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嗎?”
“你是想說兵部侍郎府的事兒吧?這事兒早就傳遍了,還有不知道的嗎?”
距離舒穆祿氏大壽不過兩三天,滿柱、布雅努與其側夫人的事情就傳遍了京城。如今若有人不知此事,定要被懷疑是不是京城人。
茶館、酒樓凡是人口密集之地莫不在討論此事。
紮哈裡府上
因著流言,紮哈裡這兩日都沒去辦差,一直縮在府上,好似這樣就聽不見那些議論聲一樣。
不用去想他都能知道那些人是怎麼說他的。
想到這裡他有些生氣,“你說你好端端算計雲柔做什麼?”算計也就罷了,還讓人家抓了個正著。如今好了,他的身世曝光,這讓他怎麼麵對同僚?
被人指著鼻子,雲宛的眼中有些不悅,隨後她又把這份不悅強壓下去。
她柔聲說道:“阿瑪莫慌,不過是些嘴碎的小人,阿瑪理會他們做什麼。要我說,其實這件事對咱家隻有好處沒壞處。”
“怎麼說?”索綽羅氏雖然也慌張,但她知道女兒素來有主意,聽見這話很給麵子的問了出來。
隻見雲宛神秘一笑,她似胸有成竹。
這兩日她也沒閒著,早就讓人把滿柱的家底打聽個清楚。
滿柱的阿瑪是孝獻皇後的親大伯,因為孝獻皇後的關係還被封了爵。他過世後,底下的兒子們也都被封了爵,滿柱也因此得了個騎都尉。
騎都尉雖然隻是個四品,但它好歹是個爵啊。
布雅努是正二品又如何,在雲宛看來他都不如個四品的爵。
更彆說滿柱上邊還有幾個品級比他高的親哥哥,他堂哥費揚古更不用說。再看布雅努這邊,他已經是他塔喇家的極限,不說兄弟,就是兒子們都沒有成器的。
如此,誰能帶來巨大的利益再明顯不過。
“要我說,既然咱們不是他塔喇家的血脈,以前不知道也就算了,如今真相大白,就應該認祖歸宗。阿瑪,你孝順,以前礙於種種原因不能承歡膝下,如今豈不是剛好。”
雲宛眼中異彩連連,認了董鄂氏為親,之後她就有理由接近三福晉,然後通過三福晉與五阿哥相處便順理成章。
麗姝雖好,到底是女子,五阿哥如此優秀,她不得不防。三福晉就完全沒有這方麵的擔憂。
紮哈裡還有些猶豫,索綽羅氏卻被說動了,她拉了紮哈裡一把,“你還猶豫什麼?你也不想想你在二等侍衛上待了多少年,不說你同期,比你晚的好幾個都升了一官半職,隻有你還原地不動。為什麼?”
不等紮哈裡回答,她砸吧下嘴,麵帶不屑,“還不是咱家沒人。”
她當初嫁給紮哈裡看中的就是紮哈裡的出身、他塔喇家的家世,如今有更好的選擇,她自然要選擇更好的。
她跟紮哈裡生活多年,知道對方的心性並不是堅定之人,索性趁著這個機會加一把火。
索綽羅氏拿帕子擦擦眼角,聲音帶著哽咽,“這麼多年你一直瞞著我,我在那邊吃了多少苦頭,我可曾怨過你?還有咱的一雙兒女,兒子到了娶妻的時候,女兒也馬上要選秀,你就算不為自己,也要為他們想想。”
聽索綽羅氏提起選秀,雲宛趁機說道:“阿瑪,實話跟你說吧,五阿哥已經承諾女兒,待到下次選秀,他一定會稟明皇上,娶女兒為嫡妻。”
這話像個炸彈,炸的索綽羅氏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她顫抖著說道:“真,真的?”
女兒與五阿哥有來往她是知道的,但她從未想過女兒能得五阿哥如此青睞。在她看來,女兒能做一個側福晉就是祖墳冒青煙,燒了高香。
嫡福晉……
紮哈裡也很驚訝,“你說的可是真的?五阿哥真能做主?”他沒索綽羅氏那般天真,以為這種事隻要五阿哥願意就能成。
皇子嫡福晉從來都是看家世、與朝堂有著深刻的關係。
女兒?
不是他看不起自己,二等侍衛隻是四品,大清像他這般、出身比他好的不知道有多少,也沒見誰家的女兒許給皇阿哥做嫡福晉。
雲宛自信一笑,“這是五阿哥親口許諾,還能有假。阿瑪您也知道,五阿哥自幼有太後撫養,這又不是什麼大事,就算是看在太後的麵子上,皇上也會答應五阿哥的請求。”
見紮哈裡眼神閃爍,她故意帶著點憂愁道:“隻是咱家的家世您也清楚,若真成了,女兒怕是皇子福晉裡麵家世最低的。日後妯娌之間交往女兒如何抬得起頭?”
她話鋒一轉,臉上又帶出笑,“若是認祖歸宗就不同了。三阿哥的福晉就是彭春的女兒,都是董鄂家出來的,她能不幫襯女兒?”
紮哈裡隱隱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兒,一時間又說不上出哪裡不對。他隻覺得女兒說的話還是很有道理的。若真能回歸董鄂家,不管是他,還是女兒都是有好處的。
反正他這些年伏低做小,也算報答了布雅努的養育之恩。
他不欠對方什麼了。
想到這裡,他下了狠心,“那就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