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 51 章(1 / 2)

秘密 碧鹿 9789 字 5個月前

夜又靜了。

窗外烏雲浮動,遮住月色,漆黑的房間內,仿佛落針可聞。

“好。”

就這麼過了約莫十幾秒,氛圍又輕輕鬆鬆,被簡單的一個字打破。

謝潮生抬手,輕推開在埋在他脖間的腦袋。從床頭坐起,扯過紙巾,擦拭某個人的眼角。

“好……”林絨翻身成了正麵躺,扯起被子遮住全部臉,眼睛都不露,話還哽咽著,“好是什麼意思?”

謝潮生的動作被終止。

他手一揚,將暈濕的紙巾拋進垃圾桶。躺下後,扯著被子,同樣遮過自己的臉。

林絨側頭朝他看來。

被窩裡,兩人四目相對,空氣逐漸稀薄。

謝潮生的嘴角,倏地彎出了笑。

“怎麼這麼愛哭?”

林絨沒好氣道:“不行嗎?”

“行,”謝潮生沒遲疑,“當然行。”

林絨氣呼呼轉過了身。

“是承諾。”

過了一會兒,她聽到身後傳來這麼一句。

隨即而來的,除了靜靜搭在她腰間的手,還有附在耳畔,聽著像是漫不經心的話語。

“小哭包~”

-

第二天下午,林絨乘上了回國的飛機。

不過兩個月的時間,到了蟬鳴盛夏的暑假。她征得唐璐和林深的同意,又興衝衝訂了機票,坐上早已經輕車熟路的航班。

謝潮生來接她時,淨白的臉上,找不出一絲蛛絲馬跡。

經過林絨再三鑒定,最終確認,情況和他彙報的基本屬實。謝潮生辭去了餐館工作,學習之餘,隻留半天在酒店兼職。

他和上次一樣,帶她去往那對中國夫婦的家。

林絨在之前,就從謝潮生口中了解過。那對夫婦由於不能生育,才會避開親戚,來到劍橋定居。

和虞雲希的關係僵化後,謝潮生想離開,卻被他們不住挽留。沒過多久,他打消了原來的想法,算是像他們借口的那樣,時不時回去住住,幫他們照顧雪球。

他們很歡迎林絨,看到她的第一時間,女主人拉著她進廚房,讓她幫忙看她研究的新菜式。

氣氛分外融洽,林絨自然而然像以前那樣,主動承擔起一些簡單家務。

雪球不知不覺間,和林絨重新混熟。

她給它洗

澡,給它抓毛,偶爾會趁謝潮生兼職沒回來,偷偷擔下鏟貓砂的活。

女主人有次說,謝潮生是個讓人心疼的孩子。

天空白雲連綿,太陽底下,也不覺得灼熱。林絨正在花園裡,提著水槍,大片大片地澆花。

她聽到話回頭,看到坐在遮陽傘下的溫柔女人。她邊順雪球的毛,邊笑著繼續道:“不過,還好他有你。”

林絨聽了,禁不住笑。

“這話反過來,要更貼切點。”

她從來就不是個聰明人,和大多數人比起來,也往往會顯得不夠能乾。

但有謝潮生在後,她慢慢地,正在朝著理想中的自己,一點點靠近。

和謝潮生熟識的金發青年叫Sam,沒過幾天,在Sam的建議下,林絨到酒店對麵的咖啡屋當義工。咖啡和小點心管飽,又能順便練習英語的口語水平,最主要的,是能在視線範圍內陪伴著某個人。

謝潮生沒拗過她,時間久了,可能是體會多了她在送完餐後,出其不意對他比愛心的動作。嘴裡的念叨,從減少到消失。

林絨當義工的時間,和謝潮生的兼職往往保持同步。到了該約會的時間,他們會去市內各種大大小小的景點打卡,最重要的不忘拍照,留下存在過的證明。

八月份,哈佛開學後。林絨和謝潮生去過最多次的約會地點,是查爾斯河河畔。

他們在岸邊散步,累了會在草坪坐下,看河裡有人奮力地賽艇,看對岸馬路上汽車飛馳,行人來回穿梭。唯一靜止的畫麵,是高樓錯落的建築。

黃昏落日下,受氛圍感染,林絨經常偷親謝潮生的側臉。

被抓到後,等到天色完全漆黑,經過暗巷,他往往會加倍報複回來。

臨近九月開學,他們的親密程度,還是止於深吻。

林絨卻又覺得,僅僅是這樣,也已經足夠了。

謝潮生曾經推薦給她的那款倒計時APP,裡麵記載了她和他在一起後,大概再也不會分開的日子——

還有245天。

他們的異國戀,需要堅持786天。

他們目前,走過了比二分之一還多。沒有爭吵,沒有紅臉。

甚至有時,更能深刻意識到,某些人,以及某些事的難能可貴。

回國前兩天,又值黃昏落日。

林絨坐在從前的對

岸,看著紅牆尖頂的建築被染上絢爛,是與之前截然不同的景色。

她去偷親身邊人的側臉,等他看來時,抿著嘴一笑。

“你沒變,我也沒變。”

“所以謝潮生,”她牽過他的手,高高舉起,大聲呐喊,“我們是世界上,最最幸福的異國戀情侶!”

-

聖誕節前夕,北原下了場小雪。

接近傍晚,雪停。伴著悠揚的下課鈴,林絨一路踩過地上薄薄的積雪,出校門後,遠遠看到人行道上的高瘦人影,速度一瞬進化成猛虎撲食。

謝潮生勾起唇,鬆開在拉杆箱握柄上的手,等人撲進懷裡,在第一時間緊緊回抱她。

趕在聖誕節這天,他們回到了南枝。

頭天在林絨家吃過飯,第二天,謝潮生帶她去見謝霄。

林絨選定了一家家常餐館,謝霄高興,要了不少白酒,一口一口下肚,勸都沒用。

酒過三巡,他神秘一笑:“絨絨,你想不想知道,他小時候的事?”

謝潮生坐在林絨身邊,目光適時看來。林絨不受他威脅,賣力點點頭:“想!”

這下,像是幫助謝霄打開了話匣子。

“你知道嗎?”他抿了小半口酒,邊笑邊說,“他小時候啊,經常被我逼著,天天練跆拳道……那個時候,彆說身上的淤青了,就連耳朵,也因為經常在地上打滾,長年累月下來,都是紅通通一片……”

說到這裡,林絨下意識去看謝潮生的耳朵。

他麵無表情,拿起飲料,給她續了點。

“不是現在。”

“那小時候也——”

“說故事的人,往往會將故事誇張化,以博得喝彩。”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