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妃也看見了趕過來的宣妃,她冷哼:“不過是狗仗人勢而已。”
雲柔不以為意,她道:“狗能有人勢可仗至少證明它是個好狗,有人喜歡。若連一個喜歡的人都沒有,那豈不是連狗都不如?娘娘您說是嗎?”
不就是罵她是狗麼?上輩子她與雲宛罵的可比這難聽多了。這話對她來說根本不痛不癢。
當然不介意不代表她不會回擊。宜妃罵她是狗,她則含沙射影說對方狗都不如。
宜妃的臉都綠了,她剛想開口,就聽見宣妃道:“喲,你們在聊什麼,好熱鬨。雲嬪妹妹,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明知道姐姐愛熱鬨,怎麼能撇下姐姐獨自快樂。”
她說著還輕輕瞥了宜妃一眼,那一眼帶著蔑視,氣的宜妃差點上不來氣。
宜妃看不上宣妃,這不是說笑的。事實上,同在妃位,沒人看的上宣妃。原因無他,大家都知道宣妃的妃位怎麼來的,她代表的什麼意義。而自己不同,她們的妃位是實打實寵愛的證明。可不是做給什麼人看的。
平日裡大家看在皇上、太後的麵子上願意給宣妃臉麵,尤其是宜妃,她的五阿哥養在太後膝下,她對宣妃比其他人都要客氣。
但這不代表她會容許宣妃騎在她頭上。
宜妃擺弄著手指甲,漫不經心的說道:“也沒什麼,就是看見有隻不聽話的狗亂吠,本宮沒忍住做了回好人幫著它的主人教訓教訓。宣妃也知道宮裡規矩森嚴,這狗若是不栓好,萬一咬到貴人,就算它的主人是太後也保不住它。更彆說,宮裡人都知道太後她老人家也不養狗。”
宜妃一口一個狗,說的巴音臉上的笑容都掛不住了,她麵無表情的看著宜妃,就在宜妃以為她會發難的時候,她忽然笑了。這次笑可不是皮笑肉不笑,而是微笑中帶著森嚴的冷意。
“宜妃說的對也不對,宜妃想要耍威風也要看看這隻狗的主人是誰。萬一是皇上他老人家的呢?怎麼?你也敢隨便教訓?”巴音知道她在指桑罵槐,她卻裝作聽不懂,隻討論狗的問題。
“皇上是天下之主,他的東西彆說是一隻狗,就是頭上的虱子那都是金貴的。彆說身為宮妃的你,就算是佟貴妃,那也隻有心甘情願被咬的份。”
“你上來就喊打喊殺,莫不是比皇上還金貴?”
宜妃身形一晃,宣妃這是警告她雲嬪背後的主子是皇上?整個皇宮也隻有宣妃敢這般肆無忌憚的提起皇上。
她咬咬牙,扯了個笑,“宣妃說的對,本宮受教了。你們聊,本宮還有宮務要處理,先告辭了。”
宣妃一個眼神都沒給她,隻矜持的頷首,那模樣不像是對一個同品級的宮妃,倒像是對待下人。
宜妃走後,她伸手點了點雲柔的額頭,“你說你傻不傻,她欺負你,你怎麼不知道讓奴才去搬救兵?你現在是寵妃,寵妃就要有寵妃的自覺。耀武揚威、狐假虎威,懂不懂。”
寵妃還被欺負成這樣,雲柔是她見過的第一個。
雲柔不好意思的吐吐舌頭,她道:“她也沒占到什麼便宜,姐姐過來的時候我也罵她來著。”
看著胳膊上多出來的手臂,巴音一陣恍惚,寶音做錯事就喜歡吐舌頭、然後挽著她的手臂撒嬌。
雲柔有些疑惑的摸摸臉,“姐姐怎麼這樣看著我,我臉上有東西?”
巴音搖頭,她用力握住雲柔的手,臉上重新掛起微笑,“行了,彆撒嬌,你這招對我沒用。看來日後我要把你拴在身上走哪都帶著,不然以你這惹事精的本事,一不留神就被人欺負了去。”
雲柔不依,她覺得委屈,“哪是我喜歡惹事啊,是事兒總找上我。”
兩個人在前麵走著,宣妃的嬤嬤看著她們的背影濕了眼眶。
或許娘娘說得對,雲嬪娘娘搞不好真的是寶音格格的轉世,她們現在簡直跟小時候一模一樣。
嬤嬤偷偷擦擦眼睛,她在心裡默默祈禱,老王妃在天有靈一定要保佑兩位小主子。
三人的宮殿緊挨著,遠遠看見翊坤宮的大門宣妃輕嗤,“宜妃還以為自己是當年那個宜妃呢,還處理宮務,若我記得沒錯,她的宮務現在在德妃手裡吧?”
“咱們這位皇上,說無情也多情,像這些生了皇子公主的妃嬪,他向來是十分給麵子的,尤其宜妃的性子合了他的胃口,更是寬容。像這般直接奪了她的權勢,給她的死對頭,還是頭一次。”
她嘴裡嘀咕,“也不知咱們這位宜妃娘娘乾了什麼,讓皇上氣成這樣。”
雲柔若有所思。
連宣妃都不知道宜妃的所作所為,皇上對她還真是寵愛有加。看來她想要扳倒宜妃,就必須先在皇上心裡紮根,把宜妃這個寵妃比下去才行。
其實,想要扳倒宜妃也不是沒有捷徑可走,那就是利用宣妃。但說也奇怪,她第一次見宣妃也覺得親切。明明是防備心重的,可對著宣妃她就是防備不起來。
心底似乎有個聲音告訴她,誰都有可能害她,隻有宣妃不會。
這種感覺很奇怪。
就像宣妃說的,大概上輩子兩個人真的是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