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救命!黑暗神他總想潛我(十九)(1 / 2)

全場一片死寂。

喬安能清晰感覺身後各色古怪的視線火辣辣照在她背上。

喬安仿佛已經感覺“絕世妖姬”“禍國殃民”等等標簽狠狠插在自己身上。

當教皇的手摸上她的臉的時候,喬安是很猶豫的。

她到底是忍氣吞聲,為成大事不拘被摸臉,還是現在就雄起,給這位臭不要臉教皇陛下一巴掌。

冰涼的掌心貼著她的臉,突然,那指腹在她臉頰輕輕摩挲了一下。

“...”不行,喬安想,再忍就要被占便宜了!

就在她忍無可忍要暴起的時候,那隻手恰好被收了回去。

“她很好。”

教皇指腹還殘留著少女臉頰光滑細膩的觸感,他指腹不由地摩擦了一下,微微蜷起手,然後直起身,另一隻手握住權杖,對戴米拉說:“她會是個出色的聖騎士。”

戴米拉從剛才就愣住了。

教皇深居神殿,這麼多年,他從未見過教皇對任何女人感興趣,甚至讓人一度懷疑他是因為對神主過於的虔誠而徹底清心寡欲。

但是戴米拉很快反應過來,他笑著應承:“當然,安媞絲公主會是我們聖殿優秀的聖騎士長,也許將來她有幸能被調去神殿,更近距離地聆聽偉大神主的教誨。”

教皇微微勾起唇角,冰雪般俊美的麵容上,露出了一個罕見的淺笑。

戴米拉心中驚異更甚,轉而充滿了喜悅。

教皇是光明神主的聖徒,是距離神明最近的人,身份高貴至極,他雖然已經貴為紅衣大主教,不需要對教皇太過卑躬屈膝,但是如果有任何能得到教皇陛下更多好感的機會,他當然不會放過。

他立刻說:“教皇陛下要離開了,不如讓安媞絲騎士長送一送您。”

喬安:“...”

喬安低著頭,暗罵大爺您專職是拉皮條的吧這麼積極,人家要是說好,你怕不是要把她當場打包給人帶走。

好在人家教皇畢竟也是要臉的(?)他沒有說話,隻是垂眼看了看她,見她低著頭,狀似惶恐一點不積極的樣子,抿了抿唇:“不用了,做好你們的事。”

戴米拉大主教像是想到了什麼,神色一凜,恭聲說:“當然,教皇陛下,我已經在準備了,我們聖殿絕不

會讓神主冕下失望。”

教皇微微頷首,最後深深看了一眼喬安,就在一眾聖騎士的簇擁下頭也不回地走了。

浩浩蕩蕩的來,浩浩蕩蕩的走,揮一揮衣袖,除了摸一把她的臉,沒帶走一片雲彩。

喬安捂著臉,她不服,憑啥就她倒黴?!

教皇離開,眾人這才鬆了一口氣,紛紛直起身,彼此麵麵相覷,然後就直勾勾盯著喬安看。

“...”喬安太難了。

戴米拉看這教皇的背影消失,轉過頭來,用前所未有的慈愛眼神看著喬安。

“安緹絲騎士長。”戴米拉欣慰地說:“教皇陛下很看重你。”

喬安全身惡寒,低著頭做出激動又惶恐的樣子:“大主教閣下…”

“好了,你不用緊張,能得到教皇陛下的青睞,是你的榮幸,杜威說的對,真是個幸運兒,好好乾,你會有光明的前途。”

戴米拉親切地俯身拍了拍她的肩膀,轉而笑著對弗裡曼說:“皇帝陛下,你有一個好妹妹,她會為你帶來榮光,也許你的加冕禮上,會有教皇陛下親自為你加冕。”

教權淩駕於皇權之上,作為俗世的君主,弗裡曼雖然實際已經坐上皇帝位,但是名義上他的加冕還需要得到教廷的認可。

按照規矩,本來隻會由戴米拉這樣的紅衣大主教為他加冕,但是顯然教皇對他的妹妹感興趣,那麼也許會給西勒利親自加冕的榮譽。

戴米拉理所當然的說著,根本沒想過弗裡曼和喬安會拒絕。

教皇是神的聖徒,能得到教皇的喜愛,這是喬安、弗裡曼乃至整個西勒利帝國的殊榮,他們怎麼會拒絕呢?他們沒有理由拒絕,更沒有資格拒絕!

