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宛也以為五阿哥又重新被她迷惑住,雖然現在的五阿哥偶爾會出現迷茫,甚至反應比之前遲鈍。雲宛不以為意,這樣的五阿哥才更好控製不是?
雲宛的野心可比雲柔大多了,她要的從來不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也不是什麼為了家人或者複仇。她想要的是像大唐武皇那樣,或者最次也要像慈禧那般垂簾聽政,掌握大權。
確認五阿哥對她死心塌地,她便開始給五阿哥灌輸思想,比如:“憑什麼太子生下來就是太子,你也不比他差的。就因為他是元後所出?”
“汗阿瑪不公平,他就是對你忌憚,不然為何偏偏把你抱給太後撫養。”誰都知道給太後撫養意味著什麼。
再比如,“你瞧弘皙那樣子,整天眼高於頂,我好歹也是他五嬸兒,他竟然翹不起來。他瞧不起我不就是看不上你?還有我肚子裡的孩子,他可是你的嫡子,論身份不比弘皙一個庶子強,弘皙還不是命好,投成太子的兒子。”
剛開始五阿哥還沒反應,雲宛也不在意,她一直都知道的五阿哥沒野心,他的目標就是好好給皇上辦差。
後來也不知是她說的次數多,還是如何,五阿哥竟然開始回應。“那你說怎麼辦?太子出生就被冊封,如今地位牢固,你總不能讓我去搶吧?”
雲宛不以為意,“怎麼不能?你瞧瞧太子那囂張的樣子,我聽說他前些日子還當眾毆打朝臣呢。”
受後世影響,雲宛心裡的太子一直都是那個好色成性、虛榮自大、性格傲慢無禮之人。
胤礽被封為太子不過是投了個好胎,加上背後有索額圖支持罷了。
看著雲宛喋喋不休,胤祺忽然說道:“你們女人是不是都喜歡手握重權的男人,特彆是像汗阿瑪這種一國之主?”
雲宛怔了下,隨後惱羞成怒:“你以為我嫁給你是為了什麼?你的地位?我又不是雲嬪,胤祺你太讓我失望了。”
所以,雲嬪嫁給汗阿瑪是因為汗阿瑪是皇帝?她是這個意思吧?
五阿哥沉思良久,最後還是給了她答案,“你說得對,隻有當了皇帝才能守護自己想要守護的。”
雲宛破涕為笑。
她以為五阿哥說這話是為了她,胤祺全心全意的愛著她沒有什麼比這更讓她高興的。尤其是對著金氏,她更是趾高氣揚。
金氏最看不過雲宛這副模樣,趁著雲宛從她身邊走過,她小聲說道:“福晉以為爺愛的人是您麼?”
雲宛頓住,銳利的眼光盯著金氏,“你什麼意思?胤祺當然是愛我的。”
胤祺後院除了金氏這個意外,再沒有彆的女人,就是宜妃、不,郭嬪想要給他塞人都被他推了。
她懷孕後,胤祺大半時間都是宿在自己房間的,就算偶爾不在,那也是一個人睡書房。
“是嗎?”金氏忽然遊戲同情雲宛,她不著痕跡的扯了扯衣領,露出脖子上的痕跡。
那痕跡雲宛一點也不陌生,是人曖昧之後留下的。
雲宛身形一晃,她怒喝:“大膽金氏,你居然敢偷人?”雲宛一定不知道她的現在的臉色有多蒼白。
金氏並不在意她的汙蔑,她輕笑一聲,“福晉,瞧您這話說的。”她湊近雲宛輕聲說道,“您心裡已經有答案了,何必不信呢?”
雲宛踉蹌後退,金氏去不依不饒,“算算日子我跟爺在一起已經有月餘了,福晉沒發現爺最近一個月在正院的日子變少了麼?”
“賤、人。”雲宛啪的一下甩了金氏一個耳光,因為用力她整個人差點摔倒。
金氏伸出手指擦了下嘴角的鮮血,她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依舊笑盈盈的看著雲宛。“福晉要當心自己的肚子,畢竟這可能是你唯一的孩子了。”
“你敢咒我?”雲宛的目光像是能吃人,現在她滿腦子都是金氏脖子上的吻痕,做事情也全憑著本能,沒有了理智。
金氏聳聳肩,“我可沒有那本事。”臉上火辣辣的疼,金氏也不想跟雲宛繞圈子,“到了現在福晉何必還要自欺欺人,爺為何對您如此好,您心裡應該有數。”
“這一切不過都是你靠著謊言騙來的,如今爺已經知道他所愛另有其人,你說作為欺騙爺的你,會是什麼下場?”
