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旁人去看麗常在,雲柔給了康熙一個眼神。
快,機會來了,快讓人把我禁足。
康熙手握成拳以手抵唇輕咳一聲,板起臉,“淑貴妃,你當真放肆,麗常在做錯了什麼,你要這般侮辱人?朕看就是朕平日裡太寵著你,才讓你這般放肆。來人,將淑貴妃禁足永壽宮,沒朕的命令不允許放出來。”
再看看麗常在的豬頭臉,他忍著笑,“麗常在無故受此災難,擢升為麗嬪。既然已經是嬪,那就不適合繼續住在永和宮。嗯,”他裝作仔細思考,“這樣,朕記得西六宮的翊坤宮主位還沒人,就讓麗嬪搬到翊坤宮吧。”
搬到翊坤宮,郭貴人身形一晃,那不是說她要搬家?
仔細想想皇上說的也不算錯,整個皇宮除了被封宮的景仁宮確實隻有翊坤宮沒有主位。
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郭貴人覺得這就是。
她在翊坤宮住了這麼多年,一直把翊坤宮當做自己的地盤,現在居然要搬宮。
郭貴人氣的差點吐出血來。
其他人的感覺跟郭貴人差不多,後宮份位從低到高分彆是:庶妃、答應、常在、貴人、嬪、妃、貴妃、皇貴妃與皇後。
淑貴妃受寵吧?她當年也是因為功績一點點的晉升的,麗常在倒好,什麼沒乾就是被淑貴妃打了臉就連升兩級,成為真正的‘娘娘’。
這買賣真真是劃算。
雲柔‘不敢置信’的看著康熙,她大叫一聲:“皇上,”然後眼睛一閉‘暈了’過去。
當然怕穿幫,她暈之前還給皇上打了手指。
四阿哥看的想翻白眼,還以為淑貴妃真的失寵了,原來是演戲。他很困惑,汗阿瑪到底是多清閒居然會陪著淑貴妃演戲?還是說這其中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也不怪四阿哥會發現,他本就善於觀察,心裡一直念著淑貴妃的好,又因為十六阿哥,因此便對淑貴妃多了一份注意。
汗阿瑪對淑貴妃有多在意他看的清楚,這份訓斥又來的莫名其妙。
仔細觀察之下可不就發現了端倪。
既然是演戲,四阿哥就放心了,他默默收回邁出去準備求情的腳。
雲柔敢這般肆無忌憚給皇上打眼色,也是因為發現八阿哥被擠到後麵。原本皇阿哥們是按照排序跟在康熙後頭,皇上把雲柔禁足,跟十六阿哥交好的皇阿哥們全都臉帶著焦急,不自覺的就擠了過來,正好擋住了八阿哥、九阿哥的目光。
康熙收回差點要伸出去的手,他並沒有收回邁出去的腳步,而是轉到麗嬪那邊,親自把人扶起來。他語氣淡淡,“既然暈了,就找個轎子把人送回去吧。”那樣子落在不知情的眼裡就是皇上因為麗嬪厭棄了淑貴妃。
宣妃跳了出來,“皇上,你太過分了,這女人給你灌了什麼迷湯,你為了她居然這麼狠。你忘了,你之前說的海誓山盟了?哼,男人果真是喜歡喜新厭舊的東西,就沒一個好東西。”
“放肆,宣妃,你以為朕不敢整治你麼?”康熙臉黑了,這回不是裝的。宣妃跳出來在他的預料之中,說話也太不給他麵子。他好歹也是皇帝,就算是演戲,當著兒子和後妃的麵被人指著鼻子罵。他不要臉麵的嗎?
