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6章(2 / 2)

現下再說沒出問題,說不過去。

可是,眼睛能看到虛幻般的光暈,這情況他也理不出頭緒來,隻能歸於重生過後的後遺症,暫且擱置。

或許後麵可以上醫院那邊檢查一下。

林蕭作為寶石的擁有者,不能參加遊戲,隻能作為裁判,宣報輸贏。

這一局,毫無疑問,是毛西洛贏了。

雖然遊博修寫的數字也很接近,但是買家私下給出標準答案,西洛能不贏嗎?

範易海扯了扯西裝上的暗紅色領帶,不可置信地道:“怎麼可能?這不是血玉嗎?林蕭,你肯定搞錯了。”

林蕭聳聳肩,從盒子底下抽出一張票據:“來,看清楚了,十三萬!西洛的數字最準確,彆說我騙你啊。”

毛西洛低頭輕笑:“願賭服輸喲。”本來就是你提出來玩的遊戲,輸了不認?

餘光瞥一眼遊博修,見他依舊是慵懶且無所謂的樣子,範易海壓在嗓子眼上那口氣,最終咽了下去。

他忍氣吞聲,靠回椅背,說道:“我倆輸了,你自己挑。”

毛西洛偷偷睨向遊博修,有些緊張:“遊少

,聽說你在法國酒莊珍藏了不少好酒,下個月我和林蕭到那邊出差,到時候任由我們喝吧?”

連林蕭都是一臉放光地鎖定遊少。

沒有挑中自己,範易海心裡鬆一口氣,隨即翻了個白眼:“西洛你不是吧?你和林蕭還缺口喝的?”

這麼好的機會,提這個要求,多浪費啊!

林蕭先是看向西洛,然後揚著臉瞟向範易海。

全然一副我就缺了,怎麼滴的表情。

把範易海氣得不輕。

這兩人有毛病!大好機會不向遊少提有利於自己的東西……那還玩這個遊戲有什麼意義?

遊博修輕點手指,漫不經心地說:“可以。”

這局就這樣過了。

林蕭見縫插針:“來,我們開始下一局。”

桌上的酒瓶開了三支,但沒有人喝醉。

蘇煜然一如既往,似笑非笑地盯著林蕭。

對上他的眼神,林蕭臉上有些尷尬,乾壞事被當場看到,臉蛋啪啪啪地痛。

“這局我抽?”蘇煜然斂了笑容,主動開口。

範易海說:“遊戲玩法都清楚嗎?桌上所有盒子都可以開,贏的一方,有權選一個人,提一個要求,被挑中的輸者,必須完成要求。”

蘇煜然勾勾唇,眼角餘光瞟向遊博修。

一個要求是嗎?那他贏定了!

不像遊博修那樣隨便挑選盒子,滿眼的光暈裡,蘇煜然找最亮的。

灰色盒子裡的東西值十萬,那最亮的呢?

他有些好奇。

堆在桌上的全部盒子,都沒有手上這個耀眼,蘇煜然頂了下腮幫子,愈發的好奇。

白皙的手指毫無意識地摩擦著盒子邊緣,他緊張時候,下意識湊向遊博修,提了一句:“他們兩人的小動作,你也看到吧?”

遊博修不答反問:“酒多,你有意見?”

蘇煜然笑而不語。

沒意見,隻是想讓你知道,既使他們繼續搞小動作,為了那一個要求,我也會拚儘全力要贏!

雙手打開盒子。

毫無瑕疵的帝王綠手鐲出現在眼前,濃鬱的色澤賽過大西洋,像謎一樣。

款式古老,依然是最純最高貴的寶玉之尊。

上麵透著亮麗的光暈,刺得蘇煜然眼眶生澀,他微微移遠了些。

“……祖母的手鐲在這兒啊?”林蕭盯

著那個盒子似在回憶,但很快便調整好情緒,微笑道,“煜然,你的手氣不錯喲。”

