態度越好越可疑,戚靈靈知道他不可能因她三言兩語就改邪歸正,如果藥真是他買去的,他多半還是不會拿出來。
她不由又有些生氣,但與其說是氣他詭計多端,倒不如說是氣他這樣滿不在乎地對待自己。
好像他真的隻是件器物,身上的一切都可以隨意取用,隨意丟棄。
“小師姐,”祁夜熵站起身,“若是無事,我先回去了。”
戚靈靈默默看著他的影子被夕陽拉長,在他推開門的時候,她忍不住叫住他:“小師弟。”
男人腳步一頓,轉過身,身後是斜陽晚照,如火輝煌,他的臉卻隱藏在一片暗影中:“小師姐還有什麼吩咐?”
“你許過我三個願望,還記得嗎?”戚靈靈問道。
“當然。”
“我現在想用一個。”
“小師姐說。”
“我
希望你愛惜自己一點。”戚靈靈輕聲道。
男人沉默不語。
戚靈靈看不清他的臉,但能感覺到他在看她。
半晌,他終於開口:“小師姐當真要把一個願望浪費在這種事上?”
戚靈靈心臟揪緊:“我覺得值得就好。”
男人仿佛笑了:“因為小師姐把我當親弟弟。”
戚靈靈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好,我答應你。”他道。
……
裴氏莊園燈火通明,新建的淩雲台上金鼓鏗鏘,兩個男子各執一劍在台上過招。
兩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身形隻剩殘影,隻見劍光交錯飛舞,不時傳來劍鋒割破血肉的裂帛聲,顯然不是尋常比試。
裴諶倚靠在錦榻上,就著美人手慢慢飲著酒,時不時抬眼看看兩個鏖戰的劍修。
他乜著眼問那美人:“你猜他們中,哪個會活下來?”
美人咬著指尖左右為難,嬌聲道:“奴婢愚笨,實在猜不出來……”
裴諶從金盤裡拈起一顆葡萄塞進口中,勾著唇角道:“我與你打個賭如何?你隨便指一個,若是賭贏了,我讓你做裴夫人。”
美人臉上驚喜一閃而過,嗔道:“主君又拿奴婢這等苦命人打趣。與主君打賭,奴婢一定會輸……”
“不試試怎麼知道?”裴諶道。
“若是奴婢賭輸了呢?”美人將信將疑。
裴諶指指台邊一個巨大的玄鐵籠,裡麵盤踞著一道黑影,足有小山那麼高。
他**般道:“要是猜錯了,就拿你喂我的小蛇兒。”
美人一陣哆嗦,連連搖手:“奴婢不敢賭……主君彆說笑了……”
裴諶笑意更深,抬手用力握住她尖尖的下頜,晃了晃:“富貴險中求,你的膽子不是一向最大麼?我就喜歡你這樣的,想給你夫人做呢,你怎麼倒來敗我的興?”
美人被他掐得眼淚汪汪:“奴婢遵命……”
她指了其中一個身形較為魁梧的劍士,裴諶方才鬆開手。
不多時,台上兩人分出勝負,果然是魁梧的那個一劍刺穿另一人的咽喉,幸存了下來,但勝者身上也是傷痕累累,血流不止。
美人長舒了一口氣,癱軟在榻上。
裴諶笑著站起身,提起劍飛身躍到台上,向那搖搖欲墜的劍士道:“我來與你過兩招。”
美人和劍士不約而同悚然。
可裴氏如今是裴諶的天下,再怎麼胡作非為也沒人能阻止。
劍士隻能勉力迎戰,可即便沒受傷,他也不是眼前這年輕人的對手,誰也不知道裴氏新任家主的修為從何而來,也不知他的劍法是何人傳授,隻知道他修為已提升到了渡劫期的門檻,劍法更是出神入化。
十招之內,裴諶一劍削落他項上人頭,把頭顱紮在劍上,伸進鐵籠裡逗引那黑色巨蟒,待巨蟒睜開赤紅色的眼睛,吐出蛇信,他方才一挑劍尖,把頭顱扔了進去。
巨蟒脖子一伸,張開大口吞了下去。
裴諶大笑,把血淋淋的劍拋給劍僮擦拭,又命奴仆把兩具屍體拖進籠子裡喂蛇,然後看向那美人:“猜錯了,可惜你沒有夫人命。”
美人趴在地上簌簌發抖,連哀求的聲音都發不出來。
裴諶笑道:“願賭服輸,你既然敢在背後將我與霍家堡那宵小相提並論,怎麼現在倒怕起來了?”
說罷揮揮手,便有人架著那美人拋進了蛇籠。
尖叫聲響徹雲霄,席間幾十人大氣也不敢喘一下,生怕厄
運降臨在自己頭上——那兩個劍士本來頗得家主信任,隻因為聽見“糞坑”兩字,相視而笑,被無處不在的“影人”告密,這才橫遭此難。
而那美人也隻是因為多了一句嘴,埋怨家主喜怒無常,又笑說聽聞那位“主人”風華絕世,倒不如去伺候他。
裴諶看著蛇把一人兩屍吞入腹中,興致缺缺地回到院中,便有下屬來報:“啟稟主君,湯元門山峰背後的買主查出來了。”
“是誰?”裴諶問。
“回稟主君,是霍家堡那宵小。”
裴諶眼中閃過一抹戾色:“又是他!”
隨即勾起嘴角:“難道連他也被那小丫頭迷住了?”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模式。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