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第 57 章(2 / 2)

秘密 碧鹿 20697 字 3個月前

他低下頭,話語放輕:“那第一聲……”

林絨抬頭,笑眯眯道:“那你先喊。”

謝潮生頭越發低,薄唇貼在她的耳畔,輕微張合兩下。

林絨嘴角越揚越高,她踮腳,同樣極力貼在他耳朵上,再一次說出了那兩字。

隻要有一點點甜,就能勝過酸苦辣。

——當晚,林絨的手帳本裡,多了這句看上去沒什麼營養的話。

-

謝潮生過生日那天,碧空萬裡,大片雲朵漂浮。林絨手持手機,打開相機,不動聲色觀察。

“哇!”

謝潮生聽到這麼一句,接著到了民政局下車,他看到特彆關心的分組裡,有人更新了最新的動態——

不就領個證,連雲都是愛心形狀,至於嗎?

配圖:疑似愛心的雲朵。

謝潮生默默轉發。

餘光看到某人還在高舉手機,他走過去。

“還拍什麼?”

“我要拍連在一起的兩朵。”

“……”

進了民政局內,工作人員調侃:“你兩有點高興啊。”

“嗯!”林絨使

勁點頭,“等了六年了。”

“……”

工作人員:“那七年之癢,不就快來了?”

“……”

林絨滿眼好奇望向了謝潮生。

“你癢嗎?”

“……不。”

“對,”確定好了答案,林絨認真回答,“我們不會有七年之癢。”

“如果有,那可能是他皮癢。”

“……”

“小夥子還挺疼媳婦,”工作人員邊給他們蓋章,邊笑著說,“就沒見過要挨打,還笑得這麼歡的。”

趁林絨拿了紅本本去拍照,謝潮生和工作人員解釋,連聲音裡,都有著難以自持的笑意。

“等了十年。”

工作人員微微一愣:“不是六年嗎?”

“她六年,我十年。”

初二那年,街頭巷尾落滿雪花那晚,他撞見了一片純白的雲。

她踩著厚厚的雪,紅著眼眶,直至消失在轉角。

他的耳朵上,戴著她脫下的耳罩。

留有餘溫。

當時他的心裡,突生出一個想法,短暫到一瞬即逝。

誰娶了這樣的女生,大概會永遠幸福吧。

那時的他年紀小,隨後的很久,這件事逐漸塵封在記憶裡,連自己都不能輕易察覺到。

直到後來的某一天,她和他不經意在一起,又不久,她對他說起了未來。

他意外至極,又不得不去正視——

當初的誰,指的可能是他自己。

-

林絨挑婚紗的這天,特意喊上了徐舟舟和譚一一。

南枝最大的一家婚紗店裡,她們兩人被她催促著試婚紗,試完後,在她的建議下,還在朋友圈發了婚紗自拍照。

不過幾分鐘,紛紛被點了讚。

她們設置的權限,僅一人可見。

不遠處的一家咖啡廳,三個男人坐在一桌,形成格外詭異的局麵。

尤意:“她什麼意思?”

徐路:“她什麼意思?”

謝潮生指尖滑動朋友圈刷新。

空空如也。

“對了,”徐路看過來,“你跟我們兩不一樣,現在在這,是不是有點不合群啊?”

“嗯,”謝潮生輕描淡寫,“她不讓我去。”

“噗——”尤意沒忍住,“哈哈哈哈哈哈哈……”

下一秒,林絨發了自拍照過來。

視線觸及屏幕的那一瞬間,謝潮生摁下息屏鍵,及時隔

絕其他兩人的目光。

“她讓我去了。”

這麼說完,男人拿起搭在扶手上的西裝外套,起身離開。

笑聲沒了。

又過了幾秒,尤意扯扯唇:“你好奇嗎?”

徐路:“難道不是你?”

“成,”尤意說,“那我們就去看看,他到底看到了什麼。”

徐路:“……成。”

“你負責搶手機,我負責掩護你。”

“成。”

男人走進了婚紗店,樓梯的轉角口,是實施行動的好機會。

“尤意?”

“徐路?”

異口同聲的喊,讓行動方寸大亂。

“你們來乾嘛?”

又是異口同聲。

謝潮生側身望了他們四人一眼,沒作猶豫,繼續往上。

手機很安全。

想來是作為借口,已經失去了價值。

林絨發給他的照片很簡單。

和其他人一樣,隻是婚紗自拍。

隻不過照片的下方,有著配字,和某一天的場景,似曾相識——

你老婆,十萬火急。

-

九月初的天氣,挪威北部的特羅姆瑟,雪山綿延不絕。

幾隻阿拉斯加拖著雪橇,在雪地上跑出深深腳印,坐在乘客位上的女生,興奮到難以自持。

“那裡,那裡可能會有極光!”

