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常在與小梁子交鋒就在永壽宮與乾清宮邊上,旁邊不遠就是翊坤宮的地盤,當時雖然天黑也還是被很多人瞧見了。
郭貴人心裡恨著淑貴妃,當即就讓人傳了開來。她相信哪怕麗常在沒成功也足夠彆人嘲笑淑貴妃的。
還有底下那群小宮妃,她不信沒人對淑貴妃專寵有意見,以前是沒人敢帶頭挑釁,如今麗常在開了個好頭,她相信有野心的都會蠢蠢欲動。
得知流言,柳嬤嬤當即就來找雲柔,雲柔毫不在意道:“不必管它,這宮裡安靜了這麼久,總要熱鬨熱鬨的。”
傳言有鼻子有眼,把麗常在說的要多無辜有多無辜,反而是她成了惡人。雲柔不用猜就知道是誰?
現在的郭貴人就是一條毒蛇,隱藏在保護色下伺機待命,隨時準備給她致命一擊。她沒動作之前雲柔還真不知道拿對方怎麼辦。現在好了,她要的就是郭貴人受不住出手。
昨天的事情她已經告訴過康熙了,看皇上的樣子對麗常在應該是不滿的。她倒希望今日這則流言傳到皇上耳朵裡,流言把她說的多惡毒,皇上到時候就會多心疼。
她從來不阻止後宮爭鬥,前提是不能從她這兒搶人。
柳嬤嬤張張嘴,她想說麗常在年輕又有孫氏特意□□,若讓她得寵,很有可能會成為娘娘的勁敵。
隻看著娘娘毫無反應的臉,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這種態度在宮中無疑是最好的,但對皇上……
私心裡,柳嬤嬤也希望皇上的付出能得到回報,可她又不想雲柔受傷。
雲柔不是沒看到柳嬤嬤複雜的神情,她也清楚柳嬤嬤心裡想的什麼。但她沒辦法給柳嬤嬤回應。
且不說皇上後宮這麼多美人,她不信皇上能一直守著她過下去。更何況還有前世。
前世他塔喇家的血債,不是一點寵愛一個份位能解決的。
流言傳的很快,先是在西六宮傳播,慢慢的到了東六宮。等到後妃請安的日子,她都能感覺眾人看她同情的眼神,還有張庶妃眼底的躍躍欲試。
雲柔忍不住捂臉,她湊到宣妃耳邊,“你宮裡這個張庶妃還是一如既往的沒腦子,姐姐有沒有想過換個人?”
宣妃宮裡住著的庶妃常在不多,張庶妃算一個。
張庶妃這個人是大錯不犯小事不斷,她從不會挑戰你的底線,就是這番做派讓人無語。
張庶妃與榮妃、惠妃差不多同時入宮,今年四十多歲了。她覺得張庶妃一定沒照鏡子,後宮妃嬪沒有醜的,她哪來的自信皇上會看上她,寵幸她,甚至讓她生孩子。
不說五福晉記憶裡的東西,隻說這個年代三十歲往上還生孩子的出去都會不好意思,在這裡三十已經步入中年人的行列了。
五福晉的記憶裡也有提過,生孩子要趁早,三十以後就是高齡產婦,生孩子會有危險。
宣妃撇都沒撇張庶妃,隻勾著嘴角與雲柔道:“宮中寂寞,有時候看到張庶妃又覺得挺有趣,反正她也翻不出浪花索性就留著當個笑話。不過,若妹妹不喜,我想法子打發了就是。”
這話說的太隨意,好似張庶妃在她這裡就是個阿貓阿狗,她想怎樣都行。
雲柔搖頭,“那倒不是,我是擔心她這般無腦行事給姐姐帶來麻煩,姐姐心裡有數就行。”
張庶妃這人跟個狗皮膏藥似的,若真讓她遷宮,隻怕又要鬨起來。
“麗常在的事情妹妹有什麼打算?現在宮裡可有不少人盯著這事呢,妹妹若不好出手,姐姐不介意幫忙。”
按照宣妃的想法就應該給麗常在一個教訓,讓她認清自己的地位。奈何這都兩日過去了,無論是皇上還是淑貴妃都無動於衷,仿佛什麼事都沒有的樣子。
“宮裡最容不得的就是心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這已經是頂頂好。若被人欺負到頭上還不還手,那是愚蠢。”
她相信雲柔能聽明白她的意思,她也相信雲柔不是愚蠢的人。
雲柔心中溫暖,她直直的望向宣妃,伸手拉住對方的柔荑。“我知姐姐的意思,我也不是心軟,那日她咬死了在找東西,我若死抓著不放倒顯得我小氣容不得人。再則良嬪把她禁足,也算是小懲大誡。”
“散布流言的人明顯沒安好心,宮中安靜這麼久,我就是想看看她要做什麼。而且”
“而且因為皇上獨寵,他塔喇家壓力很大,若麗常在能給我分擔壓力,我正求之不得。”
朝中那幫人慣會欺軟怕硬,皇上他們奈何不了就打壓他塔喇家。尤其是那幫子文人雞蛋裡挑骨頭,也難為他們絞儘腦汁咬文嚼字也要卡他塔喇家晉升了。
那幫人說的有理有據,縱然是皇上也不好當做沒看見升了他塔喇家的職。那樣,禦史又有話說了。
入宮之前雲柔早就做好了準備,能的這麼多年獨寵她很滿足了。
宣妃歎息,“你能想明白看得開就好,我最怕的就是你想不開鑽了牛角尖。”
女兒誰不想要個獨寵自己的夫君,可惜這世道不允許。
雲柔輕笑,“跟姐姐比男人算什麼?姐姐事事為我著想,他?男人都是大豬蹄子。若有一日我妨礙了他的利益統治,我猜他肯定會毫不猶豫的拋棄我。”
大豬蹄子幾個字還是她從五福晉記憶裡發現的稱呼,她覺得很適合皇上。
宣妃噗嗤笑了,“大豬蹄子,這個好,咱們中午就吃醬豬蹄。”
兩人之前說話都是小心翼翼,唯恐彆人聽了去,這句話宣妃說的格外大聲,後麵跟著的小妃嬪都聽的一清二楚。
張庶妃不知怎麼走到郭貴人身邊,她撇撇嘴,“這倆人餓死鬼投胎不成,都火燒眉毛了,還知道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