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假少爺38(2 / 2)

【你好像一個瞞著老公約會彆人的渣男。】

‘師英行知情。’

【你就繼續作吧。】

這事兒暫且這麼定了,談鬱與他聊了點無關緊要的事,有些在意對方殺同僚的過往,打算回去問師英行。剛把酒杯放下,忽然眼前冒出來一個高腳杯,男人細長的手指捏著杯腳,食指上是一枚炫目的藍鑽戒指,皇室珠寶的象征之一。

他垂眸向柏暄峰行禮:“殿下。”

柏暄鋒將酒放在桌上,笑眯眯地打量著兩人:“你們聊的很高興啊。”

柳生:“還行。”

“我聽說你和師英行好事將近,恭喜。”柏暄鋒臉上卻顯出遺憾的神色來,“可惜了。”

皇太子講話一向令人不適,天知道這句可惜指代何事,談鬱也不問他,低頭目送他遠去,轉頭與柳生道彆,待在師英行身邊。

太子離席,宴席很快就散了。

談鬱喝了酒就犯困,回去的路上在車裡險些睡著。

自動駕駛係統繞過了一處彎道,他被慣性晃了一下,睜開雙眼看向窗外。

他看著窗戶的時候,師英行也在注視他。

一雙迷蒙的、缺乏焦距的海藍眼眸,眼波與月光在睫毛下流轉,轉而盯向自己,問:“到家了?”

師英行:“沒有。”

“我過陣子可能和柳生出去喝茶。”

談鬱想起這件事,與他報備了。

車子恰好停下。

師英行沒有回答。

談鬱下車走到家門口,此時已近深夜,夜風吹來一陣冷意。

在他身旁,男人不疾不徐地跟在他身旁,不言語,默然點了根煙。一星火光在他收攏的手中點燃熄滅,師英行抬眸與他對視了幾秒。

天上正亮著一輪明月。

“不能去嗎?”

談鬱停下腳步。

“為什麼找柳生。”

師英行問他。

“他是北部軍方的人,反正以後我也要進軍部。”

“合情理。”

“所以你答應了?”

師英行不語。

又起風了,風從男人指間拽出一條冷淡的白線,煙霧被扯散。

談鬱低頭看著腳尖。

不論如何,他都會為自己追求的事前進,直到死亡。

師英行也不能阻止他。

下頜忽然被捏住,掐著抬起臉,他一抬頭就見到男人俯身朝他靠近,四周是未散的被拉扯的彌漫的煙草霧氣,一輪明月就在男人身後,仿佛剛剛升起般朦朧皎潔。

這姿勢宛如即將接吻,談鬱也下意識地以為對方想要這種請求的禮物,但是……這個吻隻落在額頭。

很輕,仿佛被濕了的羽毛掠過。

“你今晚喝酒了,我不和你談這些,”師英行與他低語,“你想認識那些人,無所謂,但是……我一直不放心你。去睡吧,明天再考慮怎麼說服我。”

有什麼不放心的呢,因為保皇派那群軍官都是爛人?

師英行自己片葉不沾身,也看不慣嗎。

談鬱心底又冒出了曾經試圖策反師英行的念頭。

但也隻在腦海中過了一遍,就散了。

師英行很謹慎,他開不了口,無法試探。

月色輕薄,風漸漸重了。

談鬱繞過窄巷,一眼就望見家門口站了一個年輕男人。

孤零零地站在燈下,見他來了,隻是揚起臉,沒多少表情地看著他。

大概是在生氣,自己一進派對就沒有再聯係戈桓寒了。

談鬱看他一眼,低頭開鎖,問:“等很久了?”

過了好幾秒,戈桓寒都沒有回答,直到門開了,才忽然叫住他。

“我剛才看見了他在吻你。”

“下了車他陪你走到巷子裡,你們聊了好久。”

“聽說你們計劃年底結婚了。”

談鬱回眸,停下腳步。

戈桓寒在月色之下,仍然孤零零地站著,眸色陰鬱地盯著他。

【一時間我竟然搞不清他在控訴誰。】

談鬱也不清楚,但這不重要。

北方的戰爭又開始了……看不到結束的日子,永無寧日,也許原著裡提到的和平結局根本不存在。

與那些風沙裡的邊境災難相比,這些無聊的狗血任務一文不值。

何況他根本不願意與師英行結婚,戈桓寒還要把這件事翻來覆去地講、不斷提醒他。

【我同意,所以你來一點狠的吧,不要小打小鬨。】係統早已察覺了端倪,主要角色與談鬱之間的微妙關係已經開始動搖劇情了。

不能再這樣繼續下去。

係統知道怎麼把談鬱推下去,變成原著裡徹頭徹尾的垃圾炮灰,但需要時機。

比如現在。

‘他是被原著劇情束縛的人,我也是……我討厭這種感覺。’

【那就結束吧,你隻是配角。】

談鬱低垂著眼簾,出了會兒神。

劇情。

人人都是劇情玩物。

原著裡隻是一筆帶過的一句話——“談鬱在父親死後漸漸走上歧途”。

隻有在這個故事裡的人才知道為什麼。

談長卿是軍人,軍人是不怕死的,何況是為了理想而死。

但談長卿還有家人,他的次子在海外無音訊,長子談鬱卻能很輕易地被彆人找到。

政治死刑犯的懲罰之一是家人必須觀刑。真慘烈啊,談鬱看著父親被絞死,還得發誓自己會如約與師家人結婚。

第二次打擊是他發現談長卿的犧牲無意義,因為他是被抱錯的孩子。

這些事都隻是劇情的添柴加火,為了給“談鬱”角色偏激自私性格所填補的理由。

所有苦難都無關緊要,隻是劇情起伏的工具。

戈桓寒才是世界的主角,其他人都是墊腳石而已。

談鬱讀過那本所謂的原著,關於他自己的劇情,身世,父親的死,甚至他未曾宣之於口的心理活動也全都一字不差地寫了出來,宛如一篇恐怖故事。

“這和你有什麼關係?”

談鬱反問他。

濃黑的瞳孔在這句話裡緊縮,戈桓寒臉上反倒露出些遲疑的情緒,仿佛失望且不甘心,疾步走上前,將談鬱攔住去路。

青年挑了下眉,問:“談鬱,你真以為我願意當你的狗,半夜站在你家門口看著你和彆的人回來?”

談鬱對他說:“你不願意就算了,多的是人樂意當我的寵物,如你所說,我準備和師英行結婚……彆再妄想了。”

氣氛驟然沉悶。

係統忽然說:【你這話過分了,你現在真的是一個惡毒炮灰。】

談鬱覺得好笑。

‘你不就是想看我按照劇情設置變成這樣?哪怕我原本不是那種性格。’

‘就像現在,徹底成為一個罪有應得的人。’

‘難道這樣也不滿意嗎,看著我和戈桓寒一起被劇情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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