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打群架(1 / 2)

陛下請自重 酒小七 6728 字 3個月前

田七果然說話算話,把王猛折騰到方俊家,給方母看病。www.DU00.COm王猛說了一番長篇大論,在場另外三人誰也沒聽明白。

方母聽罷,對兒子說道,“這次的庸醫真能白活。”

王猛不以為意,當場開了個藥方,製定了初步的治療計劃。這計劃很複雜,包括吃藥、用藥物泡腳,以及紮針。田七懷疑王猛是因為想不出辦法,是以把所有方法都試一試,於是便拉他到角落問道,“能不能治好?”這是一場關乎好幾千兩銀子的治療。

“說不好,”王猛自己也不能把話說滿,“我沒治過這麼大的症候,先治半年試試,應該能有改觀。”

田七便不再說什麼。因為她長得太有親和力,老太太看到就喜歡,於是拉著田七不放走,和她說了許多閒話。誇田七心腸好,罵自己兒子沒出息。這老太太評價一個男人是否有出息,最基本的判斷標準是他的老婆和孩子是否夠多,方俊在這方麵顯然不合格,隻能沉默著聽他娘數落。

田七便岔開話頭問道“方大哥現在做什麼營生?”

“他以前淨跟人打架鬥毆,後來壞了腦子,就給人做些短工。”

田七心想,這方俊身手不錯,為人也算實誠,不如弄到寶和店去,當夥計、門神、打手,一人可兼數職。想到這裡,她便問方俊是否願去寶和店掙飯吃。方俊本不想去,奈何母親極力攛掇,他也隻得答應。

當事人誰也沒料到,這一決定會改變多少人的命運。

***

田七在宮外的日子多了起來,整天和紀征、鄭少封等人來往,唐天遠也混進了他們的隊伍,四個人湊在一起吃喝玩樂,好不快活。不過他們聚首的時間並不很多,因為鄭少封和唐天遠要為今年的鄉試備考。唐天遠成竹在胸,倒不用花什麼心思,他費的力氣都用在怎麼監督鄭少封背書和做文章上頭。田七也為他們的功名出了把力,主要是在精神上支持他們:以白畫眉的性命威脅鄭少封要好好讀書。

鄭首輔也為兒子的前程做出了實質性的努力。比如鄭少封一旦偷懶,當爹的就會追著打。不過鄭首輔不再打兒子的頭了,因為考試要用到腦子,他便改為打屁股。

鄭少封苦不堪言。唯一放鬆的時候也就是和田七他們出去玩兒了,這還得是由唐天遠帶領,否則他一個人出不了家門。

自此鄭少封的交友檔次直線上升。他想給他們這四個人的組合起個諢號,也好令人聞風喪膽,田七亦覺好玩兒,雙手讚同。可是叫什麼呢?

“要不叫四大才子?”鄭少封建議。他的話剛剛說完,另三個人鄙視的目光便投了過來。有鄭少封在,這小團夥的平均才藝水平直線下降,實在當不得這個稱呼。

“四大金剛怎麼樣?”田七問道。

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個比一個唇紅齒白,實在跟“金剛”一詞找不到半點聯係。田七和紀征就不用說了,唐天遠雖英氣逼人,卻也不是英偉。四人裡最接近這個詞的當屬鄭少封,但他也隻是五官明朗深刻,看起來並沒有金剛式的震撼效果。

“我看叫四小白臉更貼切一些,”鄭少封打趣道,“我跟著你們也要受累成小白臉。”

唐天遠問道,“不如叫京城四友?”

鄭少封和田七都覺得這名頭不夠響亮。紀征也想不出好的來,起名號的行為便一直這麼拖下來。卻沒想到,他們四個經常招搖過市,十分引人注目,漸漸地就被彆人安了個名號:京城四公子。

群眾的力量是偉大的,不管他們同不同意,這名號也隻得被迫接受。

四人捆綁銷售,知名度越來越高。京城四公子出身顯貴,又風流倜儻,仰慕者和追隨者越來越多。許多女子也紛紛以京城四公子為擇偶標準,青樓女子們誰要是能和這樣的人有點沾惹,身價也能暴漲。可惜這四公子不愛逛花樓,連最風流的鄭少封,也隻是把姑娘們叫出去喝酒賭錢。

不過沒關係,她們不能勾搭,還不能胡說麼。一時間這一個說和四公子裡的唐天遠吟詩作對,那一個又說和四公子裡的寧王爺秉燭夜談,甚至有說給四公子裡的田文豪敬皮杯的……

什麼是敬皮杯?就是嘴對嘴喂酒。田七一聽到這個傳言,嚇得屁滾尿流,當晚做了一夜的噩夢,夢到一個性彆不明的夜叉追著她要親嘴,她就跑啊跑,就這麼跑了一夜,睡得快累死了!

閒話休提,且說眼前。風光無限的京城四公子正在一家酒樓吃酒。這酒樓經營的是嶺南菜,因京中嶺南人並不多,本土人又不太適應這種口味,所以這家酒樓的生意一直不溫不火,不過勝在裝點雅致,菜也精致。紀征很喜歡這裡。

按照鄭少封的習慣,這個時候總要摸兩把馬吊牌過一過癮才好。但是托另外三人的福,他都快把賭癮戒了。什麼叫逢賭必輸?你隻消跟那三個人各打一打牌,就會有無比深刻的體會。鄭少封不停被他們三人淩虐,漸漸地喪失了鬥誌,看到馬吊牌就心痛蛋也痛,乾脆不玩兒也罷。

不能打牌,光喝酒吃菜無趣,總要找點樂子。於是鄭少封讓人從青樓裡叫來一個姑娘唱小曲兒。姑娘被夥計引著上樓時,遇到了孫蕃。好巧不巧,這姑娘正是孫蕃梳籠過的。姑娘不太會做人,雖然遇到老主顧,但現在被四公子叫了來,便有些趾高氣揚。

這四公子裡有一個是孫蕃的仇人,有一個是孫蕃他爹的死對頭的兒子,另有一個是給他仇人撐腰的,還有一個曾經跟他玩兒過但現在不愛搭理他的鄭少封……這麼個組合,簡直聚集了所有孫蕃討厭的人,你說他現在能高興得起來嗎。

他睡過的女人,還把那四個人抬出來一頓奉承。

孫蕃往身後看了看,自己今天也帶了不少人來,其中還有兩個武將世家的小子,不如再去會一會田七。他不傻,另外三個人自是不能惹的,但是也用不著惹,他隻消追著田七打即可。

想到這裡,孫蕃便跟著那唱小曲兒的姑娘去了雅間。

雅間裡頭,田七正在用一種彆出心裁的方式鼓勵唐天遠,“雖然你爹現在被孫從瑞蓋過了風頭,但是不要緊,你爹的兒子比孫從瑞的兒子強,強很多。”

唐天遠一笑,“田兄謬讚。”接著舉起酒杯,乾了。

田七沒喝酒,又說道,“世人都道孫從瑞為官清介耿直,我看是沽名釣譽,最虛偽的就是他了。”

“哦?怎麼說?”

“他自己不貪,可是他的學生貪。他的學生錢蓀在江西鹽法道上貪了不少銀子吧?孫從瑞若真是清廉,為什麼不管一管自己的學生,反任他越做越大?我跟你說,他不僅沽名釣譽,他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