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少爺15(2 / 2)

他聽得出來,談鬱的確沒多少興趣。

冷淡、高傲,近乎目中無人的美貌beta,在機甲賽上多次嶄露頭角,私底下卻是個反帝國激進分子。

真實的談鬱,隻有他一人真正見過。

這個想法令他感到一絲快樂。

他飛快地在談鬱臉上親了一口,笑著說:“我睡啦。”

談鬱皺眉,擦了擦臉。

他幾乎沒有感受過有兄弟的日子,一時間不能理解這種親昵兄弟情。

次日醒來時,談鬱慣例地起身換衣服,一抬眸,入眼是一具背對著他換衣服的半裸身體,小麥色皮膚,背肌和臂膀的力量感已經有成年男人的輪廓。

談琛澤回眸懶洋洋道:“我先走了。”

“怎麼?”

“有點事。”談琛澤俯身摸了一把他的頭發,笑了,“你現在好像貓啊。”

分明是雙生子,談鬱卻是與他迥異的長相,這會兒睡眼惺忪,略微掀起眼瞼仰頭看著他,蒼白的眼瞼單薄地遮住了半隻海藍的虹膜,黑發柔軟地垂落,穿一件領口很大的黑T,露著細白的皮膚。

他隻能想到貓咪之類的漂亮生物,當然也清楚,這一隻咬人很疼。

談琛澤的思考,每次在見到談鬱時,都慢慢發散到彆的地方,關於血緣。

談鬱是他的雙生哥哥,他卻感受不到任何兄弟的血緣痕跡。

從第一次見麵就這樣認為,且各種細節都在提醒他這種古怪的直覺。

為什麼?他也想問。

談琛澤離開之後,談鬱也留了言出門。

他暫時不打算回軍校,畢竟假期還有半天。談鬱乘車先去了一趟昨日的壽宴會所,遠遠地看著,已經被警戒線圍起來。理論上當時在場的人都應該接受調查詢問,估摸是情況危急,柏暄寒身邊的警衛來不及搜羅大批嫌疑人。

嫌疑人之一,談鬱,此刻正在街對麵被風吹著。

係統:【你好像那種殺了人之後,到現場假裝路人的變態。】

他散漫一笑:“我是這種人嗎?”

【你很邪惡。】

剛說完頭頂落了雨滴,談鬱轉身找了一個公用電話亭避一避。這東西現在已經是古董,早年在帝國出現時是考慮到平民買不起終端,後來什麼都普及了,貴族、帝製和戰爭卻還在。

他看著公用的光屏,無聊地背手念上麵的提示。

戈桓寒走進電話亭,入眼就是他在念提示詞的模樣。淡紅的嘴唇微微張開,念一個“o”的發音,仰著臉,一雙眼尾微挑的藍眸專注地望著光屏。

少年眼波微動,徑直看向了門口走近的他。

談鬱今日倒難得地翹起嘴角:“奴隸?”

“……”

戈桓寒盯著他,不語。

“生氣?”他話裡一如既往含著挑釁。

“是個人都有脾氣。”

“確實。”

“談鬱,你為什麼不招惹彆的人?”

“你猜。”

“……”

油鹽不進軟硬不吃。

戈桓寒實則拿他半點辦法也沒有。

發現雨轉小了,談鬱很快側身繞開他,踏進雨幕一步,忽然脖頸一緊,是被後麵的人拽住了衛衣衣領。

“你去哪,”戈桓寒皺著眉,在他頭上撐了傘,“我送你去。”

五分鐘後,兩人在一家自助甜品店駐足停留。

“你喜歡甜食?”戈桓寒問他。

“不。”

“……給誰買的?”

“姐姐。”談鬱低頭看蛋糕。

戈桓寒是第一次聽他說到家中的姐妹,談家有一位beta軍官女兒,剛結婚,談鬱的堂姐。談家一家全是軍人出身。

一大早,自助店裡沒人,兩人在最裡麵的位置等雨停。

戈桓寒也不喜歡甜品。他看著談鬱擦了手,低頭擰開密封的酸奶蓋子,不慎濺到手指上,奶白的液體和指尖,他移開視線,本以為談鬱會向上次那樣自行處理,不料忽然那隻手伸到了他麵前。

“要嘗嘗嗎?”

少年麵無表情地說著惡劣又曖昧的話。

戈桓寒渾身都繃緊了。

談鬱到底知道這有歧義嗎?

“其他人看不到。”談鬱繼續說,“我抹你臉上了?”

與此同時,柏暄鋒從醫院裡轉到監視房間。

他剛從治療艙裡出來,身邊簇擁著侍從,房間裡監控的人員紛紛向他低頭行禮讓道。柏暄鋒遠遠站在監視屏前,盯著其中一處。

師英行說得直白:“殿下現在最應該先去內閣,不是這裡。”

“無所謂。”柏暄鋒輕笑,“我就是好奇還有誰摻和了這件事,一個小時前的事,大清早路上沒幾個人。怎麼也跑不了,勞煩你們幾個軍部的查軍校了……談鬱也是監察對象麼。”

師英行回答:“他當然是。”

甜品店的監控器,此時恰好播送著談鬱今日早晨的行跡。

黑發的少年坐在最裡麵的位置,另一個身材高挑的青年低著頭,含住了他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