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柔昏睡不醒,侍郎府的人隻當是她之前受到的傷害太大,雖擔憂,卻也不似之前慌亂。
等她清醒就見一個小丫頭正目不轉睛的看著她。
輕啟朱唇,她發現自己的狀態不錯。
上次醒來,她隻覺得喉嚨乾癢,嗓子疼的厲害,如今隻腦袋隱隱作痛,嗓子還好。
“小姐,你醒啦,奴婢這就去告訴夫人和少夫人。”
布雅努還在,府裡的人都稱呼舒穆祿氏為夫人,她的兒媳則是少夫人,雲柔則是小姐。
“幾時了?我昏睡了很久?”
她現在腦子裡還有些亂,也沒力氣思考。
她隻知道自己跟那個自稱‘五福晉’的鬼同歸於儘後,她似乎吸收了對方的記憶。現在腦子裡亂就是這些淩亂的記憶造成的,等她把記憶梳理好,就會沒事。
“您昏睡整整一天了,現在是亥時初,夫人與幾位少夫人剛剛離開。奴婢這就去稟告夫人。”
夫人可是交代了的,她說著就要往外走。
雲柔喊住她,“瑪姆她們忙了一天,這時辰怎好再去打擾。我現在頭疼的厲害,指不定什麼時候又睡下了,還是明日再說吧。”
瑪姆為著她的事情忙碌,本就讓雲柔心中有愧,再把人折騰起來她良心更不安。
她說的並沒有錯,喝過藥,粗粗吃過一碗碧米粥,雲柔又躺了下來。
有了上次的經驗,這次不論是抓藥還是煎藥,魏嬤嬤都不假他人之手。她剛才就是在小廚房守著,輕易不會動彈,就怕再被人鑽了空子。
看到雲柔呼吸平穩,她這才鬆了口氣,走至外間和衣睡下。
雲柔看似睡著,實際上卻是在整理腦海中的記憶。
就像五福晉說的,如今她們卻是融合了,不過卻不是以五福晉為主導,而是雲柔。
五福晉的靈魂是真的消散,留下在她腦海的是對方的記憶與經曆。
這些經曆正慢慢的改變著雲柔的性格。
一夜無話,第二天她早早醒來,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詢問魏嬤嬤。
“嬤嬤,我睡的沉,昨日忘記問,你們可曾從半雪的房間搜出什麼?”
昨日腦子昏沉,她隱約記得自己有件事忘記詢問,卻想不起來是什麼。今日融合了一部分記憶,她才想起混睡前的事情。
提起這事兒,剛才還笑容滿麵的魏嬤嬤臉耷拉下來。她罵了幾聲半雪,“虧得小姐你對她這般好,那丫頭是一點舊情不念。”
她們不止從半雪房間裡搜出雲柔的小衣,還有一看就是雲柔筆跡的書信。這些東西都被半雪放在一個包袱裡,想也知道她這是打算送給誰?
擔心雲柔生氣不利用修養,她緊接著說道:“小姐您也彆著急。除了您身上穿的這件,其他小衣,夫人都讓人給燒了。府裡的繡娘整夜未睡,又給小姐趕製了幾件出來,您先湊合著穿。”
若說雲柔的小衣有什麼特殊,那就是在內裡邊角不起眼的地方用紅線繡了個雲朵。這件事貼身伺候她的都知道。
天知道發現雲柔的小衣在半雪房間,府裡眾人是什麼心情。
好在一切都不晚,東西未曾送出去。
隻可恨,這件事牽扯到雲柔的名節,她們不能用這個理由處理了半雪。
不過對方也沒好過。
舒穆祿氏直接讓人灌了一碗啞藥,對外宣稱她嘴巴不乾淨。
這樣就不擔心對方說出對雲柔不利的話來。
雲柔靜靜地聽著,等魏嬤嬤說完她才開口,“你把搜出來的書信拿來我瞧瞧?”
做鬼這麼多年,她雖然記得自己的筆跡,手未必能跟得上。
再則,她融合了五福晉記憶。
五福晉做了四十多次任務,琴棋書畫、詩詞歌賦都是一絕,她不過融合一點就受益無窮。
筆跡與之前肯定不相同。
記憶裡自己應該是沒有寫過書信的,她現在想知道,這書信真是她寫的,還是仿造。
若是仿造,那她真要說,為了除掉自己雲宛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魏嬤嬤不疑有他,隻是勸道:“小姐放心,有夫人和兩位少夫人呢,您現在安心養傷。”她湊到雲柔耳邊小聲的說著,“夫人早就有了對策,您隻管養好傷,過幾日看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