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白切黑布衣皇帝的打臉日常(十五)(2 / 2)

喬安突然想起來:“咱們不是要聊天嗎?”

皇帝抱著嬌嬌軟軟的小姑娘,覺得這樣已經很滿足了,懶洋洋地回她:“你想聊什麼?”

喬安清了清嗓子,有點窘迫地含糊:“咱們這樣...是吧,也算是要正經談戀愛了,那不得大家加深一點了解嗎?”

喬安雖然是母胎單身,沒吃過豬肉但是也看過豬跑,彆人剛開始談戀愛,那都是熱火朝天甜到發膩,可是他們倆,從一開始相處就奇奇怪怪,現在更是簡直進入了老夫老妻模式。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之前和皇帝認識,喬安覺得和皇帝待在一起很舒服,完全沒有她想象的尷尬忐忑啊什麼的,她覺得和皇帝試一下也挺好的——但是那也得按部就班的來啊。

皇帝卻很理所當然地說:“朕很了解你啊。”

喬安震驚:“你了解我什麼?不是蘇瑤是我?”

“就是你。”

皇帝慈愛地看著她:“朕連你大學時候的期末考試成績都知道。”

喬安:“...”

喬安感覺自己裂開了。

喬安崩潰抱頭:“你怎麼什麼都知道?我以前到底都跟你說了

什麼?”

皇帝他真的是個正經古代人嗎?他現在直接古穿今去估計都能毫無違和感!

皇帝愛憐地摸了摸她狗頭:“你以為朕這個皇帝是白賒來的嗎?你能瞞得過朕什麼,山崖下沒兩天,你連幾歲尿床都快給朕禿嚕出來了,現在就算你跟朕說你能當場上天朕都相信。”

喬安聽得淚流滿麵。

裡女主穿越來都能日天日地,憑借超脫時代的智慧乾出一番宏偉的事業,然而到了她這裡,怎麼就成家底都要給人掀了呢?

事實證明你大爺還是你大爺,古代的大佬也還是大佬,照樣能把她這個新時代小菜雞吊起來打。

喬安垂頭喪氣:“那我就了解了解你吧,你跟我說說你的事兒吧。”

“朕的事兒...倒也沒什麼好說的。”

皇帝抱著她,有一搭沒一搭輕拍著她的後背,漫不經心:“朕是先帝嫡長子,六歲那年生母病亡,先帝寵愛貴妃盛氏及其子秦王,想封他為太子,於是嫌朕礙事,就把朕打發到了北邊。朕在那邊帶軍打仗了幾年,先帝又怕朕功高蓋主,就又把朕召了回來,放在眼皮子底下監視著。沒多久盛貴妃病逝,他大受打擊,從此沉迷煉丹術,四年前他朱砂吃多了快死了,朕就帶兵逼宮,然後就當上皇帝了。”

喬安:“...”

喬安驚恐地看著他。

這是宮廷辛秘吧,是吧是吧,他語氣怎麼就跟說“今天早上吃了煎餅果子”一樣輕鬆。

“朕的事兒真沒什麼好說的,無非就是殺人奪權那一套。”

皇帝像是在努力回憶出點有意思的事情,笑著說:“要說值得一提的,大概是朕在京城那些年,除了先帝一直想給朕安上罪名圈禁抄家,盛貴妃和幾個不省油的兄弟也變著花樣想弄死朕,朕墜崖那次就是被盛貴妃的人刺殺,結果朕被你救了,沒死,等回去,盛貴妃反而病死了,真是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

說到這兒皇帝就忍不住笑起來:“當時先帝在她欞前哭得跟死了爹似的,朕擎等著他趕快心如死灰跟著貴妃一起走吧,結果他心如死灰轉道煉丹去了,給朕氣得兩天沒吃好飯,乾脆逼宮去幫一幫他——一把年紀了早死早超生不好嗎?都是親父子,不用特彆感

謝朕。”

喬安:“...”

喬安木著臉,看著他一臉笑吟吟的模樣,懷疑自己是在聽恐怖故事。

皇帝見她眼神呆滯,忍不住笑,掐了一下她的臉:“刺激嗎?”

喬安小心翼翼:“你是不是在開玩笑?”

皇帝笑眯眯:“不是啊,朕這還是簡化版本,更血腥的還怕嚇到你呢。”

“...”喬安無言以對,“咣當”把頭埋進他懷裡。

這個世界真的太黑暗太變態了,與天真的她格格不入。

皇帝抱著她的小腦袋,語氣輕鬆:“你這時候回來也好,這兩年該收拾的人也都收拾得差不多了,再等陣子,把秦王和司家那些派係給清乾淨了,將來咱們的孩子就能無憂無慮地長大了。”

喬安無語:“...你也想得太多了。”

戀愛還沒正經談呢他連小孩兒都想好了?她答應要給他生了嗎喂。

皇帝笑了笑,眼神卻很幽深。

他淡笑著說:“早做打算好,朕給他們把路踏平了鋪好了,總不能讓咱們將來的孩子再走一遍朕的路。”

“…”喬安突然就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她嗅著他身上的氣息,第一次清晰意識到他微笑的麵孔下,那一身冰冷涼薄的血腥氣是從哪兒來的。

他是一個沒有被愛過的人。

他是一個靠著自己、從屍山血海中坐到皇位上的人。

喬安憋了憋,小聲問他:“其實你也挺...挺難過的吧。”

皇帝沒有說話。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輕笑了一聲:“朕以前偶爾會想過,朕要是坐上了皇位,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君王。”

