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弟這模樣，看起來實在太俊了一些……
墨天翰垂下頭，壓下心底這一刹那的悸動，混沌的腦袋瞬間清醒過來。
墨天翰皺著眉頭仔仔細細地打量著韓芷：“你答應他什麼了？”
他不是傻子，自然反應過來了李旭芝當時態度的異樣，若是真的不想治，李旭芝根本不會說出來，隻會跟前麵有些人那般直接漠視掉，他既然這麼明白地說出來，便是明擺著讓韓芷去求他。
“沒什麼，你知道的，我之前在天外閣學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恰好李神醫對這些感興趣，所以就和我交換了……”韓芷笑吟吟地道。
這確實是一方麵，但是最主要的原因是韓芷答應給李旭芝做十天藥人，她體內有難得一見的蠱蟲，李旭芝可以從她身上觀察到不少蠱蟲的反應。
韓芷這一路上研究過李旭芝的生平，知道李旭芝這個神醫最喜歡研究新藥，不和其他那些大夫一樣喜歡飼養藥奴不將藥奴當人看，這個神醫在這一塊展現出了其他同行沒有的仁慈：他用錢租人來試藥。
然而這位老哥的藥效太猛了，就沒有一個人能忍受住痛苦撐過五天的。
因而當韓芷提出她能支撐十天的時候，李旭芝不由地心動了。
韓芷第一次看到李旭芝抱出來的巨甕之後也嚇得要死，幾乎是抱著視死如歸的心態踏進了藥缸，她卻沒想到，時間一點點過去了，她卻沒有感覺到任何疼痛……
看著李旭芝雙目緊盯著自己，韓芷回過神來，裝模作樣地淒厲地嚎了幾聲。
等到李旭芝的視線挪開了，韓芷閉著眼睛緊咬著唇裝作不能承受的模樣，立馬用神識呼喚起冶心。
“冶心，是你屏蔽了我的痛覺嗎？”
韓芷幾乎不敢相信冶心會幫助她，但是突然間失去痛覺這種事情，除了冶心從中幫忙，彆的人根本沒有這樣的能力。
“冶心？冶心大人……”
韓芷呼喚了很久，久到韓芷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韓芷的腦海裡忽然傳來了小小的一聲‘嗯’。
韓芷愣了愣：真的是冶心？可是冶心為什麼會幫她呢？
……
然而冶心並沒有回答韓芷接下來的問題，他重新回歸了沉寂，就像是從沒存在過一般，無論韓芷怎麼呼喚他都不再開口說話。
既然冶心不說，韓芷也不再猜測。總歸她不用再承受痛苦，雖然每天要裝作飽受痛苦一般哀嚎。
而且也不知道是藥水之中含了什麼，韓芷發現自己最近幾天洗澡的時候皮膚白了很多，之前沒發育的地方宛若發麵饅頭一樣漲了起來。
墨天翰每天都撐著精神來見韓芷，他如今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多，每次都會從頭到家打量著韓芷:看到韓芷的神態沒有任何異樣和勉強，眼神衣物都很乾淨，才微微鬆了口氣。
他心中特彆不放心，本想找暗衛盯著韓芷和李旭芝的，然而外頭的暗衛根本沒辦法闖過李旭芝布置在島嶼周邊的毒氣。
而墨天翰這段時間自己也在恢複期，也沒那個能力去李旭芝藥房盯著。
“小師弟，你一定要小心，實在不行我不治了也沒關係的，我們可以想彆的辦法。”墨天翰滿臉擔憂。
“沒關係的。”韓芷還是一樣的溫文軟糯，經過這幾天調理，一張臉白裡透紅，整個人看起來愈發精致：“李旭芝待我很好。”
韓芷覺得這樣的生活其實還可以：她感受不到藥物所帶來的疼痛，隻是蹲在缸裡腿有時候蹲久了沒有動彈會有些麻，還要對著李旭芝浮誇地演著戲。
除此之外，韓芷過得十分自在，跟鹹魚沒啥區彆，更何況李旭芝還有一手好廚藝。
時間很快就過去，韓芷每天掰著手指頭估算日子，終於到了第十天。
韓芷一早上起來就覺得奇怪，肚子一墜一墜地疼，像是有什麼東西往下掉。
韓芷並沒有在意，揉了揉肚子就站了起來，又泡了大半天藥草。
“我沒想到你能撐下來！”進門來的李旭芝眼神複雜地望了韓芷一眼。
韓芷仍舊衝著他嘻嘻嘻地笑。
“然而，現在你必須做一個選擇了！”
李旭芝似是看好戲一般攤開了手，他手中有一朵白色的小蓮花。
“這個是聖蓮，”李旭芝看著韓芷，笑得饒有興致：“如今這世上恐怕就隻剩下這麼一朵了！”
“你和你那小情郎都需要這朵花，偏偏這世上隻剩下一朵。”
“你會怎麼選呢？”李旭芝臉上帶著幾分看好戲一般的笑容，勾起一個笑：“墨天翰那邊我已經治療得差不多了，他沒有這朵花隻會失去武功，而你體內的蠱蟲要清除，這朵花是最重要的藥材。我看你蠱蟲的壓製藥粉做得很不錯，想必你也明白，若是沒有得到這朵花，你十年後會賠上整個性命……”
“給墨天翰吧！我以後能想彆的辦法。”
出乎李旭芝的預料，韓芷果斷地選擇了墨天翰。
她本就在這個世界過客，有十年對她來說已經夠了，足夠讓她陪著墨天翰走出悲傷。
而武功對於墨天翰而言，卻是不可舍棄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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