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知言收回手,忍著笑意。
江戀強調:“真的沒有!”
陳知言這下沒忍住,低笑出聲,又怕真把人笑惱了,強忍著。
“你還笑我?”江戀扁著嘴控訴,“你這個人怎麼這樣啊?小舅舅欺負我,你也欺負我……”
知道她是“童言無忌”,可男人眉心還是不由跳了跳。
“小孩……”陳知言苦笑,“你知道什麼是欺負嗎?”
他最後幾個字像是有顧慮,聲音很低,咬字也不是很清楚,江戀沒聽清,仰麵靠近他一些,問:“知道什麼?”
一股清甜的香氣幽然鑽進鼻息,皎潔月色下,少女仰起的天鵝頸白的發光,細膩的似上等羊脂玉,映進男人深不見底的黑眸中。
陳知言垂眸凝視,心中似是有巨浪掀起,一浪接一浪的衝擊著理智的防線。
這樣的姿勢,隻要一低頭……
一道細小的裂縫越來越大,欲念侵入。
男人喉結迅速滾了滾,驀地後退一步,生硬而突然的拉開兩人的距離。
江戀被他的動作嚇了一條,怔道:“怎麼了?”
陳知言彆開眼,掩住眼底的一抹狼狽,啞聲道:“沒事,你該回去了,不然家人要擔心了。”
江戀自然不情願,揪著手指吞吞吐吐:“媽媽回家了,爸爸出去給我買水果糖了,病房現在沒人。”
聽到水果糖,陳知言想起忽而想起車子扶手盒裡有一盒水果糖。
前幾天沈航從北京回來,給秘書處那幫小姑娘帶了很多巧克力和糖果,他看見後順手拿了一盒。
他指著身後的長椅問江戀:“在這兒等我幾分鐘,可以嗎?”
“啊……”江戀看看四周光線暗淡,有點不敢,老實說,“這裡有點黑,我不敢一個人。”
陳知言想起在北京那晚下雨停電,她哭著怪他丟她一個人在家。
那時幸虧他回去了。
“怕黑?”陳知言輕聲問。
江戀連連點頭,甚至往他身邊湊了湊,央求道:“你要去哪裡,我要和你一起去?”
陳知言輕輕點頭。
走到停車場,司機遠遠的看見陳知言帶了個小姑娘過來,很有眼色的下了車,避到遠處馬路對麵抽煙去了。
陳知言坐進駕駛座,本想拿了糖果就出來,沒想到江戀也拉開車門,跟著坐進副駕裡,並關上了車門。
陳知言頓了下,伸手將車門也關上。
“你要去哪裡?”江戀猶豫了一下說,“我不能走太遠,我爸爸回來找不到我會著急的。”
陳知言看她犯傻,有些想笑,忍不住逗她:“那怎麼辦,我要去的地方不近的。”
“啊?”江戀有些傻眼,掙紮了半分鐘才艱難的打定主意,“沒事,你開車吧,他找不到我肯定會給我打電話的,等他找我再說吧……”
男人唇邊笑意凝滯,盯著她看了會兒才沉沉歎口氣:“小傻子……”
江戀這才反應過來陳知言在逗她,頓時漲紅了臉,氣呼呼的控訴:“噢!你騙我!你剛才還說隻讓我等你幾分鐘的!你這人怎麼這樣啊,討厭!”
陳知言看著她氣的鼓起來的臉頰,情緒複雜,三分想笑,五分內疚,剩下兩分是欣慰。
小姑娘麵對他時似乎膽子大了些。
挺好的。
他從扶手盒裡拿出水果糖,遞過去,試圖哄人:“抱歉,是我不對,不該逗你,這個給你,消消氣?”
江戀在他說出抱歉兩個字時就已經消氣了,或者說壓根就沒真的生他氣,隻是對自己輕易上當的羞惱,而等她低頭看到他手中糖盒時,直接眼睛亮起。
“啊,這個水果糖超級好吃的!”
根本用不著他哄。
陳知言掩住眸中愧色,指著糖盒問她:“現在要吃嗎?”
江戀小雞啄米似點頭。
陳知言打開蓋子,遞到她麵前。
江戀捏出一顆放進嘴巴裡,絲絲清甜從舌尖炸開,比她自己買的好吃一萬倍!
陳知言看她滿足的眼睛都眯了起來,不由問道:“喜歡嗎?”
“嗯嗯喜歡!”江戀用力點頭,見他好像有些想吃的樣子,忙捏了一顆糖遞到他嘴邊,“你要嘗嘗嗎?”
陳知言微怔,視線落在捏著糖果的蔥白指尖上,眸色複雜。
想拒絕,但又不是很想。
“嘗嘗嘛,很甜的!”
小姑娘軟甜的聲音似是誘哄,指尖又向前遞了遞,距離唇邊已是極近。
被反複折磨而不堪重負的理智防線此刻被突破,男人喉結滾了滾,鬼使神差般的張開了嘴,從白嫩的指尖咬走糖果。
是意料中的甜。
陳知言後撤,抬眼看著對麵一臉呆滯的小姑娘,若無其事的開口:“是很甜,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