宣妃梗著脖子,“敢,您怎麼不敢啊。有本事您也把我禁足啊?我也不用您浪費人手,等會就搬到永壽宮去。”
雲柔要閉宮養胎,連帶著十六阿哥都不能出永壽宮。她一個人在外頭多沒意思,還不如去永壽宮跟雲柔作伴。
康熙被氣了個半死,他就說呢,宣妃做什麼跳的這麼高,感情在這裡等著他呢。
他想說不同意,結果宣妃理都不理他,直接跟在淑貴妃後麵走了。
康熙指著宣妃的背影,“宣妃,你,你”你給朕等著,朕就不信不能把你們分開。
他原本想的,雲柔禁足,他到時候偷偷溜進去,兩個人獨處沒人打擾,多浪漫美妙的事情。如今多一個宣妃算怎麼回事。
他是皇帝,倒也不是說不出拒絕的話。可他轉念一想,孕婦本就心思敏感脆弱。從現在到孩子出生、坐月子,差不多一年。他還有政事要忙,不能時刻陪著,這一年沒個說話的人也不行。
糾結之下他隻能眼睜睜看著兩人走遠。
康熙氣的直喘氣,也正好符合他現在的心情。
所有人噤若寒蟬,隻有麗常在表麵帶著擔憂,內心高興的恨不得放些爆竹慶祝。
回了永壽宮,雲柔就‘醒’了,她笑道:“哎呀,終於不用再演戲了,小梁子趕緊的封閉宮門,咱們今天中午吃鍋子吧。”
她剛打了麗常在、不,現在是麗嬪了,皇上要做樣子肯定不會過來。自從她被診出有孕,皇上這不許那不許,可把她憋壞了。
封了宮,永壽宮當然她說了算,還不是想吃什麼吃什麼。
話音剛落,宣妃就走了進來,“小梁子記得多弄點粉條。哎呀,幸虧我聰明,不然就要錯過了。”
宣妃為自己之前的機智沾沾自喜,若不是她反應快,豈不是又要錯過了。
“姐姐真打算搬過來?”雲柔有些糾結,宣妃能過來她是高興的,隻是人來了住哪裡?不管是偏殿還是後殿,終歸不如主殿來的奢華,光線好。
宣妃頓了一下說道:“那當然,難不成你不想看到我?”宣妃瞪大眼睛,大有雲柔點頭,她就翻臉的家世。
雲柔自然是不會點頭的,她道:“我隻是覺得委屈姐姐了。”
宣妃擺手,她一臉挪逾,“有什麼委屈的,我都想好了,到時候我就住後殿。十六阿哥你也可以放我那邊,放心我是絕對不會打擾你跟皇上相處的。”
雲柔給了她一個白眼,她示意對方低頭看看她的肚子。她還懷著孕呢。
似乎怕康熙反悔,宣妃留在永壽宮吃鍋子,讓她的心腹去啟祥宮給她收拾東西。
雲柔看著她迅速的動作,猜測她早就有此打算,不然不可能那麼快就把日常用品帶了來。
兩個人窩在永壽宮美滋滋的吃著鍋子,卻不知外麵炸翻了天。
聖寵多年的淑貴妃忽然失寵了,皇上當著好多人的麵訓斥了她,還把人禁足了。這禁足看似沒說時間隨時可能出來,但所有人都知道淑貴妃想出來難。
彆忘了麗常在,當眾被打臉,她心裡能不恨淑貴妃。
隻要她得寵一日,淑貴妃就彆想了。
皇帝這生物最是多情也忘情,時間久了又沒人說情,誰還記得什麼淑貴妃。
他塔喇家也聽說了這件事,喜塔臘氏當即就遞了牌子入宮。佟貴妃也沒為難她,直接讓人帶去了永壽宮。
永壽宮大門緊閉,門外還有禁軍守著,這架勢嚇的喜塔臘氏腿發軟。
年初一的時候她見過雲柔,儘管雲柔已經提前告訴了她一些事實,可她還是止不住的擔憂。
喜塔臘氏並沒有見到雲柔,沒有皇上的旨意,是不會有人放她進去,更不會讓雲柔出來。不過她見到了春燕。
春燕眼睛、鼻子通紅,看樣子像是哭過。
她先給喜塔臘氏行禮,察覺到有人注視著她,她故意用袖子擋著臉,“夫人彆擔心,娘娘沒事。娘娘之前不是告訴您了,如今宮裡不太平,她又有孕在身,這件事都是她跟皇上算計好的。等孩子出世就會出來。”
喜塔臘氏還是有些憂慮,“真沒事兒?可是我聽說麗嬪……”
傳言有鼻子有眼的,她怎麼能放心。
春燕拚命點頭,“真的,奴婢還能騙您?娘娘說讓府上繼續低調,就是可能會有人說話不好聽,娘娘請您跟老太爺多擔待。”
喜塔臘氏道:“我們倒沒什麼,娘娘沒事就好。”
春燕又道:“麗常在現在升了嬪位,娘娘擔心她找你們的麻煩,打算等會跟皇上提一提,府中女眷也儘量彆入宮了。”
她看了周圍一眼,“總之,您彆擔心。我得趕緊回去了,再晚東西都要被那群沒良心的吃完了。”
喜塔臘氏下意識的問了句:“什麼東西。”
“就是鍋子啊,主子有孕皇上禁止主子亂吃東西,尤其是鍋子。這不是趁著皇上不來,主子就讓人做了一鍋。”
雲柔愛吃辣鍋子,喜塔臘氏也知道。
所以她是白擔心了,這丫頭的眼睛不是哭的,是被鍋子辣的?
想到這裡,喜塔臘氏滿臉黑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