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第69章(1 / 2)

室內冷氣開得極低,涼颼颼的,加上被一道淩厲的目光掃視,賀正國和賀泰不由自主地縮了縮脖子,兩人躲在沙發的另一角,麵麵相覷紛紛露出尷尬的笑。

如果不是因為公司的事情,他們絕不會出此下策。

遊博修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更何況他有人脈啊,真要搞一家公司,搞破產是分分鐘的事情,隻要他肯花時間、本錢,輕而易舉就能辦到。

範家就是最好的例子。

賀家在B市的根基還遠遠比不上範家,而林家決定袖手旁觀,他們連範家都不會出手相救,怎麼可能救賀家?

遊博修一旦放手搞起來,賀家家業還能保住嗎?

不能。

連範家都保不住,賀家拿什麼來保?

這一條下下策,也?是他們迫不得已才做出來的啊。

他們曾試過蹲在遊氏集團門口堵遊博修,嘗試過在高級餐廳裡?守著要見遊博修,甚至在緣安小區地下車庫也?蹲過,可惜每回不是被人趕走就是連他的臉都沒瞧著。

他們又能怎麼辦呢?

而蘇煜然時常跟遊博修呆在一起,他們見不著遊博修,也?彆想著會見到蘇煜然。

打電話?對方直接掛掉。繼續打?關機!下回再打?已經是空號。

他們已然是走頭無路了,除了這招下下策,彆無他法啊。

難道要他們眼睜睜地看著賀家重蹈範家的覆轍?

不行。

他們絕不能讓家業在自己的手中完了,曾經傾儘心血才能在B市紮根,如今隻因遊博修簡單的舉動而破產,這……

還有什麼臉麵回去向老爺子交待!

賀正國微微抬眸,偷偷地窺視遊博修的動靜,隻見對方的手臂隨意地搭在實木椅的扶手上,翹起二郎腿時,腿一點兒都不抖,正宗的霸道總裁範。

遊博修那隻修長的手指往茶幾上一伸,拿起雪茄嫻熟地剪頭點燃叼在嘴裡,動作仿佛做過無數次,呼出一口煙霧時,食指與中指夾著雪茄搭到實木椅扶手上。

過後他揚著眉頭淡淡地問:“幾位要抽嗎?隨意點,彆緊張。”

爭戰商場二十年,賀正國突然間覺得自己無法跟對方相提並論。

遊博修的姿態是刻在骨子裡?的高?傲

,一言一行無比的習以為常,是從小就培養出來的,與他這種半路子出來的人根本不能劃分為同一類人。

對方高大的身軀泰然自若地靠在椅背上,半斂著眼皮,連一個譏笑的眼神都懶得給他們多投一下。

賀正國這刻終於慌了心神,冷汗自額頭處冒出,寒意從腳底開始突竄,這種無視的感覺簡直糟糕透頂了,他從第一眼對上遊博修的目光後,就已經後悔了。

身側的賀泰沒想太多,他畢竟是年青人,平時可能還會沉穩一些,可惜最近被公司的賬目弄得焦頭爛額,煩躁不已,在得知所有的問題都是出自於眼前之人的手筆,迅即失了平日的穩重。

他傾前了身子,衝口而出的質問:“遊博修,你有沒有點紳士風度?想要我家弟弟又要搞我們家,你的目地是什麼?!”

雖然不太穩重,但是質問的語氣控製得很好,皆因遊博修的氣場過於強大,他有些擔心會引起對方的反感,如若結果導致對方不悅,後麵想要交談的事情就彆想著有轉彎的餘地。

他算計得好,隻要提及蘇煜然,即使不喜,看在蘇煜然麵上,遊博修也會跟他們談一談的。

在場的兩位製服男人相視一眼,在對方眼中看到了同樣的疑惑,這是什麼情況?

當事人夾著雪茄輕輕抿了一口,左手手指從容不迫地敲擊著椅子扶手,節奏恰到好處,呼出煙霧時,他似笑非笑地道:“既然報的是綁架案……我的目的不是很明顯嗎?我要然然啊。”

賀泰知道他想要蘇煜然,但是他質問的本意是提醒對方,蘇煜然是賀家人,他遊博修既然一邊想要人,一邊來搞賀家?賀家再差,也?是蘇煜然的‘娘’家啊。

遊博修避重就輕,是真的打算要撕破臉皮搞賀家。

賀泰微微張嘴,想再說些東西,卻被一陣怒吼打斷。

蘇煜然憤怒的聲音從二樓傳下來:“遊博修!開個門你要開多久啊!還不趕緊滾回來暖床!”

睡得迷糊之際,他翻了個身突然驚醒,白皙的手掌四?處一摸,居然撲了個空,他憶起遊博修是下樓開門去了,但是,開個門要這麼久嗎?

還不趕緊滾回來!

在場所有人都怔住了,特彆是兩位製服男人

,這個反應不是因為恐同反同,而是因為這起綁架案似乎有些不符啊?

他們一致對外,瞥向兩位報案人。

賀正國隨即反應過來:“我兒子失蹤七十二小時以上,他遊博修想要我賀家全部家產,這不是綁架是什麼?”現在已經無路可退,隻得硬著頭皮上了。

遊博修,是你不仁在先,就彆怪我不義。

製服男人齊齊望向當事人,想聽聽他的解釋。

哪料到對方連眼神都不甩給他們一下,而是站起來抬步直往樓梯處邁去,不過在踩上第一個台階時,他回頭說道:“你們隨便坐,有什麼事情,等我下來再談。或者,你們改日再來?最好挑個下午時間或傍晚,因為一大清早來擾人清夢……實在不是禮貌人該有的修養。”

全場所有人氣得臉都綠了,特彆是賀正國和賀泰,遊博修這話是什麼意思?他們來找兒子還得挑時間?這像話嗎?

蘇煜然現在還沒‘嫁’出去呢,就已經是這種態度,要是嫁了呢?是不是直接來趕人了?

等等,不對啊,遊博修不是已經開始趕人了麼?瞧瞧他這個態度!還有前幾次,他們連他的臉都沒見著,半路就被保安趕走……

想到這麼丟臉的事情,賀正國又是一陣黑臉,他擺出了長輩的架子,欲要開口‘教育’遊博修,卻被樓梯處的人影阻止了。

蘇煜然單手搭在樓梯扶手上,他眨著似笑非笑的眼睛掃過在場所有人,嘴角扯出一陣陣的譏笑:“喲,原來煩人精是你們啊。”

他左等右等,等不來遊博修,就頂著一臉的不爽下樓了,正巧撞見賀正國說的那句‘綁架’和?遊博修想要賀家家業。

再聯想到範家破產的事情,蘇煜然瞬間明白了前因後果。

遊博修又在準備幫自己出一口惡氣?這種背地裡寵的感覺,真他媽的甜。

蘇煜然心裡?美滋滋的。

“聽說我失蹤了?而且被人綁架了?我自己怎麼不知道?”蘇煜然一步一個腳印,懶散地走下來。其實都是因為大腿在隱隱作痛,昨夜太瘋狂了些。

兩位製服男人來回打量,最後定格在受害者身上。

蘇煜然大大方方地任他們觀察,臉上沒有一絲的‘被強迫’、‘不情願’、‘迫

不得已’。他那雙漆黑的眼睛閃亮閃亮的,氣息紅潤極了,還有身上穿的黑色背心,寬鬆又柔軟,露在外頭的皮膚白得透亮,根本沒有一點受虐待的模樣。

就是,就是有滿身的草莓……

製服男人這回是真的信了受害者的話,畢竟眼見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