弗裡曼微微笑著,碧色的眼底卻浮動著詭鬱的涼意。

“能得到教皇陛下的青睞。”

弗裡曼彬彬有禮:“那將是我們西勒利萬分的殊榮。”

戴米拉滿意地頷首。

喬安和弗裡曼從聖殿走出來。

喬安捂著自己的臉,垂頭喪氣。

她就想潛伏進對頭的光明聖殿當個平平無奇的聖騎士長,結果還沒上任呢,對頭的老大就想對她潛規則?!

然而更吐血的是,她是一個黑暗聖女啊!

弗裡曼看她憂愁的樣子,心頭冷笑,美麗的女人果然是禍水

他皮笑肉不笑地安慰:“聖女殿下已經成為了聖殿騎士長,還有心事?”

喬安淚眼汪汪:“這盛世美顏害我。”

弗裡曼:“…”

喬安啪啪拍自己的臉,痛心疾首:“為什麼?為什麼要長這麼好看?這該死的臉,這該死的美貌,我要這盛世美顏有何用?!”

弗裡曼:“…”

雖然他心裡也是嘲諷她,但是聽她這麼說,就覺得哪兒哪兒說不上來的古怪。

仿佛他也被啪啪打了臉。

弗裡曼嘴角輕微抽搐,一時被生生噎住,喬安揉了揉臉,已經重振旗鼓:“算了,估計那位教皇也就是一時見色起意,他日理萬機的,回神殿之後,就能把我忘到腦後了。”

弗裡曼輕扯唇角。

天真的蠢貨,她一點不了解男人。

越是得不到的,越會心心念念,教皇從來不近女色,卻竟然對她另眼相看,又豈會輕易放手。

他聽著喬安在那邊摳著指甲嘀咕,自欺欺人地小聲絮叨著。

他盯著前麵,像是聽笑話一樣聽著,卻莫名地把她每一句話都聽進耳朵裡。

喬安成功說服自己,不忘提醒弗裡曼:“今天的事你不要說出去啊。”

弗裡曼瞥了她一眼,眼神嘲弄:“你怕黑暗神主知道。”

喬安憂愁點頭:“可不是,他要是知道,一定和我鬨!”

弗裡曼沒想到是這樣的理由。

她是黑暗聖女,是黑暗神的附庸和禁|臠,她被彆的男人覬覦,她不怕被黑暗神懷疑或者厭惡,而是憂心忡忡黑暗神會跟她鬨…

什麼叫“鬨”?

她怎麼能,怎麼能如此自信,怎麼能這樣坦然,怎麼能理所當然地用這種親呢又縱容的語氣,說起一個冷漠而傲慢的神明?

弗裡曼側眼看著她,眉頭擰著,眼神懷疑而古怪。

宮廷裡的女人和男人,他所見過的情人,從來都是在依附與被依附中相互利用的,哪怕是那些被傳為美談的寵妃和所謂的恩愛夫妻。

她怎麼能不一樣?

她憑什麼不一樣?

