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鐘小少爺人還半瘋,嘴裡隻會翻來覆去地念叨著“怎麼可能!為什麼是我!明明該倒黴的是那個賤人!”這樣的鬼話。
聽這意思,好像是他準備詛咒個什麼人,結果自己反倒應了咒……
白太太隔著手術室玻璃看了兒子一眼,他正裹成個木乃伊,躺在維生倉裡,哪還有往日生龍活虎的模樣?
畢竟是自己懷了十個月才生出來的冤孽,白太太心疼的不行,連聲催促還在為自己某項功能憂心的白先生趕緊給辦案警官聯係,看看能不能找到解除這該死buff的辦法!
然而根本不必他打過去,那邊辦案警官已經主動聯係過來了。
因為他們勘探現場,在彆墅後院的空地上,發現了一個用血液畫成的古怪符號,同時在鐘小少爺的臥室裡,還有一個裝了半盆水的盆子,經化驗,盆子裡的血液、頭發、指甲來自同一個人。
“誰?我?!”白先生驚的不行,差點跳起來,在鐘南彥的臥室裡,為什麼會出現他的——
草,想起來了,頭發指甲還好說,他的血一般人怎麼可能收集得到?
那應該就是昨晚,白太太非拉著他玩病人x護士的遊戲,然後她拿出一個大針筒……
辦案警官不知道短短的幾句話,已經在白先生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繼續在那邊補充說,除了這些以外,他們還在鐘小少爺的臥室內發現了一撮可疑的灰燼。
根據鐘小少爺的購物記錄,以及微量元素甄彆,基本確定這撮灰燼是來自一隻布藝人偶娃娃,至於布娃娃是不是鐘小少爺自己燒的,還有待進一步查證。
通話結束,白先生轉過頭來死死盯住白太太。
白太太被他看的不自在:“怎麼了?”
“你兒子那裡為什麼會有我的血?你給他的?”
結合鐘南彥的慘狀,他現在合理懷疑,自己突然“不行”,九成是被這娘倆搭夥坑了!
白太太怎麼可能承認,連連搖頭:“我給他你的血乾嘛,小彥明顯是受害者,那些東西肯定是凶手準備的!就憑他這麼厲害,拿到你的血還不是小事一樁!”
是這樣嗎?
白先生正在半信半疑,卻見手術室方向傳來一陣躁動,鐘小少爺“醒”了。
醒了以後就大喊大叫。
“白亦墨!白亦墨!”
“巫師!該死的!你騙了我!”
“明明應該倒黴的隻有你啊!”
因為嘴角被撕裂,他的聲音含含混混,要非常仔細才能分辨的出來。
白亦墨?
白父大為驚詫,怎麼這裡邊還有白亦墨的戲份——
也對,論鐘南彥最恨誰,白亦墨一定高居榜首,他之前不是都雇凶殺人了嗎?
白先生看一眼鐘南彥那慘不忍睹的模樣,簡直不敢想此時白亦墨那邊怎麼樣了,該不會也著了道了吧!自己這掃到台風尾的,都分叉尿血了啊!
趕緊聯係白亦墨。
沒人接。
一直到了第二天天光大亮,白先生這邊已經收到了自己藥石難救的診斷書後,白亦墨的電話才終於接通。
彈出來的畫麵中,這個遠在淪陷區的兒子一張漂亮的小臉兒容光煥發,就跟剛吃了幾斤十全大補丸一樣,左臉寫著春風得意,右臉寫著喜氣盈腮,叫老父親看得那叫一個憋氣啊!
“這麼高興,莫非你已經找到你小舅舅了?”
“啊?”白亦墨被問懵了,原主還有一個小舅舅嗎?什麼來路?怎麼聽渣爹的意思,他來淪陷區是為尋親的?小舅舅在淪陷區?
隻怪自己穿越過來時,原主的意識都快消散了,他好不容易搶下來點記憶碎片,偏偏就沒有任何有關原主小舅舅的內容。
旁邊的“陸秘書”卻神情一動,想起來那厚厚的一遝調查資料中,就有南宮望疑似在淪陷區失蹤的消息。
結果這幾天兵荒馬亂,他把這事兒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