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轉身準備走人,就見前台接了個電話,放下電話,前台從抽屜裡拿了個卡追了上來。
“這位小姐,今天的事我們老板都知道了,老板說因為自己的疏忽給您造成了不必要的損失,這張打折卡送個您做補償。”
說著前台沒忍住瞧瞧打量眼前的姑娘。
她們私底下都說老板是個冷冰冰的工作機器,這樣的人肯定找不到女朋友。事實也差不多,她跟著老板五六年了,從未聽說老板對哪個女孩和顏悅色過。
老板是商人,這件事真要說跟她們也沒關係。偏偏就是八竿子打不著的事兒,老板居然親自打電話過來,讓她送‘打折卡’致歉。
若隻是這間私房菜館的打折卡也沒什麼,這間私房菜館不過是老板心血來潮的產物,並沒有指望它賺錢。
她剛剛送出去的那一張上麵有一個小小的‘玄’字,也就是說持有這張卡,隻要是他家老板名下的產業,都可以五折消費。
要知道她家老板名下不止有私房菜、還有房產、商場等等。
若這位小姐拿著這張卡去買房,那就相當於是白送了。
什麼時候她家老板那麼好心?
前台是不相信的。
雲柔有些疑惑,她反手指著自己的鼻子,“我?”
“沒錯,”前台繼續微笑。
“不必了,這本就不是你們的錯。”不知為何雲柔的腦子裡冒出幾個字,‘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她又不是沒去高檔餐廳吃過飯,像這種喜歡往自家身上攬事情的還是第一次見。
說完這話她拉著風姑姑就走了,那速度好似有什麼東西再追一樣。
二樓包廂的某個房間,靠窗的男子哈哈大笑。
“麼想到啊,某人第一次獻殷勤居然把人嚇成這樣。怎麼,你真看上那位姑娘了?用不用哥哥我教你幾招啊?”
房間裡隻有兩個人,除了這位嘻嘻哈哈、一臉欠揍模樣的男士,還有一位身穿坐得筆直身穿深色西裝的男人。
那男人麵容冷峻,三十多歲的模樣,他手上還拿著一部手機,顯然就是剛才給前台打電話的人,也就是這家私房菜館的老板玄燁。
聽到男子的話,他隻是冷冷的看了對方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男子也不以為意,他聳聳肩坐在玄燁身邊,“哎,你真的看上那姑娘了?
”
不怪男子好奇,玄燁出身名門,從小到大喜歡他的姑娘能排滿整個長城。火辣的、嬌俏可愛的,要什麼樣有什麼樣,可他就是一個也看不上。
從成年到現在追他的姑娘不少,能讓他多看一眼的沒有。因為他這副冷淡的表情,家裡人生怕他這輩子孤獨終老。
今日他竟然假公濟私送人家姑娘打折卡,程宇被驚到了。
他絕對相信,這消息若是傳回去,艾家的人能立刻開飛機過來。
玄燁被吵得不行,瞪了他一眼,“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還有,今天的事兒最好閉嘴,若是被我聽到什麼風聲,你的零花錢彆想要了。”
程宇是他的親表弟。家裡的人都怕他,隻有這個表弟從小到大天不怕地不怕,整天圍在他身邊,哪怕是他冷著臉,對方都能自說自話一整天。
玄燁有本事,家族裡的產業早早地就交給他管理,跟他比,程宇就是標準的紈絝,不愛工作,每天就隻知道吃喝玩樂。
零花錢就是程宇的軟肋,他當即就做了個拉拉鏈的手勢,表示自己會把嘴巴閉緊。
過了沒一會兒,他又忍不住道:“哥,說真的,那兩個姑娘長得一樣,你看上哪一個了?”
程宇剛才一直在窗戶邊觀察,以他閱女無數的眼光來看,兩位姑娘不論是長相還是氣質都屬於上等。平心而論,也隻有這樣的姑娘才配上他哥。
隻是他觀察了半天,也沒看出來兩人之間的區彆來。
這要真成了,萬一認錯人怎麼辦?
