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1 / 2)

阮蘇對此不是很擔心。

一來那小子看起來毛毛躁躁,不像是心眼多的,好對付。

二來自己好歹頂了個段公館的名號,而段瑞金因為枯嶺山金礦的緣故,與市長一群人有點交情,未必有人敢招惹他。

兩者相加,她讓大家不要管,該怎麼做還是怎麼做。

黃昊千撓頭抓耳地畫了一下午,什麼屁都沒畫出來。阮蘇與他約定好三天後再見麵,就帶著小曼回家了。

黃油麵包的滋味讓人留戀,路上她又買了幾隻,留來當夜宵吃。

沒想到的是,晚上她猝不及防地遭遇了一個難題,痛得在床上滾來滾去,根本沒機會吃麵包。

她來大姨媽了。

作為一個二十三歲的成年女性,每月一次的親戚來訪對阮蘇來說早已習慣。

可是目前使用的這具稚嫩身體並不習慣。

原主從小沒得到過什麼營養補充,身體比同齡人還瘦弱,自然也影響到月事。她要麼幾個月都不來,要麼一來就是小半個月,而且必定痛得死去活來,下地都下不了。

這場意外來得十分迅猛,當阮蘇注意到褲子上的血跡時,就已經痛得走不了路了,是被小曼扶去床上的。

小曼看她臉色蒼白如紙,意識全無,隻能哼哼唧唧的呻.吟,連忙叫來大夫。

大夫對此倒是見怪不怪,給她把完脈後又看了舌頭,開出幾副藥,讓她服用後靜心修養便可。

阮蘇痛得腦子嗡嗡直響,哪裡還靜得下心?隻恨不得有誰能給她一拳,把她打暈了才好。

段公館的人是絕不敢打她的,忙裡忙外伺候她,用熱水打濕毛巾敷在小腹處,減輕痛苦。

玉嬌和小春鵑回來聽聞此事,站在客廳笑出了聲。

“哈哈,讓她囂張,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這女人斷胳膊斷腿都行,就是不能那裡出毛病。要是以後連孩子都生不了,誰還要她呢?”

“誰生不了孩子?”

隨著一聲冷淡的質問,段瑞金麵無表情地走進來。

他的出現宛如一陣寒風,吹散了屋內的熱度,也讓玉嬌忘記嘲笑阮蘇,擺出一副諂媚的笑容迎過去。

“二爺您回來啦,累不累?吃了飯沒有?”

段瑞金無視她的笑容與詢問,“你剛才說誰生不了孩子?”

她“嗨”了一聲,甩甩手絹。

“沒有誰,開玩笑的。”

一個老媽子端著盆熱水慌慌張張地往樓上跑,看見段瑞金,停下來鞠了個躬。

段瑞金問:“你在做什麼?”

老媽子如實道:“五太太說肚子疼,吃不下睡不著。小曼讓我們多拿點熱水去,用熱毛巾敷肚子,免得她哭呢。”

“肚子疼?”

段瑞金皺起眉,要上樓查看情況。

玉嬌給小春鵑使眼色,一人拽住他一條胳膊,把他留下來。

“二爺,女人肚子疼不是常有的事嗎?每月都要疼一次的。跟以後生小孩比起來,那是小巫見大巫呢,沒必要大動乾戈。您累了吧?我們剛從洋貨店裡買來上好的咖啡,您嘗一嘗?”

兩人齊心協力,把他帶到沙發上,一會兒給他泡咖啡,一會兒給他喂點心,就是不讓他走。

段瑞金毫無胃口,再甜蜜的點心吃起來也宛如嚼蠟。

玉嬌軟綿綿地趴在他肩上,用真絲帕子給他擦汗,嬌嗲嗲地說:

“二爺,咱們好久沒這樣認認真真地聊過天了,您每日待在礦上,難道不寂寞嗎?有些話我不好意思說,可我跟小春鵑畢竟都是您買回來的人,餘生唯一的任務便是好好伺候您,為您生兒育女,您說對嗎?”

段瑞金一個字都沒聽進去,心不在焉地看著牆上那把短刀。

玉嬌又衝小春鵑使了個眼色,後者趴在段瑞金另一邊肩膀上,與她一起解他的襯衫扣子,纖纖十指小蛇一般遊進衣領裡,在他結實年輕的身軀上遊走。

“二爺……”玉嬌舔了他的耳垂,嗬氣如蘭,“您今晚去我的房間可好?我好熱……我是您的人……”

段瑞金被她撩撥得有了反應,眼看成功在望,卻突然站起身,將咖啡潑了她滿臉。

“既然這麼熱,那就去洗個涼水澡冷靜冷靜。”

說罷便在二人錯愕的目光中,走上樓梯。

二樓臥室裡,阮蘇抱著枕頭痛得滿頭虛汗。

小曼將礙事的老媽子推到一邊,又擰了一條熱毛巾,走過去勸道:“太太你轉個身,用熱毛巾敷一敷吧。”

阮蘇絕望地哼唧。

“敷什麼啊,一點用都沒有,你直接找把錘子敲暈我吧,暈了我還好受些。”

小曼哭笑不得,“你這叫說什麼話?我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敲暈你呀。太太你要不吃點什麼?吃飽了或許就不痛了。”

阮蘇什麼也不想吃,拿腦袋撞床頭,想自力更生弄暈自己。

眾人嚇了一跳,連忙去攔她,門外響起男人的聲音。

“都出去。”

眾人回頭,看見了段瑞金,立刻端上毛巾臉盆撤退。

小曼擔心阮蘇,不肯走,對段瑞金道:“太太她來月事了,肚子疼得厲害。今晚恐怕伺候不了您,您還是去其他幾房太太屋裡吧。”

段瑞金仿佛聽不見她說話,直接繞過她走到床邊,垂眸看著阮蘇,又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