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 36 章(1 / 2)

秘密 碧鹿 15174 字 5個月前

謝潮生沒有拒絕,林絨便主動出擊。

她捧著他的臉,烙下唇時,像是在吻羽毛。

學著他向來喜歡的模樣,若即若離,不斷遊離在唇畔的各種邊緣。

謝潮生輕俯身的姿勢,不知不覺間成了兩手撐在她的身側,低闔著眼,唇沒刻意抿緊,任她玩鬨。

直到淺嘗輒止,顯然已不太夠。

林絨抿了抿他的唇,手從他利落分明的下顎離開,語氣帶著些眷戀不舍:“謝潮生……”

小夜燈散出的光暖而柔和,謝潮生眼輕斂,濃密的睫毛在眼下拓下淡淡陰翳。

“不喊班長了?”

清潤嗓音糅雜了低沉的啞,在極致安靜的夜中格外撩人。

林絨被蠱惑著舔了舔上唇:“我要吃糖。”

糖在床頭櫃上。

謝潮生從車上下來,看到小區外店鋪前站著她背影的同時,也注意到了她手中的這盒糖。

不過當時,他沒太在意。

現在把鐵盒拿起,借著小夜燈的光看了看日期,發現很新鮮。

“兩天都沒見你,懷念一下吻的味道,也不行嗎?”

林絨從被窩裡直起身,從他手裡拿過鐵盒,打開蓋後晃了晃。

“你看,我吃的都是橘子味……”她的語氣不無遺憾,“家裡那盒的橘子味,也吃完了。”

謝潮生的手在光下有些剔透,隨心所欲拈出一顆糖果,拆包裝的動作快速利落。

“不行!”林絨瞪眼,“你這樣好敷衍,我不——”

話斷在一半,荔枝味的糖果已到了她嘴裡。

謝潮生一手勾過她的腰肢,鼻尖不經意相抵,而薄唇沾上她的唇前,微不可聞說了句:“彆再騙我……”

林絨沒回答,就已被攻占。

房間內,光線昏暗而朦朧,親密交織的兩道人影投映在牆上,說不出的曖昧。

林絨忘記閉眼。

所以清楚看見,那雙好看的桃花眼,低垂著,顯然不想讓她望見其中情緒。

當鼻息愈演越烈,滾燙到灼人,才透出他幾分心思。

這個吻持續了很久。

林絨不會換氣,憋得臉都紅了。

謝潮生離開,看到她模樣,勾了勾唇。

他拿過垃圾桶,讓她把荔枝味的糖吐掉,緊接著,又拆開了草莓味。

剔透的手拆糖果時,動作都像電影畫麵,一幀一幀,吸引著人眼球。

林絨眼珠忘了轉動。

很快,草莓味在口中溢開,而謝潮生靠近,舌尖抵開她唇,細細掃過齒關,不厭其煩。

隨之而來的糾纏,如有預謀一般周密,她僵著臉,發現無處可逃。

他的氣息無處不在,把她圍得密不透風,而搭在她腰間的手隔著薄薄一層T恤布料,明明是溫涼的,卻仿佛又有一種詭異的滾燙在。

林絨的呼吸漸漸不穩,重心同樣跟著不穩,手摸索著,慢慢勾住謝潮生的脖子,才勉強支撐住自己沒往後倒。

謝潮生適時掀眸,一片淺茶色下,壓了幾分笑意。

旋即,他用不輕不重的力道,咬了口她的下唇。

林絨如觸電一般,腦袋往回縮,而後皺起眉毛,烏黑的眼眸裡滿是不敢置信。

謝潮生看著眼前的人,唇角上翹出好看弧度,拖著腔調,懶散而又帶了點認真地,詢問她。

“還吃嗎?”

“吃!”

怔愣片刻後,林絨捂住嘴,報複性大喊:“所有口味,一個不落,全!都!要!”

“……”

謝潮生僵持著不動。

林絨耐心補充解釋:“明天,是周末。”

說完,她吐掉嘴裡草莓味的糖,從糖盒裡撿起葡萄味主動剝開,喂進沒了笑容的謝潮生嘴裡,不由分說,吻了上去。

謝潮生的舌不似剛才那麼靈活,呆滯而僵硬,林絨試探性地去勾他的舌尖,睜眼看到他明顯愣住的模樣,嘴角不由自主地翹了起來。

小夜燈散出柔和的暖光,同時照亮了床上的兩個人,過了片刻,較為挺拔的身影近乎無奈般抬手,緩緩擁住了另一人。

“麻了……”

把所有糖果嘗完,林絨看到少年唇上沾了一層薄薄糖色,暖光下,泛出琉璃般的誘人光澤。

於是,遲鈍了幾拍的不好意思卷土而來。

林絨舔舔自己唇上的糖,快速利落地窩進被窩,扯起被子蓋住大半張臉,隻露出雙烏黑的眼睛看著他。

“已經很晚了。”

她小聲說,並期待著謝潮生的反應。

謝潮生在她希望之外,卻也在情理之中地起身,拿著垃圾桶離開床側,隨後便要轉身,隻留下道清俊挺拔的背影。

“謝潮生!”