林蕭的祖母已經去世。

蘇煜然抿唇不語,將價格不菲的盒子輕輕放下。

毛西洛隔空瞪了蘇煜然一眼,再望向林蕭,表情很擔憂。

“都看我乾嘛?寫啊!”林蕭環顧四周,平靜地說。

遊博修是第一個動筆的,其他人都紛紛跟隨。

受情緒的影響,他們兩人這局沒有找到機會傳遞消息。

毛西洛望著林蕭緘默的神情陷入沉思,他的眼裡蘊含太多東西,千言萬語,卻無從說起。

這輪遊戲蘇煜然有金手指在線,且對寶石有一定了解,上輩子遊博修帶他參加過幾次拍賣會,大概知道價格在哪個範圍內,報出的價格是最接近的。

結果可想而知,肯定是贏的。

範易海十分泄氣,玩幾盤了,盤盤都是輸的,晦氣!他冷著臉說:“你贏了,選吧。”

透明的高腳杯裡裝的是紅酒,從開始就不曾被碰過,而此刻,蘇煜然難得地端起來,有節奏地搖晃。

他再次掛起似笑非笑的表情,身子漸漸往遊博修傾去。

兩人靠得極近,冷冽的氣息傳入鼻腔,蘇煜然愣怔一下。

他已經很久沒聞過這種原始的體香了,居然有點懷念。

上輩子為逃避兩人的床上運動,蘇煜然隨便找借口推掉。

這個借口,很無語。

他記憶猶新,因為第二天開始,遊博修開始嘗試噴鬆香味古龍水。

然後一發不可收拾。

當晚他說的是:離我遠點,你臭。

遊博修喜歡極限運動,興趣愛好有一部分與運動有關,他以為是自身飆汗的問題。

其實運動完洗過澡,什麼汗水味都沒了,可他隻在自身身上找原因,卻從未覺得是對方的問題。

想到這些,蘇煜然臉上的笑容有些掛不住。

雖然他也挺喜歡那款香水味,但一想到這個借口,他渾身都不自在。

桌上加冰的威士忌矮胖杯,靜悄悄地立在那兒,片刻後才被遊博修的大手端至唇邊喝下一口,姿態是一始既往的慵懶,似乎什麼都不在意。

或許煙癮上來了。

蘇煜然瞥見他挑了支雪茄剪掉頭,火柴一劃,當場點燃。

咬著煙的薄唇

熟練地深吸,呼出來的煙霧開始縈繞他棱角分明的俊臉。

他抽第二口後,雪茄夾在手裡,任由它燃儘大半。

遊博修有一個習慣,他愛抽雪茄,但隻抽半根,剩下的半根,要麼滅掉,要麼放它自滅。

蘇煜然不知道他為何會養成這樣的習慣。

他對他,一直都是缺少耐心與關懷。

吸第三口煙的時候,遊博修蹙眉:“想要什麼?說!”看著我做什麼?想要什麼直說就是。

想讓你吻我,就現在。

這是蘇煜然的心裡話,可他漆黑的眸子在空氣中閃了又閃,說出口的卻是另一句。

“遊博修,把我號碼存進你的通訊錄裡吧。”

這樣我就不是陌生人,不在你攔截的範圍裡,以後就會接我電話了。

聞言,遊博修夾著雪茄的手指,不自覺輕顫,許是被煙熏到了,手指微微冒汗,有點癢。

兩人的視線在空氣中相撞,畫麵仿佛定格了。

他沒有立馬答應。

蘇煜然臉上的笑容快維持不下去,終於明白尷尬兩字是怎麼寫的。

周圍的人,大氣都不敢出,靜靜地坐著,卻又個個都轉開腦袋,當作什麼都聽不到。

蘇煜然從不知道秒針的速度是如此的慢。

雪茄已燃大半,煙灰掛在上麵,要掉不掉。

仿佛有一個世紀那麼長,遊博修動了,他把雪茄摁在煙灰缸裡,而後舉起酒杯,一口乾掉。

隨著喉結的滑動聲,還有淡淡的一聲:“嗯。”

他同意了。

卻有人不樂意了,範易海踢著椅腳,掃一圈在場所有人,微惱:“操!不玩了!沒意思!”

春風沁了蜜,空氣是甜的。

蘇煜然的嘴角揚得老高,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高,眉梢上的喜悅怎麼也藏不住。

顯得那顆淚痣越發的蠱惑人心。

遊博修麵無表情地瞟他一眼,片刻後,移開目光。

不知怎麼回事,今天的雪茄過後,喉嚨有些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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