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 44 章(1 / 2)

秘密 碧鹿 11333 字 3個月前

林絨回到家,陪林深唐璐看了會跨年晚會,回房脫下棉衣,才發現她的帽兜裡,多了兩樣東西——

一個紅包,以及一支口紅。

這管口紅,膏體和包裝都是粉色,很有少女心。

其實說是變色潤唇膏更為貼切,因為起初塗在嘴巴上,並不會顯示任何顏色。隨著嘴唇溫度變化,漸漸的,才會變出屬於自己的顏色。

林絨想起之前,她看到譚一一發的視頻,隨手轉發給了謝潮生——

男生給女朋友買口紅,說得還。

女生問,怎麼還?

男生點點她嘴巴,笑得狡黠:“當然是每天還一一點辣!”

林絨轉發後,開玩笑一般問謝潮生:“班長,想不想我每天還一點點?”

原來他都記得。

拆開提前收到的紅包,林絨一怔。裡麵有九百九十九,每一張紙幣都嶄新。

南枝這邊並不怎麼興壓歲錢,平常大人都是多少給點意思意思。

她望向桌角被做成滴膠的翻糖小男孩,禁不住彎彎唇:“闊氣啊,老板。”

林絨盯緊手機的時間,眼看尾數變動成了00,連忙動作,給謝潮生發去新年快樂。沒半分猶豫,又打開支付寶,轉了1314過去。

紅包的包字沒打完,謝潮生轉了1999過來。

“……”

這種時刻,再顧不上去研究,他發來的新年快樂是不是跟她同步。

林絨動作極快轉了2014過去,儘管沒人看到,依舊鼓著臉頰,凶巴巴發語音威脅:“再還給我,小心你的唇膏!”

謝潮生:“嗯?”

“小心我不一點點還給你了!”

“能忍住嗎?”

“?”

看到他發來的2999,林絨默默無言,打開了塑料姐妹花群求助。

徐舟舟:“快給他發9999,你一晚月入五位!”

譚一一:“彆的不說,當富婆後記得帶帶。”

“……”

林絨陷入沉思。

半晌後,謝潮生收到語音邀請。

輕點屏幕,接通。

“班長,你時常讓我覺得你很老。”

“……”

“我總有種被老男人包——”

“可以開個網上零錢罐。”

語音馬上掛斷。

過了片刻,謝潮生收到她的賬戶名截圖——

生生の老婆本

-

高三的寒

假短得可憐。

過完初八,林絨往【生生の老婆本】存了最後一筆壓歲錢,就被唐璐林深連夜帶著回南枝,準備開學。

大年初二過後,林絨去了其他城市拜年,直到初八,其中不間斷。

回南枝後,接近深夜,第二天緊接著是報名。在學校她接到李妍的安排,讓她用剩下半天時間準備演講稿,開學作為高三代表上台發言,以講述自己的成績進步史為主。

她從一個期待約會的懷春少女,搖身一變,成了為演講稿焦頭爛額的人。

回家後,在謝潮生的幫助下完成演講稿,林絨一看時間,接近晚上九點。

微信上,謝潮生發來消息:【打開窗戶。】

林絨望向桌角小人,嘴角彎起:“我知道了,月色很美,對吧?”

她推開窗,打開相機對準天邊彎月,焦還沒對上,怔住。

她的餘光望見,樓下路燈佇立,穿著黑色棉服的少年走來,身材高瘦,影子拖得很長。

林絨立馬抓過外套披上,往門外衝。客廳裡,唐璐和林深正在看電視,神色放鬆,有說有笑聊著。

林絨腳步不遲疑,開門時,喊了句:“我出去拿個快遞!”

“這麼晚了,還拿什麼?”唐璐看過來,“明天再——”

“讓她去吧,肯定買了特彆喜歡的東西,平常你不也急嗎?”林深使著眼色,“一會就回來了,是吧?”

林絨高興喊:“是!”

“……”

唐璐望著關上的門,收回目光看向老公:“你們兩怎麼奇奇怪怪的……”

林深擠笑:“哪有?”

“大過年有快遞?”

“興許年前買的呢?”

“……”

謝潮生剛在樓梯間前站定,一團粉色衝出,徑直撲騰過來。他接住她,雙手毫不費力托起,讓她像隻樹袋熊一樣掛著。

“輕了。”

感受到重量,他嘴角弧度淺了些。

小區裡的積雪有人鏟除,樓梯間前地麵平整,林絨不怕兩人滑倒。她微抬頭,唇碰到他唇邊,期待他熱情回應。

謝潮生躲開,抱著她往樓房側麵走。一路上,林絨笑嘻嘻去逗他,摸他的臉頰。

其實小區裡除了他們,沒半個人活動。尤其到了這種時候,近處幾座樓房,窗口亮起的燈屈指可數。

到了偏隱蔽的地點,謝潮生放下林絨,轉而把她腦袋按進懷裡。

“我明天的機票。”

林絨一怔,隨即了然。

“剛好開學,那我不能來送你了,”她兩手節奏一致,輕拍他背,“等你回來我好好接你,去了那邊後,不要太想我,要乖乖的,知不知道?”

謝潮生失笑,拉出她的手,攥在手心。什麼都不用說,低頭去找她的唇,急切而熱烈。

林絨僵硬得沒回吻,木木任他親著。

直到謝潮生察覺不對,離開,捧起她的臉。薄唇微抿,淺茶色的眸直視她。

林絨呐呐說:“我唇膏忘記帶了。”

謝潮生不說話。

林絨扭頭掙脫他的手掌,輕輕推他:“你在這裡等我一下,我回去拿,馬上就回——”

“林絨。”

謝潮生扯住她的手。

她腳步頓住,卻沒回頭。

謝潮生的動作放輕放緩,把僵硬的她拉回懷裡,學著她剛才模樣,有節奏地輕拍她背。

“在我麵前,你可以哭。”

片刻後,他附在她的耳畔,輕聲說。

林絨埋著的腦袋,跟隨肩膀的頻率聳動了下。

她摸索著,回抱住他,臉靠在他胸膛,很安靜,沒發出任何聲音。

謝潮生雙手動作一頓,停在她的背部,忽然無所適從。

又不過頃刻,他低頭,垂下眼,唇幾乎貼在她的發間。

“林絨,我不會變。”

他這麼說。

哪怕是美好,又極為荒誕,經不起推敲的童話故事。

他願意說給她聽,同樣,願意證明。

-

雪下了一夜。

翌日,南枝機場,人群川流不息,神色皆匆忙。

不過依舊有不少人的目光,停留在一對母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