獸車駛回帝宮,侍從掀開門簾,喬安剛剛站起來,就聽見外麵“嗷嗷”的尖叫聲。

是小龍。

喬安眼前一亮,掀開窗簾往外看了看,果然看見甩著尾巴在半空撲騰的小龍和跟望

夫石似的菲爾德。

她趕緊摸出香水往身上噴了噴。

可不能讓菲爾德知道,否則那家夥兒得造反了,他那狗鼻子,她還是穩妥點吧。

喬安抬起手腕聞了聞,確定自己隻有一身馥鬱到嗆人的香水味,才急匆匆地站起來,握著劍快步跳下了獸車。

“崽崽——”

弗裡曼眼看著喬安這一串行雲流水般的動作,反應過來時,她已經跳下車朝著那邊跑去了。

他頓了頓,眼神閃爍了一下,沒有立刻下車,而是伸出手,輕輕掀起窗簾的一角。

他看見她在看見那個美麗青年的一瞬間,露出從未在其他任何人麵前展示過的、燦爛又甜蜜的笑容。

他看見她眼睛彎彎的,很努力壓了壓上揚的唇角,才故作鎮定地負著手,狀似不急不緩走了過去,可是腳步卻那麼輕快,漂亮的馬尾垂在身後,柔順的黑發在陽光下泛著亮色的光澤,一甩一甩的,儼然將主人的女兒心事透露個徹底。

弗裡曼看著她被那個美麗到詭譎的青年迎上,看著青年試探地握住她的手,看著她眨了眨眼睛,低了下頭,皎白秀美的側臉上,看著神明的眼神,沒有下位者對上位者的敬畏和諂媚,隻有淺淺的羞澀和甜蜜,和更多的坦然與包容。

好像在她麵前的不是動輒可以奪走她生命的、高高在上的神明,不是象征著邪惡與**的黑暗,而隻是一個普通的、與她平等的、讓她心甘情願包容他所有壞脾氣、要她心甘情願一次次耐心教導他成長的頑劣的年輕情人。

她的目光像是有溫度,她的眼睛清淩淩的剔透,明亮得仿佛天上的繁星。

弗裡曼沉沉盯著她,眼底一片閃爍的晦暗。

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感情。

他從來不知道,一個人的眼睛可以這麼乾淨,一個人的喜愛可以這麼溫暖。

有那麼一刻,他突然明白了為什麼黑暗神明會對她如此不同。

被這樣全心全意溫柔喜愛的目光所注視的人,即使是神明,也會被征服吧。

弗裡曼緩緩攥住窗簾,又猛地鬆開,在黑暗神注意到之前放下窗簾。

昏暗的車廂裡,他側過臉,半響,低低嗤笑一聲。

......

喬安第一眼看見的不是菲爾德,而是小龍。

小龍本來在半空盤旋,一看見她,嗷嗷叫著就往地上墜,大張著翅膀要朝她來。

就在小龍的爪子要挨到地麵的那一刻,說是遲那是快,一道黑影從它尾巴處甩起來。

“嗷嗷嗷——”

小龍宛若一個被拋開的悠悠球,在半空中劃成一個圓潤的半弧線,瞬間被甩上了天。

喬安:“..?”

小龍撲騰著翅膀,在她腦袋頂轉著圈的飛,一邊飛一邊絕望地慘叫,那叫聲之淒厲堪比鬼哭狼嚎。

“安安~”

在這淒厲的背景音中,春花般美麗的青年歡快地跑過來,含羞帶怯握住她的手,軟綿綿地撒嬌:“安,你終於回來了,我好想你呢。”

喬安:“...”

喬安抬起頭,木著臉指著半空中絕望轉圈的小龍:“這是什麼情況?”

“是這樣的,安,你看這個龍,吃得這麼胖,長這麼大了,還不會飛,天天在地上撲騰,這怎麼行。”

菲爾德拉著她的手,宛若和妻子商量小兔崽子不愛學習問題的憂心老父親,滿臉都是深深的舔犢愛子之情。

說著,他驕傲地舉起手中的那根手腕粗的黑繩,語氣輕快:“於是我苦思冥想,就想到了這麼一個好辦法,你看,我把這個繩子勒住它尾巴,它在天上老老實實飛,就沒事兒;它要是敢跳到地上偷懶,那我就把它甩飛;它要是再鬨事,我就打死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