駕駛位上的人乖乖聽她指示。

但事實證明,她不過是瞎指揮。

他們來到這裡不過一天。

謝潮生的婚假緊迫,於是林絨思前想後,最終決定先度蜜月,再回國舉行婚禮。

婚禮的準備工作,有雙方家長操持,壓根不用擔心。

在度蜜月這方麵,其實兩人有過相左的意見。

謝潮生想去悉尼。

但林絨想來挪威,看象征浪漫的極光。

沒來得及有爭論,謝潮生掉轉風向:“挪威。”

“就知道老公好。”林絨抱著他的臉,喜滋滋親了一口。

謝潮生眉眼一挑。

“先去挪威,再去悉尼。”

“……”

時間拉回到現在,接近黃昏,仍然是一無所獲。

他們歸還了雪橇和雪橇犬,漫步走向雪山,林絨身上被裹得嚴實,即便這樣,謝潮生還是耐心地,又給她仔細纏了遍圍巾。

林絨輕輕踢了一腳地上的雪,望向遠方,眼睛不由自主眯起。

“你還記得,我第一次遇見你的那

天嗎?”她小聲問。

“記得。”謝潮生勾起唇。

“那天晚上,地上的雪,好像也有這麼厚……”林絨想了想,又說,“也不能說是差不多,簡直是一模一樣。”

謝潮生輕笑:“那我們白來了?”

“……”

林絨藏在他衣兜裡的手,使勁掐了他一把。

“小謝同誌,再給你一次機會。”

“南枝就能看到雪,不是白來是——”看到她微鼓起的雙頰,謝潮生終於止住笑意,轉身抱住她,“不是白來。”

“嗯。”林絨懶懶應著。

“是——”謝潮生話到一半,唇遊移到她的耳畔,像是怕人聽見,連呼吸都放輕,“我們在十年前,就已經開始度蜜月了。”

“不錯,”林絨以示獎勵,在他臉蛋上吧唧了一口,烏黑的眼眸微彎,“這話聽起來,有點浪漫的意思了。”

“配得上極光嗎?”

“那不行,還差點。”

夜幕直至漆黑,他們離雪山頂越來越近。

天空中的一絲綠交雜著紫乍現,仿佛不過是一瞬間的事。

“極光!”

林絨興奮地直往前衝,連某個人都顧不上了。

沒幾步,摔了個狗吃屎。

謝潮生衝上前扶起人,妄圖從厚厚的裝備上檢查出哪裡有傷痕時,林絨癟起嘴,還在看遠方。

“極光……”

“不急。”

謝潮生背起她,像曾經的很多次那樣,在雪地裡,朝著前方加快了腳步。

極光逐漸穩定。

登上雪山頂的那一刻,謝潮生將她輕輕放下,看著天空的綠紫變幻莫測,像點燃整個夜空,是煙花都比不上的絢爛。

“你看!”不舍得挪開眼的人,驀然地,竟然轉過了腦袋,“極光那麼好看,不來就可惜了!”

“好看。”他勾起唇應她。

“那你為什麼想去悉尼?”

時隔這麼久,她似乎又執著起了這個答案。

謝潮生遲頓了一拍。

林絨眨眼:“是不能說的秘密嗎?”

“不是,”他很快笑,“我們之間,沒有秘密。”

“那是善意的謊言?”

“也不算。”

不過片刻,謝潮生給出了答案。

說話時,他的桃花眼微彎,唇角上翹,聲音乾淨又溫柔。

“悉尼的聖瑪麗教堂,能夠舉行婚禮

。”

林絨徹底愣住。

她的腦海裡,始終有這樣一幕。

教堂的塔頂,夏風拂過,少年的白襯衫鼓起,眼中明亮,恍若有星辰。

她站在他麵前,淺淺笑著,無意感歎了句。

“不知道這個教堂,能不能舉行婚禮?”

他說,他去問。

後來的答案,是不可以。

在這個世上,沒人會將她隨口說的一句話放在心裡。

一記,就是很多年。

除了謝潮生。

林絨想笑,又說不清的,有些溫熱,在眼眶打轉。

她上前抱住他,很緊很緊。

她問:“你知道龐加萊重現嗎?”

“知道。”

宇宙裡發生的任何事情都是發生過的,你未做過的事情,未出口的話,其實已經重複了無數。所以當我隔著光陰說上一句我愛你,其實在純淨遼遠的宇宙中,我早已說過千千萬萬遍。

“我覺得在我不知道的時候,有些話,有些事,肯定是和你在一起,都說過,都做過,很多很多很多很多遍……”

林絨蹭蹭眼中的淚,抬起頭,撞上他不期而遇的目光。

她溫柔笑笑,踮腳,吻在他的側臉。

“不然,我怎麼會這麼愛你。”

作者有話要說:全文完結啦~

絨絨和小謝的故事在這裡就結束啦,他們會有孩子,會繼續撒狗糧。小細節太多,讓他們自個好好過去吧。

完結可以打分!(眼神瘋狂暗示●u●)

預收文《誘哄》大概在十號開,點開專欄就可以收藏的~

季桃摔到腦子,醒來暫時失去記憶。

睜眼的第一眼,她看到床邊有個少年,唇色薄紅,眼尾微挑,精致如同妖孽。

聽見自己的心跳怦然加速後,季桃抱住少年,軟軟糯糯喊他:“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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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願從小被季桃欺負慣了。

他十七歲的願望,是希望爸爸不要再當季家管家,他能徹底擺脫季桃。

知道季桃住院,他來幸災樂禍,可沒想到——

她醒來做的第一件事,是抱著他,不肯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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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照顧失憶的季桃,林願被要求演好“男朋友”。

他為她拎包,為她削鉛筆,對她溫柔的笑,也會在黃昏落日下,把她抵在牆角,小心而虔誠地吻上她唇。

直到某天下午,他晚放學,接季桃時,聽到她懶懶發著語音——

“瞞到結婚吧,反正他蠢,發現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