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側寫師8(1 / 2)

衡玉點頭,認同陳隊的判斷。

陳隊暫時把疑惑放下,給隊裡其他警察打了個電話,通知他們去找死者的兒子於可彤的行蹤,把他抓回警察局裡詢問。

這個命案還在調查中,把嫌疑人捉拿歸案是符合流程的。

“對了,抓人的時候搜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一個觀音玉佩,那是給凶手定罪的重要證物。”

掛了電話,陳隊才好奇道:“安姐,你是怎麼判斷出凶手是死者兒子的。我聽榮明那小子說你的側寫很牛逼,讓我也旁聽膜拜一下。”

“陳隊你太客氣了。”衡玉說一句,也沒再客套,將監控視頻調到死者出現在電梯間的時間。

點擊暫停,把鏡頭放大,衡玉指著死者脖子位置,“死者死前佩戴有玉佩,痕跡鑒定科的鑒定報告裡卻沒有提到這個東西,說明凶手把這個玉佩拿走了。他為什麼要把這個玉佩拿走?”

衡玉頓了頓,旁邊的陳隊瞬間接話道:“玉佩上有什麼線索會暴露凶手身份?”

這是習慣性思維。

但剛說完,陳隊立馬意識到不對,又推翻了上麵那句話,“錯了,這個玉佩是凶手贈送的。他以前把觀音玉佩送給死者,是為死者祈福,祈求他身體平安健康,如今他親手殺了死者,自然是覺得死者不配擁有這枚玉佩了。”

死者不配擁有玉佩了,凶手把人殺了後,自然會把玉佩拿走。

這個推測和衡玉要說的一樣。

她點了點頭,順著陳隊的話繼續道:“先前已經說過,隻有很親近的人才會贈送佛像這類飾品,朋友間送飾品是不會送這種的。

而能襲擊身材高大的死者,讓他一擊斃命,自然是個年輕有體力的男性。再聯係到最近的出軌事件,嫌疑人很好推測。”

陳隊點頭,之前他們搜查時主要把目光集中在死者的妻子身上,而死者兒子於可彤說自己那一天在學校裡複習期末考試。詢問了他的舍友,舍友也說他那一天都待在學校,警察就把他的嫌疑排除掉了。

看來,要麼是舍友做了假口供,要麼是於可彤做了什麼,讓舍友誤認為他在學校,實際上卻不是如此。

牆上掛著的鐘無聲無息走到五點半,下班時間到了。

但對刑警大隊的人來說,準時下班是很難得的一件事情,尤其是還有個犯罪嫌疑人正在抓捕歸案。

為了案子,二支隊的人全都要留下來待命。

衡玉也沒走,跟著陳隊等人去食堂吃飯。吃過飯,另一邊被陳隊派去抓捕於可彤的兩個警察也把人帶回來了。

回來的除了於可彤,還有死者的妻子梁曼。

梁曼跟在警察後麵走進來時,陳隊險些沒把人認出來。

半個月前她還是個生活優渥的家庭主婦,現在的她頭發有些亂糟糟的,臉上全是淚痕,那本來沒多少老態的臉上添了很多皺紋。

雖然衣著還是很光鮮,但外在的光鮮也掩飾不了她渾身上下的惶恐不安。

反倒是被手銬拷著的於可彤一臉漠然。

他戴著眼鏡,穿著白襯衫,一米八的個子,高高瘦瘦,像是學校裡很受女生歡迎的好學生,而非是個手染命案的殺人凶手。

“陳隊,安姐。”拷著於可彤的警察喊了一聲,把證物袋遞給陳隊,裡麵裝著一個觀音玉佩,“我們和鄰居打聽過,這個玉佩是死者經常佩戴的沒錯。因為這是死者兒子送給他的,死者經常拿出來炫耀,鄰居們都有印象。”

當警察談到玉佩時,從踏進警局開始就沒什麼反應的於可彤緩緩抬起頭來,眼裡全部是漠然,沒有焦距的目光落在衡玉身上,方才一點點恢複神采。但隻是一瞬,他又低下了頭。

“帶人去做筆錄吧。”陳隊揮了揮手,就有人接手,把於可彤帶下去做筆錄。

二支隊的人都站在大廳,陳隊瞥了他們一眼,正要讓這些人該乾嘛乾嘛去,彆在這裡湊熱鬨堵路。

他話還沒說出口,梁曼剛剛止住的眼淚又流了出來,她無法承受一樣蹲在地上號啕大哭,“警察同誌,我認罪,是我殺了我丈夫,和我兒子沒有任何關係啊。”

“因為我丈夫出軌,要拋棄我,我不肯之下他還對我動手把我打了一頓,我一氣之下心生殺意,那個不在場證明都是我偽造的,不信你們再去查一下啊……”

兩隻眼睛全部紅腫起來,梁曼的哭聲都是沙啞的。

一些警察彆開頭,不去看梁曼。

陳隊揮揮手,讓人給她倒一杯水潤潤嗓子。已經是下班時間的警局因為這一哭鬨頓時嘈雜起來。

水杯遞到梁曼麵前,她猛地搖頭,動作掙紮大了些,不小心把水杯打翻,溫熱的水在地板上蔓延開。

梁曼沒有去看打翻的水杯一眼,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裡哭鬨。

一雙白鞋映入她的視線,踩在那一攤水上,衡玉蹲下身子,平靜道:“警察不會冤枉無辜之人,也不會放過有罪之人。”

“他覺得死者不配得到觀音庇護,不配身體平安健康,那手染血腥的他拿著觀音玉佩,這些日子裡有沒有感覺到心虛?”

衡玉的聲音很平靜,越發顯得梁曼的哭聲是在無理取鬨。她被氣場所籠罩,慢慢的停下哭聲,抽噎兩下,抬眼看向衡玉。

“一些犯人,可能都有苦衷;一些死者,可能都該死。”

“可警察的職責,不是去體諒犯人,不是詛咒該死的人成為死者。所以你在警察局裡哭鬨有什麼意義?這麼浪費時間,還不如去找個律師為你兒子辯護。”

她的氣場太過強大,不僅是梁曼,就連陳隊等人都怔怔看著她。

一直到衡玉站起身,眾人才從出神狀態走出來。

這一次,陳隊親自給梁曼倒了杯水,還給她抽了紙巾。

梁曼默不作聲接過水杯和紙巾,低聲道了謝,往沙發上一坐,臉上雖然還有焦慮,時不時看向審訊室方向,卻再也沒有歇斯底裡哭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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