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征失魂落魄地回到王府,確實應了他說的那句話,食欲全無。管家有些擔心王爺,勸著想讓他進些東西,紀征卻一擺手,“把衛子明給我叫來。”
衛子明就是他派下去追查田七身世的人。此人最近工作進展不太順利,這會兒被王爺叫來,以為要挨罵,誰知王爺卻說道,“我要查的東西一定在大理寺。”他才不相信田七會真的為了倒騰古董而去大理寺。
他神色篤定,頓了頓,又說道,“一定是我們找的不仔細。你可以先從蘇慶海身上下手。”
紀征又吩咐了幾句,衛子明便離開了。
他走到飯桌前,提起筷子,瞄瞄這個看看那個,依然沒胃口。想想方才那一幕,他心頭火起,胳膊用力一掃,麵前不少杯杯盤盤直接被掃落在地,稀裡嘩啦摔了一地狼藉。
幾個侍飯的小丫鬟嚇得連忙跪下,齊聲道,“王爺息怒。”
紀征坐在凳上,目光向地上的人溜了一下,最後指著其中一人,“你,過來。”
被指的小丫鬟站起身,心驚膽戰地跟上王爺,她以為王爺會罰她,沒想到他把她帶進了臥房,然後,一把把她推到床上。
“王爺!”小丫鬟驚叫道。
紀征壓上來,不管不顧地撕扯她的衣服。小丫鬟也有十六七歲,已經通曉一些人事,現在被王爺這樣對待,雖有些懼怕,但又無法拒絕。紀征托著她的腰,在她頸間親吻了一會兒,然後抬起頭,癡迷地看著她的臉,“阿七。”他叫她。
小丫鬟頓時委屈起來,“王爺,奴婢不是阿七。”
是啊,你不是阿七。世上隻有一個阿七。
沒人比的上阿七。
紀征坐起身,長長地出了一口氣,臉上欲色淡了一些,“出去。”
小丫鬟怔愣地看他。
“出去,”他又重複了一遍,見她依然未動,他惱怒道,“滾!”
小丫鬟穿起衣服,掩麵啼哭著跑出去了。
紀征躺回到床上,手臂交疊枕著後腦。眼前又漾出田七濕潤的雙眸,桃花瓣似的俏臉。他突然勾唇一笑,笑意發涼。
“就算做不了你第一個男人,我也要做你最後一個。”他喃喃自語道。
遠在皇宮中的田七連打了兩個噴嚏。俗話說“一想二罵三念叨”,田七擦了擦鼻子,心想,大概是有人罵她了。要是讓她知道,一定要罵回去。
如意坐在田七懷裡,他仰頭看著田七,還惦記著中午田七哭的事情,“田七,你為什麼哭呀?”
田七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輕輕推了一下如意的肩膀,指著不遠處說道,“看,來了!”
那裡支著個大圓簸籮,簸籮底下撒了幾粒穀子,倆人想用這個方法捉幾隻雀兒來玩兒玩兒。田七還未拉動手中的繩兒,如意看到簸籮底下果然落了一隻麻雀,便從田七懷裡跳下來跑過去抓麻雀。麻雀自然不可能等著他來抓,飛跑了。
田七笑嗬嗬地去追如意,一邊護著他,怕他跌倒。
不少伺候如意的宮女太監們袖著手在不遠處看熱鬨。田公公是禦前的人,所以不存在和她們搶功的威脅,她們也就樂得輕省。
兩個宮女靠在一個假山前交頭接耳地聊著天。
“哎,你不覺得今天田公公很奇怪嗎?”宮女甲。
“哪裡奇怪?”宮女乙反問。
“就是……”宮女甲的想法有些猥瑣,不好直接說出口,於是伏在宮女乙耳邊,偷偷說了。
宮女乙聽罷,臉色頓時紅成茄子,輕輕推了她一把,“你個嘴上沒把門的小蹄子,滿腦子都是什麼下流勾當!自己齷齪也就罷了,還說與我聽,羞也不羞!”
宮女甲卻一本正經,“我說的是真的。田公公今兒就跟那些承恩受露的妃子一個模樣,你再看看皇上是怎麼對他的,難道不奇怪嗎?古代也不是沒有專好調弄太監的皇帝,你說是不是?”
“你快閉嘴吧,”宮女乙左右看看,“這種話若是傳出去,你還要命不要!”
宮女甲也知道自己失言,連忙住了口。
不遠處田公公和小殿下的笑鬨聲又傳來,掩蓋了假山後麵細微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