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尋起身扭了扭手腕,準備繼續上牌桌大殺四方去。
等他人一走,江戀立刻垮下臉,不滿的故意一字一頓的叫某人——“叔叔。”
陳知言眉心跳了跳,眼尾稍稍上挑,遞過來一個似笑非笑的眼神。
“嗯?”
江戀心尖頓時一顫,隻能硬著頭皮挑釁:“叔叔準備怎麼哄我玩?”
男人穿著休閒款式的銀灰色襯衫,扣子隻解開一顆,露了截修長脖頸。他坐在高腳凳,一隻腿屈起,另一隻長腿無處安放的隨意撐著地,唇角微勾,慢條斯理的看著她,緩緩開口:“過來。”
他這樣一副斯文敗類的模樣,江戀完全招架不住,軟著腿挨到他身邊,磕磕巴巴問:“乾,乾嘛……”
陳知言向她傾身,低笑:“跟叔叔說說,想玩什麼?”
男人混著酒意的熱燙氣息,隨著他薄唇的開合,近距離的攻擊著江戀的脆弱神經。
嗚嗚嗚……老男人怎麼這麼會!
是她輸了……
江戀沒出息的從臉一直紅到耳根,蚊子般的哼哼:“都行,我聽你的……”
陳知言勾了下唇:“聽我的?”
江戀被他這樣故意的反問撩撥的腿軟,強撐著點了點頭。
陳知言目光深深,看了她好幾秒,才直起身坐回遠處,換上正經的語氣笑問:“唱歌嗎?”
男人存在感極強的氣息遠去了些,江戀才可以順暢呼吸,問他:“你唱嗎?”
陳知言搖頭,江戀想了想也搖頭說不唱。
陳知言:“那邊可以打保齡球,想去嗎?”
江戀:“你要打嗎?”
陳知言眉骨微抬:“問你呢。”
江戀鼓了鼓臉頰,小聲說:“我要跟著你,你玩什麼我就玩什麼……”
陳知言似是覺得好笑,輕輕哼了聲笑,重複她的話:“我玩什麼你就玩什麼?”
江戀發現自己特彆受不了他這樣帶著輕佻意味的反問,臉熱的可以煎雞蛋,強撐著反問他:“不行嗎?”
陳知言直直看著她,好一會兒才氣笑了一般,點頭說:“行。”
他微抬下巴,從高腳凳下走下,示意她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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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分鐘後,麵對著四四方方的麻將桌,江戀陷入了呆滯。
這是既她上次跟著去釣魚後,又一次感受到年齡差距帶來的鴻溝。
真的比她預想的有些大……
“會玩嗎?”陳知言好整以暇的問。
江戀深吸一口氣,點頭:“會一點。”
“一點?”陳知言挑眉。
江戀伸出小拇指,比劃了一丟丟,說:“這麼一點……”
陳知言從桌上拿過幾張牌,問:“都認識嗎?”
江戀忙不迭的點頭,說認識。
“行。”
陳知言讓她坐下等著,他去叫人。
很快楊明和另一個沒見過的男人跟著陳知言進來了,看到江戀,兩人都愣了下。
楊明和江戀稍微熟點,上前笑道:“小侄女也會打麻將?”
江戀如同趕鴨子上架,瞄了眼陳知言,硬著頭皮說會。
幾人落座,分好籌碼,麻將機重新洗好牌,開始擲骰子,數點,摸牌。
江戀緊張的手心直冒汗。
她剛才說會一點,是真的一點點,除了逢年過節時見長輩們打過,她自己是連牌都沒摸過。
她眼睛不錯的盯著上手的陳知言,他怎麼做,她就跟著怎麼做,倒也沒出什麼岔子。
楊明還調侃她,說一看她就是個中好手。
結果幾圈牌出下來,陳知言就喊了停,指著她剛打出去的三條,說:“你連打了三張三條?”
江戀“啊”了一聲,忐忑問:“不行嗎?”
陳知言若有所思的看了她幾眼,說:“行。”
出牌繼續。
幾分鐘後,陳知言再次喊停,
“你又連打三張三萬?”
江戀有些慌:“怎麼了?”
陳知言抿了抿唇,沉默了幾秒,扶住她的椅子背,探身過來看她的牌。
這個姿勢,等於把江戀半籠在懷中。
煙草味混著熟悉的木香,強烈的男性荷爾蒙悄無聲息的衝擊著江戀的神經,耳畔男人溫熱的呼吸無法忽視,存在感極強。
江戀偷眼瞄過去,正好看到他清雋的下顎和凸起的喉結。
可能是巧合,在她的視線粘上去的那一刻,男人的喉結上下滾了滾。江戀頓時覺得口乾舌燥,耳根發燙。
“嗬……”一聲帶著氣音的低笑在耳邊響起。
陳知言彎起唇角,再次問:“真會?”
江戀忍住了想去揉一揉發燙耳垂的**,不敢再嘴硬,老老實實訥聲說:“不太會……”
楊明等人好奇,忙問怎麼回事。
陳知言伸手把她的牌推倒,大家探頭一看,紛紛笑出聲。
東南西北風全都有,條餅萬字牌胡亂擺在一起,毫無規律,還有倒下頭的牌……
“小侄女你這牌,我真的看不懂。”楊明樂的不行。
另一人笑的直拍腿:“演技派啊這是!”
江戀窘迫的滿臉緋紅,趕忙道歉說自己不會玩,耽誤大家時間了。
然後她想要起身讓座,剛欠起身,一隻大手就按住了她的肩頭。
陳知言稍一用力,江戀就坐回椅子裡。
“再叫一個人來。”陳知言對楊明說,然後自己起身,拖了個凳子,坐在了江戀身後。
“好好玩。”他低聲道。
江戀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這時楊明喊了一嗓子,不一會兒,外麵傳來蔣尋興致勃勃的聲音——
“我來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