林絨噌地坐起身子。

“沙發太小了,睡床吧!”

隨後,她信誓旦旦補充:“我又不會趁機占你便宜!”

謝潮生身子一頓,慢半拍地轉頭,毫無表情的臉上,薄唇微動,說出幾乎是事實的話。

“已經占了。”

林絨:“那都占了,還怕什麼?”

“……”

林絨:“你去沙發睡的話,等你睡了,我又得跑過去……這樣一來,誰都睡不了。”

“…………”

大概是被她的無賴逼迫,謝潮生走過來,掀開被窩,蹬掉拖鞋,在她身邊直挺挺地躺下。

林絨把腦袋挨過去,沾著他的肩膀,順便用手隔著睡衣拍拍腹肌,感歎道:“好像一條曬乾的鹹魚。”

謝潮生忍無可忍地按住她手:“林絨。”

“啊?”

“出去,還是睡覺?”

林絨訕訕縮回手。

閉上眼,過了一會兒,有著寬厚溫暖的手握住她的手,稍稍用力,十指相扣。

林絨悄悄抬起眼皮,看到謝潮生膚色明淨的臉上,好看的雙眸早已緊閉。

她想到那個安靜躺在棺中,等待王子吻醒的睡美人。

又想到初二那年的冬夜,坐在雪地的長椅上,肩膀微顫的瘦削少年。

當時正值考試完,她有科成績沒考好,而且正撞在在唐璐和林深吵架的當頭。

被分彆批評過後,她看著家裡主臥緊閉的房門,又看著剛被唐璐摔完的大門,心裡委屈極了,當時想著,要讓他們後悔。

她穿上了最厚的裝備,帶上一直以來存錢的存折,甚至從網上查好了路線,訂了火車票,打算離家出走後,就再也不回去了。

但在火車站的附近下車,寂寥空曠的冰天雪地中,她一眼看到了縮在長椅上的那個人。

他沒穿羽絨服,外套隻是一件並不算厚的夾克,可能裡麵的毛衣也很單薄。

總之,冷得肩膀都在發抖,可憐極了。

她離他隻十幾步遠,不由自主走了過去,放輕腳步,把頭上的兔子耳罩取下來,戴在了他凍得通紅的耳朵上。

然後林絨才發現,他可能不是冷的,而是在哭。

而且,哭得比她還慘多了。

男孩子穿這麼薄,仿佛感覺不到冷,大概遇到了什麼真傷心的事

她不善與陌生人相處,沒有多問,踏著雪花,走上了來時的路。

當時看到他,覺得離家出走,好像沒有什麼必要了。

因為這個世界,居然有比她還慘的人。

她回到家,唐璐和林深甚至沒發現她離家出走,還處在劍拔弩張的冷戰氛圍中。

她摸摸耳朵,笑了笑。

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現在想來,如果她當時拍拍他的肩,少年抬頭,呈現在她眼前的,是張隱忍到眼眶通紅,神情卻又冷漠淡然的臉。

大概也會,心動的吧。

-

清晨。

晨曦不太刺眼的光芒透過窗,灑在床上互相依偎的兩人身上。

林絨先緩緩睜開的眼,隨後,清晰感受到自己現在所處的狀況。

她側睡著,腦袋貼著謝潮生胸膛,上方的手緊抱著他腰,一副毫無戒心的模樣。

而謝潮生修長的指尖,同樣輕輕搭在她的腰上,下巴抵著她的腦袋,呼吸聽上去,均勻到極點。

林絨往上稍微抬了抬頭,不過幾秒,腦袋上方均勻的呼吸聲停住。

她沒來得及往上看,謝潮生的手飛快從她身上撤離,拉開距離起身的動作更快,儼然她是一個即將引爆的炸彈。

“班長……”林絨跟著起身,“剛才的姿勢,不是我偷偷醒來擺——”

“知道。”

謝潮生分秒必爭般打斷她的話,同時從容不迫地掀開了身上被子。

如果說先前還有一點臊意,看到故作鎮定的某人後,早已經消失得乾乾淨淨。

林絨心情很好,過了一會跟著起床,走出房門,進衛生間洗漱時,看到了洗漱台上裝滿水的杯子,以及旁邊擠好牙膏的牙刷。

隔著玻璃摸了摸,一片溫熱。

林絨垂眼,舉起牙刷,慢騰騰地刷牙。

洗漱完,謝潮生也買了早餐回來。

林絨從他手裡接過袋子,把豆漿分彆倒進碗裡,又去拿油條時,透過餘光偶然發覺,坐在沙發另一側的人,眼神格外不對勁。

“怎麼了?”

“沒什麼。”

“噢……”林絨繼續動作,分好了碗,把剪好的油條泡進豆漿裡,移到謝潮生的桌子麵前,“快吃吧。”

轉眼拿起筷子,準備對自己的油條下手。

可陡然間,她的碗被謝潮

生移走。

林絨一僵,轉向他,眼帶錯愕。

“去把衣服換了。”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