“你胡說。”雲宛扯著嗓子喊道,好似這樣金氏就真的在撒謊一樣。
“是不是胡說,福晉何不去爺的書房瞧一瞧,書房裡可是有那位的畫像呢。”
知道這件事也是偶然。
五阿哥昏迷不醒,她奉旨照顧,不曾想五阿哥昏迷中一直在喊著一個人的名字,隱隱約約聽不清楚。她湊近仔細聆聽,也隻聽清一個雲字。原以為五阿哥喊的是福晉,她還咒罵過,畢竟她的一切都是雲宛造成的。
直到五阿哥醒來那日,五阿哥分明喊的是雲柔。
若是以前她或許不知道雲柔是誰,自從五福晉入宮,她聽得最多的就是五福晉在娘家時候的八卦。雲柔分明就是宮裡雲嬪的閨名,也是曾經被五福晉陷害差點死掉的人。
聽到這個名字,金氏倒吸一口冷氣。
那可是皇上的女人,皇阿哥們的庶母,五阿哥的心思若是被人知道……
也許是她的動作太大,被剛醒來的五阿哥看到了。金氏當即嚇出一身冷汗,好在她急中生智,又表示自己跟五阿哥是一條船上的,五阿哥出事她也不跑不了,這才暫時打消了五阿哥的念頭。
或許是因為兩人有了共同的秘密,五阿哥對她的態度好了不少。
有次五阿哥酒醉,她便趁機與五阿哥圓了房。
人就是這樣,有一就會有二,更何況如今五阿哥還發現另有所愛。
金氏要的是這些嗎?當然不是。她想要的是讓雲宛痛苦。
雲宛那個傻子,還真以為五阿哥為她守身如玉呢。
她偏要打破對方的幻想。
雲宛氣的推開金氏就往外走,她身邊的丫頭心驚膽戰的跟著。眼看著雲宛就要走到外書房,她裝著膽子上前,“福晉,側福晉肯定是故意的,您可不能上了她的當。”
雲宛腳步一頓,小丫頭再接再厲,“您想,阿哥所都知道五阿哥最看重您,您肚子裡還有五阿哥的嫡長子。側福晉有什麼?有您在她永遠出不了頭,可不就費儘心思挑撥麼。若您真信了她的話跟爺鬨翻,豈不是給了她可乘之機。”
小丫頭是土生土長的大清人,她並不覺得五阿哥跟側福晉圓房有什麼不對。在她看來側福晉就算再得寵,隻要五阿哥心裡有福晉就成了。
大清可沒有側室扶正一說。
話又說回來,得寵的嫡福晉和失寵的嫡福晉待遇還是有彆的。作為福晉身邊的丫頭,她的利益跟福晉相關,自然不願意看著福晉犯蠢。
雲宛下意識的摸向自己的肚子。她心裡很亂,她覺得自己需要安靜的好好想一想。腳步一轉她就想要回去,卻不想書房的門開了。
胤祺看到雲宛楞了一下,隨後臉上掛滿笑容,“你怎麼來了?累了吧,要不我扶你進去坐坐?”
五阿哥的表現很正常,雲宛仔細觀察愣是沒看出半點異常來。
她搖搖頭,虛虛扯出一個微笑,“原來你在阿哥所,你今日沒來我房裡,我還以為你出去了呢。”說著她還故作生氣的擰了五阿哥一下。
胤祺配合的討饒,他臉上帶著委屈,“不是你說的讓我上進麼?怎麼看我耗在書房又不高興了?”
換作以往雲宛肯定是高興的,她現在滿腦子都是金氏剛才說的話,差點沒忍住衝進去瞧個究竟。
“我是希望你上進,但你也彆累著自己。好了,既然你這麼努力,我就不打擾你了。”雲宛覺得她都快裝不下去了,能說完這些話她都佩服自己。
她不知道五阿哥有沒有起疑,仍舊照著之前那般行事。
一連三天都是如此。
第四天,五阿哥照常用過晚膳後回書房休息。雲宛在他走後輾轉反側,她心想,我就偷偷去看一眼,就一眼。
一路有驚無險的來帶外書房,她就見書房門緊閉,貼身伺候五阿哥的小廝站在門口守著。距離遠,她看不到裡麵的情況,更聽不見聲音。
她咬咬唇,“你去把他給我引開,注意機靈點。”
等小丫頭把人引開,她悄然來到窗前,伸手輕輕推開一點窗戶,然後她渾身怒氣上湧。
這就是五阿哥說的去書房努力。
書房的床榻上一雙人影交疊,上麵的不用看她就知道是胤祺,下麵的女人何然就是金氏。兩個人渾然忘我,絲毫不知窗戶那有人在偷看。
雲宛快速的走到門口,她想要推開門問個究竟,忽然又想起那日金氏說的話,“你以為爺愛的真是你?”她遲疑了。
此時傳來她與小丫頭約定好的暗號,她前麵有兩條路。一,現在推開門把這件事暴露在眼前;二,裝作無事發生,轉身離開。
咬咬唇,她選擇了後者。
雲宛比誰都清楚,鬨開了對她沒有好處。彆說金氏本就是側福晉,就算不是,五阿哥寵幸個宮女,在外人看來也是正常的。真鬨開彆人隻會說她善妒。
以前還有胤祺護著她,她鬨一鬨也就算了。現在……
所以她遲疑了。
金氏說的話已經有一部分得到了證實,那她另一半呢會不會也是真的?
不能怪雲宛不相信,因為紅包群裡麵清楚的顯示著‘生效中’。她用在五阿哥身上所有的東西都生效了啊。
又一日,她趁著五阿哥不在去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