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起源(1 / 2)

魔王與嬌花 寧容暄 6987 字 3個月前

“午間報道,2081年9月27日上午,新城大學再次發生離奇失蹤案,據悉,這已經是全國第1035件失蹤案,失蹤者性彆為男,22歲……”

一板一眼的播音女聲漸漸遠去,飛速掠過的城市全貌鋪展開來,街道、學校、行人……彙成蔚藍色的海洋。

地球,他又夢到那個地方了。

時間太長了,薑桓已經快記不清那是不是他真正的故鄉,亦或是一個夢。

他不再是個普通大學生,而變成了幽魂一般的輪回者,像每一個被失蹤的人一樣,在無儘的世界裡穿梭漂泊,無法脫離。

說來好笑,他遇上過不少“同鄉”,有一起做任務的,也有心懷不軌被他砍死的,大多數人都在一個又一個的世界中麻木了,傀儡似得完成任務,宛如行屍走肉。

唯獨薑桓適應良好,正常得有些不正常。

他起來倒了杯水,桌上的令符果然不見了。

令符是隨機掉落物品,並非每個世界都有,純粹碰運氣,輪回者都知道,集齊七塊令符就可以進入起源之地,從那裡回到故鄉——地球,華夏。

消息是引他們進入輪回世界的神秘聲音說的,其他人以“係統”代稱那道聲音,對其信若神明,也因這消息變得越來越瘋狂。

薑桓不以為然,他不太相信這玩意兒。

但不知不覺中,他已經集齊六塊令符,還差一塊。

事情還要從他進入這個世界遇到兩個同鄉說起,兩個人一男一女,是對情侶,女方有一身出神入化的“神偷”絕技,卻被男方花言巧語騙得團團轉,男方就巧了,是他某個世界沒解決乾淨的渣滓,哄得女方一起算計他,設計偷他身上的令符。

恰逢他想試試“係統”,故意把令符放在了桌上,不過百般試探,“係統”仍毫無反應。

一夜過去,也不知兩個人跑多遠了。

薑桓伸了個懶腰,決定鬆鬆筋骨。

昨夜剛下完雨,路上有點濕滑。林雅鳶挽著發髻,穿著單薄襦裙,跑在路上覺得冷,好在她看到了前方等著的人影。

“徐鬆!”

兩道楊柳低垂,隨風伸入涼亭,亭中站著個身著錦袍的年輕公子,生得風度翩翩,尤為俊俏。他聽到動靜,立刻轉身迎上來,略顯激動的問:“拿到了嗎?”

林雅鳶聞言,眉頭頓時一皺,腳步也慢了下來。

徐鬆意識到說錯話了,忙好言好語哄道:“雅鳶,你沒受傷嗎?薑桓那個怪物暴虐成性,如果不是沒有辦法,我也不會讓你去。難道你想我們一輩子都待在這個鬼地方嗎?我想帶你一起回家,令符是我們唯一的希望。”

“我明白。”林雅鳶被哄得緩了臉色,看他一眼,拿出三塊令符遞給他,說道:“加上你身上的四塊就齊了。”

徐鬆緊緊盯著令符,迫不及待地拿出另外四塊令符,與她握在一起,臉上露出激動到極點的笑容:“這麼多年人不人鬼不鬼,終於,終於可以回家了!”

他原是個備受寵愛的富二代,最初來到這裡,對一切感到新奇,以為這是一場遊戲,還很樂在其中,直到經曆真實的殺戮,他才清醒——如果把這一切當成是遊戲,那就大錯特錯了。

他開始想念父親母親,想念故鄉地球,用儘所有辦法想要回去。

“令符集齊,請指定離開人姓名。”

“徐鬆,林雅鳶!”

“請指定離開人姓名。”

兩個人麵麵相覷,突然同時臉色煞白。

“難道隻能一個人走?”徐鬆喃喃自語,不敢置信。

林雅鳶掙開他的手,“係統”重複的聲音消失,她歎了口氣,還算鎮定,安慰道:“看來是這樣,每七塊傳送一個人。徐哥,我們繼續找令符吧,輪回世界不老不死,總有一天我們能一起回去的,你不要太難過了。”

徐鬆愣在原地,半響低低笑出聲來,笑聲隱隱帶著泣音。

他伸手抱住女友:“是啊,雅鳶,我那麼喜歡你,不會丟下你的……”

林雅鳶嘴角揚起,露出甜甜的笑容,隻是笑容還未展露,背心處就傳來鑽心的疼痛。她驟然推開徐鬆,死死盯著他手上的銀針。

“我會帶你的骨灰一起回去!”徐鬆說完未儘的話,神色狀若瘋魔,按著她的肩膀,整個人都在發抖,“雅鳶,你說過你是個孤兒,無父無母,無牽無掛,可是我有!我有爸媽有朋友,還有一切原本屬於我的東西!我不能呆在這個沒有未來的地方,我一定要回去,求求你了,再幫我一次吧!”

“你!這毒針是我送給你保命的,你卻用它來害我?”

徐鬆被她盯得哆嗦了下,抬手就去搶她手上的令符:“對不起,雅鳶。”

“哈,哈哈,”林雅鳶渾身顫抖,眼眶紅得要滴血,卻沒有流下眼淚,她望著徐鬆那張熟悉的臉,眼中更多的不是怨恨悲痛,而是深深的失望:“沒錯,我的確是孤兒,打小學了一身偷雞摸狗的本事才能活下來,所以你知道我有多渴望嘗一嘗被人關心愛護的滋味。”

“第一次見你時,你被眾人環繞站在酒樓上,我滿身血汙躲在乞丐堆,好像雲泥之彆,但你卻走向了我……我們一起度過3個世界,整整十年了,我卻還記得你那時的模樣!”

林雅鳶發了狠,抬手將令符扔了出去,掐著徐鬆脖子,不知道在問誰:“這世上,還有什麼是可以相信的?”

“不過短短十年,就敢對男人掏心掏肺,你這樣的小姑娘,一張好看的臉外加幾句好聽的話就連腦子都不要了。”

清朗的聲音響起,不遠處的樹上斜躺了個年輕人,玄衣繡金紋,長發束高尾,樣貌極俊,長靴踩著枝丫,他抱著把詭異的紅刀,揮灑酒壺,也不知看戲看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