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姐姐。”
楊思思三人都露出一臉擔憂的神色來,“接下來我們可怎麼辦?”
這次她們四個可以說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本以為傳話到宮裡去,惠妃娘娘能敲打郭絡羅氏,好讓她們雨露均沾,卻沒想到,結局卻是這樣。
惠妃娘娘賜下那些東西,價值不菲不說,裡頭的意味也是十足的。
這分明是在表示她對郭絡羅安寧這個媳婦很是滿意。
這樣一來,她們就連惠妃這個靠山都沒了。
“還能怎麼辦。”陳白術臉上露出一個苦笑來,“眼下,自然隻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連娘娘都……”她說到這裡,不敢再多說下去,抿了抿唇,歎了口氣,“以後日子還長著呢,等以後再說吧。”
以後。
楊思思三人聽得這話,心裡不由一沉。
陳白術這話的意思,分明是在自欺欺人。
“格格,看來那邊那四位這次是碰了釘子了。”
桃紅一回到院子,就迫不及待地取笑陳白術四人。
張氏一聽到這話,就忍不住用帕子捂著嘴笑了一聲,她坐在椅子上,眉梢眼角都是笑意,“那四個小賤人這回可是丟臉丟大發了。虧我還以為她們四個有多大本事呢,沒想到竟然讓惠妃娘娘賜給那位那麼些禮物。這到底是要打誰的臉啊。”
“可不是。”桃紅也跟著笑道:“奴婢方才瞧著,那四位的臉色可真是好笑極了。要我說,那四位根本就比不上格格。”
張氏滿臉帶笑地斜了桃紅一眼,她從妝奩旁紅木做成的小匣子裡掏出一塊碎銀子,丟到了桃紅手上,“你這小丫頭倒是會說話,好了,你去幫我辦件事,吩咐廚房備好一盅參湯,等會兒爺回來了,我要親自端過去。”
“是。”桃紅領了銀子,滿臉是笑地退了出去。
張氏對著鏡子好生梳妝打扮了一番,又特地戴上了綠瑪瑙珍珠步搖,身上穿著一身嫩綠荷葉紋旗裝,她對著鏡子淡淡地塗抹了些許胭脂。
整個人宜嗔宜喜,眼波帶媚,行走之間儘是風情。
不得不說。
張氏對自己這輩子還是很滿意的。
雖說沒能取代郭絡羅氏當了正福晉,但是至少這一身好皮囊就足以讓張氏得意了。
反正,即便郭絡羅氏是福晉,八爺心裡真正有的人還是她。
不過。
張氏放下胭脂,臉上罩上一層寒霜。
郭絡羅氏這個女人,她遲早都得除掉,若不是這個女人,八爺後來怎麼會落得被康熙爺不喜的下場!
比起郭絡羅氏來,她更有資格坐上福晉的位置。
而且。
她知曉將來誰才能是真正的皇帝,更能夠幫助八爺。
就在張氏出神的時候,桃紅跑回來了。
她氣喘籲籲地說道:“格格,爺回來了。”
張氏連忙收回心思,對著鏡子仔細檢查了一番後,急忙起身往外走去。
張氏這邊的動靜一點兒也瞞不過另外兩個院子的人。
楊思思掀開簾子,沉著臉走進屋裡,一屁股坐在了榻上,“咱們這回可算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了,白白的便宜了張氏那女人。”
安寧前不久見天氣冷,大廚房離著她們的院子又遠,食盒提到院子,菜都涼了,便特地讓人在她們院子附近弄了個小廚房,專門方便她們五個。
張氏吩咐桃紅燉參湯這事,是瞞不過她們的。
而且,估計張氏也一點兒也不想瞞著她們。
花心宜放下手中的小手爐,眺望著外頭白皚皚的雪,“思思,你說,福晉剛才為什麼要告訴我們爺今夜回來?”
“那還用問。”楊思思想也不想地就直接回答道:“自然是要羞辱我們。”
“我看卻不是這樣。”花心宜搖頭,耳垂上兩個珍珠耳墜輕輕晃了晃,她撫摸著手爐上雕刻的花紋,若有所思地說道:“福晉這話說得不隻是給我們聽的,而是給張氏聽的。”
“給張氏聽?”
楊思思不解。
“沒錯。”花心宜歎了口氣,“今日我算是明白了,我們都錯了,以為福晉好對付。殊不知,福晉才是真正的聰明人。你且等著瞧吧。那張氏也沒什麼好下場。”
楊思思半信半疑。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另一邊。
連著日夜不停工作了好些日子。
胤禩回到府上,都感到有些疲乏了。
他邊往書房的方向走,邊側身對解文海吩咐著一些事情,正走著,忽然聽到一聲“妾身給爺請安。”,胤禩停住腳步,側頭看去,見到是張氏的時候,眉頭微微皺了皺。
“是你,有什麼事嗎?”
胤禩神色平淡地問道。
張氏微低著頭,步搖叮當作響,她柔柔地說道:“妾身想著爺這些日子案牘勞煩,特地給爺燉了一盅參湯。”
她往身後的桃紅使了個眼神。
桃紅上前一步,低著頭,呈上手上的參湯。
解文海深知徐順成是為什麼下台的。
這時候,他不敢多說一句,安安靜靜地垂手站在一邊。
胤禩眼神落在那盅參湯上,不知在想著什麼。
半晌後,他點頭道:“你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