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隻水鬼被抖了出來, 在洛鴻淮和老教授麵前縮成了一團。
老教授望著這突然出現的水鬼, 神情也不覺之中嚴肅了起來。
水鬼是近些年來網絡之中誕生的一種新物種：極難抓捕，形跡成謎, 藏身在各種各樣無需身份證的黑網吧之中，老教授也沒想到這樣一個小小的狗血網劇背後居然會有水鬼在其中作祟。
水鬼們十分擅長顛倒黑白、搬弄是非，多個水鬼合在一起的時候，能對輿論形成一種強有力的可怕引導。
畢竟水鬼這種生物本就是互聯網的怨氣演化而來, 比其他任何生物都無比了解人類，久而久之，幾乎能夠潛移默化地改變人的思維。
而水鬼這種生物許是平時虧心事做多了，藏在浩如煙海的網絡世界之中, 很少會讓其餘人找到。
一般一個話題能有一個水鬼介入已經夠糟的了, 然而這個話題居然一下子有這麼多水鬼介入！
這部劇究竟是表達了什麼東西？怎麼會一下子在背後彙集了這麼多水鬼？
老教授皺了皺眉, 覺得這件事看起來實在是無比蹊蹺。
這幾年妖魔活動越來越頻繁了, 也不知道到底是些什麼玩意在作祟。
而洛鴻淮比老教授想得更深了一些：為什麼這些水鬼會彙聚在一起刷著洗白齊恒的話題？有誰這麼想要洗白齊恒？
要知道: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當年風國被滅的時候傳國玉璽同樣離奇失蹤，洛鴻淮和齊恒相處了那麼多年, 對於齊恒這個人，洛鴻淮對他的了解也比其餘的人要更加透徹……
在曆史學家的眼中, 齊恒隻是一個守不住家國的昏君, 但是在洛鴻淮的眼中，齊恒此人心思縝密，心機深沉, 狡兔三窟, 洛鴻淮並不怎麼相信齊恒會這麼主動跳崖死去。
齊恒當年尋死一事疑點重重。
如今這些彈幕和齊恒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洛鴻淮下意識地想到了齊恒身上來。
然而齊恒即便留了後手，為什麼要隔了這麼多年才出來？
齊恒現在又想做什麼？
……
這種種事情綜合起來，其中的疑點是在太多了。
洛鴻淮忽然間有了一種感覺：或許自己在這個時間段醒來，並不是一個意外，甚至自己醒來這件事情原本就是出於某些勢力的刻意設計……
……
但是眼下的線索十分稀少，洛鴻淮一時之間也拚湊不出什麼有用的訊息來。
洛鴻淮的視線落到了眼前的幾個水鬼身上。
這幾個水鬼以虛擬的網絡作為掩護，一向肆意妄為、囂張跋扈，然而剝離了網絡的掩藏，他們瑟縮著藏在牆角，看起來弱小而猥瑣。
水鬼們看著洛鴻淮的神情，龜縮在一旁瑟瑟發抖，幾乎洛鴻淮還沒開口，這幾個水鬼就倒豆子一般將事情全部說了出來……
如同洛鴻淮預料的那般，這幾個水鬼隻是最底層的小囉嘍，他們知道的訊息十分有限：這幾個水鬼都是接受了上一級的妖魔令過來洗白齊恒的，他們也不知道發布這命令的是誰。
妖魔令？
洛鴻淮還是頭一次聽到這樣的名字，不由地皺緊了眉頭。
一旁的老教授歎了口氣，跟洛鴻淮解釋道：“這幾年來妖魔的發展愈發迅猛，人類和妖魔的衝突也開始逐漸加劇。原本妖魔們仗著自身力量誰也不服誰，然而這些年突然間出來了一個妖魔盟。妖魔盟中招徠了很多生麵孔的大妖魔，盟中通行的就是妖魔令，底下的小妖魔各個都要受到妖魔令差遣……”
老教授這時候也發現了洛鴻淮這個年輕人十分奇怪：他似乎缺少該有的這個時代的知識，但是他的智力卻十分驚人，隻要給他時間，他能夠迅速地理解並掌握術法相關的全部知識。
教授這段時間也聽過了學校裡關於洛鴻淮的一些傳聞，知道洛鴻淮來處成謎，大家都在試圖了解這個和曆史名人撞了名字的男人的來曆，但是沒有任何一個人往洛鴻淮是妖魔這一道上去想。
畢竟大家都知道韓芷因為父母被妖魔所害，平生最討厭妖魔，如若洛鴻淮是妖魔的話，韓芷怎麼會跟他玩到一處？
韓芷也沒想到自己無意之中會給洛鴻淮做了一層掩護。
如今學校裡關於洛鴻淮的猜測沸沸揚揚，老教師自然也聽在了耳朵裡，然而老教授並不在意。
老教授這段時間越接觸洛鴻淮越覺得心驚，他從未見過如若洛鴻淮一般幾近無懈可擊的人。老教授如今隻覺無比慶幸：幸好洛鴻淮是個人類！要是洛鴻淮是妖魔的話。有他帶領，人類在妖魔手底下根本撐不過幾個來回！
審問那幾個水鬼得到的消息並不算有用，洛鴻淮審完那幾個水鬼之後就將他們交給了老教授，網絡玄學體係逐漸成型，正好需要很多的實驗標本。
接下來洛鴻淮又同樣黑掉了另外幾部洗白齊恒的網絡劇。
不查不知道，一查下來連洛鴻淮都不由地有些心驚：這個時代居然有那麼多刻意美化齊恒的電視劇！
他們這樣一步步試圖美化齊恒到底是想做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