他其實從不覺得自己會是個好皇帝。

他心底壓著太多的戾氣和暴虐,那是從幼年被轟出皇城,被趕到那片荒涼北地時,就攀著心臟纏繞生長的毒刺。

所有人覺得他冷峻,寡言,威嚴。

其實他晦暗,仇恨,殘酷。

他想當皇帝,不是因為他愛這裡的子民,而是他想掌握至高的權力,他想把那個薄情的所謂父親踩在腳下,他想把所有曾加諸己身的欺辱百倍奉還,他就想讓他們悔恨絕望,讓他們知道隻有他才是最後的贏家。

他前半生所有的謀劃都為了複仇,他不知道當他真正達成所願,當他真正坐上那個位置,失去了所有轄

製和約束,他會變成什麼模樣。

他也不在乎。

直到那一天,他墜落山崖,卻遇上了那樣一個有著鮮活又明淨眼睛的姑娘。

所以一切都改變了,他仿佛被突然從深水中拉起來的溺水者,大夢初醒,如獲新生。

他第一次知道,原來還有那樣的世界,原來人還可以有另一種活法。

他想做她的夫君,他想實現她所暢想的那些繁華盛景,他想成為她眼睛閃閃發亮時說起的“千古一帝”“一代明君”,讓他和她的名字一起在讚譽聲中被一頁頁印刻在史書上,傳揚後世、亙古不朽。

所有有了現在英明神武的景帝,有了蒸蒸日上的中興盛世。

皇帝突然笑了起來。

他低下頭,親了親她的額頭。

“不難過。”

他柔聲說:“有你,朕就不難過。”

喬安怔怔看著他,呆呆摸了摸額頭,那溫熱的一吻輕如點水,卻好像烙印印在那裡,著了火似地燙。

皇帝凝視著她,突然笑得特彆燦爛。

他貼近她耳朵,像是說小話似的,特彆小聲:“你害羞了。”

喬安老臉一紅:“不、不是。”

皇帝貼得更近,溫熱的呼吸拂在她耳垂上,那裡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

皇帝呼吸微滯,突然輕輕含住,喬安渾身一震。

“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他低低地笑,嗓音沙啞異樣:“我們是夫妻,做什麼都是天經地義,來,朕疼你...”

“——嘭!”

“...”皇帝坐在斷成兩半的床板上,緩緩吐出一口濁氣,隻覺心如止水,無欲無求。

喬安臉上的紅暈還沒下去,呆呆和他對視兩秒。

“嗷嗷啊——”

喬安驟然慘叫:“我腿、腿又抽筋——”

皇帝:“...”

......

薛霖當天晚上就被在自家馬廄發現,所謂私通宮妃的謠言不攻自破。

那個宮女最後被證實是受了薛家一個政敵指使,而這個政敵又恰巧是司太師的門生...你說這可巧不巧,這可是太巧了。

反正皇帝震怒,宮女及相關人等被處死,那個指使者全族被抄,司太師也被“牽累”,被斥責管教不嚴,卸下了本來就沒多少的實權回家無限期閉門思過;而司賢妃也直接被降為美人,押著回宮閉門抄佛經

去了。

皇帝這還不滿足,還安慰喬安:“再等一等,現在還不能弄死他們,韭菜得讓他們長熟了才能割,到時候割下來再勾搭隻羊過來一起下鍋炒,那才是最好吃。”

喬安:“...”

喬安悄悄吞了吞口水,她都被他給說餓了。

雖然薛霖嚴格來說也算個受害者,但是誰在乎呢,皇帝直接以“醉酒誤事”給他一通罵,貶成了個喬安都不知道的犄角旮旯小官,要他回去閉門思過三個月,還特意點名這是看在他是皇後妹婿的份上對他格外開恩了,否則他什麼也彆想當。

喬安這個國民好姐姐當得沒有一點羞愧。

皇帝收拾完這些人,就開始纏著喬安。

自從那天兩人秉燭夜談(?),皇帝好像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有事兒沒事兒就非常積極和喬安聊天。

皇帝這麼熱情,喬安也不好拒絕他,就隻好跟他聊,然後經常聊著聊著,喬安就發現自己坐到床上了。

喬安:“...”

喬安驚悚了。

這個人是怎麼回事,有毒的吧?發生了什麼怎麼就貼一起了?!

喬安很窒息,皇帝的操作太騷了,喬安完全招架不住,為了保護自己搖搖欲墜的貞操,她果斷試圖轉移皇帝的注意:“我要去打獵!”

皇帝覺得不好。

打獵什麼打獵,親親抱抱舉高高那不香嗎?!

皇帝隱藏住蠢蠢欲動的狐狸尾巴,假模假樣勸她:“不行,你忘了你之前抽筋了,打獵多危險,咱們在這兒待著,朕陪著你好不好。”

好個屁,再陪就要陪到床上了。

喬安聰明的小腦瓜轉了轉,做期待仰慕狀:“可是我還沒看過陛下打獵呢,好想看陛下打獵的英姿,還想吃陛下親手烤的烤肉。”

皇帝被拍過千百種花式馬屁都不帶變臉的,可是被喬安這草率的彩虹屁一吹,當即就輕飄飄找不著北了。

等皇帝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帶著喬安騎著馬進林子了。

皇帝本來想抱著她一起騎,還能趁機摸摸抱抱占點小便宜,但是喬安興致勃勃非要自己騎,皇帝拗不過她,隻好給她挑了一匹溫順的小母馬,牽著她的韁繩,帶著她在林子裡慢吞吞地溜達。

喬安摸著漂亮的小白馬新鮮了好一會兒,又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