程宇在哪裡糾結,玄燁忽然起身離開。走到門口看著空蕩蕩的街道,他又有些悵然若失。
真是見了鬼了。
就好像是上輩子認識一般,他看到那姑娘的背影就有一種‘是她’的感覺。讓他忍不住想要去親近。
可真讓他去,他心裡又開始犯怯打鼓,冥冥之中有個聲音告訴他,那姑娘不喜歡他。
想到這個可能,他的心就像針紮似的疼。
比如現在,明明能追上的時候他不敢上前,等人真的走了,他又迫切的想要去跟人說話。
他不知道彆人怎麼樣,總之他覺得自己很奇怪。
程宇氣喘籲籲的追了上來,“不是吧哥,你真的看上人家啦?”他哥萬年鐵樹不開花,到頭來居然是個顏控?
“我說哥,你要是真喜歡人家,就讓前台把信息調出來。”來他們這吃飯都會留聯係方式,有的甚至是提前預定,以他哥的本事想要找一個人太容易了。
玄燁瞪了他一眼沒說話。
這是法治社會,沒經過主人的允許私自打聽人家的消息是正經人應該做的?若他是那位姑娘,肯定也不喜歡彆人這樣。
而且他有預感兩個人很快就會再次見麵。
這時,他口袋裡的手機響了。皺眉看了一會兒,手機堅持不懈的想著,他還是接通了。
“媽,什麼事?”
隔著電話就能聽見那頭老太太中氣十足的吼聲:“你還知道我是你媽,為什麼這麼久才接電話?”
“剛才有事不方便。”
“不方便?你有什麼不方便的,哼,都是借口。”
玄燁語氣有些不耐煩,“到底什麼事?”
對方又是一聲冷哼,“去年我不是跟你說認識了個刺繡高手,人家把我要的作品繡好了,我知道你懂這個,想著讓你來幫助掌掌眼。”
去年艾夫人在一個姐妹家見到了一幅繡品,那繡品栩栩如生,讓她眼饞不已。她實在是太喜歡那繡品,便求了老姐妹幫忙引薦。
這不,準備了將近一年,對方終於把繡品做好了。
艾夫人喊兒子幫忙,一來是兒子真的懂這些;二來,對方雖然是刺繡大師,年紀卻不大,跟她兒子差不多。她起了牽線搭橋的心思。
那姑娘長相氣質都沒得說,萬一兒子就看上了呢?
艾家不缺錢,也不稀罕聯姻那一套,一切都以孩子們的意見為主。
她清楚直接說相親,兒子肯定不會回來,這個理由剛剛好。
玄燁揉揉眉心,“行了,我知道了。”
他媽花五十多萬買了一幅繡品的事兒他知道,艾家雖然不缺錢,五十萬在他眼裡也隻是小數目,但他也不容許有人欺騙。這繡品必須真的值五十萬才行,不然,他眼中閃過厲色。
雙方約定時間,雲柔就開車來到艾家居住的彆墅,報上名字就有人來接。見到這棟大彆墅她也隻是驚訝了一下,隨後就平靜下來。
想想也是,五十萬眨也不眨,也不是差錢的主。
兩人一前一後驅車駛進艾家的小院。停好車,玄燁就看到雲柔。他愣了下,隨後裝作若無其事,“你好,艾玄燁。”
他表明淡定若是仔細聽就能聽到他加速的心跳聲。
雲柔同樣伸出手,“你好,我是風雲柔。”她又補充了一句,“我是繡師。”她從不以大師自稱,若不是覺得繡娘不好聽,她都要介紹說自己是繡娘。考慮到自己的客戶,她便把中間的大字省略,自稱繡師。
兩人雙手一觸及分,然後禮貌的點頭。
艾夫人早就接到消息等在外麵,看到兩人相攜而來,她腦海裡隻有兩個字,那就是般配。
兩個人站在一起簡直太般配了,若不是怕唐突了對方,她恨不得現在就把民政局搬來讓他們去領證。
雲柔是認識艾夫人的,哪怕兩人一年麼見,她還是第一眼就認出對方。從胳膊下拿出一個匣子,她道:“艾夫人,這是您要的繡品,您看一下。”
她喜歡刺繡,也以刺繡為生。不過刺繡傷眼睛,所以根據篇幅大小,她每年最多接兩幅繡品。像艾夫人這次給的價格高,繡品長,她直接了一幅。
這一幅若是做成,也夠她一年吃喝不愁了。
雲柔很想得開,錢不必太多,夠用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