗎?我給你接水。”
菀菀沒說話,白寧越也不在意,接完水後又問:“餓嗎?我給你做點吃的。”
“不用!”
“那吃水果嗎?我……去買。”
冰箱裡全是啤酒和涼飲,能有點食材他就慶幸了,根本沒有水果。
本也沒想到菀菀會這麼突然過來,不然他就好好準備準備了。
菀菀:“我可不是閒著沒事來找你玩的,我有正事!”
她一臉不悅,白寧越知道她要說什麼,喜悅衝淡,心開始往下沉。
他坐在菀菀身邊的沙發上,沉靜的問:“什麼正事啊?”
“你還有臉問我!是不是你讓刪的情節?”
儘管菀菀眼裡的火都快冒出來了,白寧越還是安靜的點了點頭,“是我讓刪的。”
顧菀暴躁的跺了下腳,不停的在沙發上晃動,一會兒想扔東西,一會兒把垂下的頭發撥到頭後,胸膛起伏,急道:“為什麼啊!你憑什麼乾涉我啊!”
“跟你有什麼關係啊!那是我的戲!”
“我的戲我要怎麼拍是我的事,你一個外行插什麼手!”
“不管是擁抱,接吻,哪怕需要脫衣服,那是我的事,我愛怎麼做怎麼做,你憑什麼乾涉我啊!”
有個人很有影響力的演員說過,關於裸戲,如果是為了藝術,需要裸戲出境,那是他的職責,不會推脫,如果不是藝術莫名其妙脫衣服,那肯定做不到,菀菀說的是前者。
她現在歇斯底裡的喊叫,是超出理智的,不完全對,也未必出於本心,因為白寧越插手過多,激怒了她。
也正是如此,她說出的話就像重擊沉沉的、結實的砸在白寧越心上,白寧越接受不了。
擁抱可以?
接吻可以?
脫衣服可以?
做夢!
沉默了一會兒,白寧越也爆發了,站起來,怒道:“我憑什麼?你不知道我憑什麼嗎!”
他一出聲,菀菀嚇了一跳,上一次見白寧越這樣發怒,是她和李宜洲抱在一起時,但那時候他的怒氣是衝著導演泄出來的,這一次卻是對著自己。
但她很快就回過神來,她有理,她怕什麼,而且白寧越肯定不敢對她做什麼。
“我不知道,你就是不能管!”即使是知道,這種激烈的場合下,也沒有腦子去思考說更合邏輯的話,她全憑情緒在掌控自己,嘴已經會自己說話了。
她說不知道是對白寧越最大的傷害,白寧越臉越發陰沉,皺緊眉頭,嘴巴抿的泛白,又厲聲道:“你知道的,我根本沒辦法看見你被彆的男人抱在懷裡,你問我憑什麼,憑你是我的!”
他話落,直接將菀菀壓在沙發上,手撫過李宜洲碰過的地方,那些他都太清楚了,每一幕都在他腦中過了不止一遍,“這裡,這裡,這裡,我恨不得跺了李宜洲的手。”他俯在顧菀耳邊,憤怒卻又克製道,聲音很低,他平常話音就淡漠清涼,這會兒就直接是陰冷了。
他的女人,他也隻是擁抱過而已,親吻都是好幾年前,少不更事時了,哪有像李宜洲那樣,那麼親密的,把縮成一團的她抱在懷裡,以那麼曖昧的姿態,露出雙肩。
是個男人都忍不了,他本打算支持她想做的事業,可到這一步,他發現遠比設想的難。
或許有一天他會對她說彆拍戲了。
這幾乎是可以預料的。
他突然有點羨慕顧劭叔叔,蘇酥阿姨雖讀了表演專業,但並沒有出道,所以顧劭叔叔不用麵對這樣無力的場麵。
顧菀:“你不會忘了吧,我們早就分手了。”
白寧越僵住,他以為隻要他們誰都不提,這件事就會被埋在塵埃下,一直這樣相處,就像最親密的人一樣,她是他的,他是她的。
這應該是他們兩人之間默認的。
沒想到她就為了和彆的男人拍親密戲,把這點提出來。
那是他最後一道防線,可是,她為了和彆的男人拍親密戲,完全不顧他的感受提了出來。
白寧越一下子從恐慌到憤怒,朝她壓過去,封住她胡言亂語的嘴巴。
從她回來之後都沒有過的越矩到這一刻終於打破。
滿腦子都是憤懣和委屈,她怎麼能這樣?
“沒有分手,都是你單方麵的,我從來沒有承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