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姆露出了一個和善的微笑,“你一定是誤會了什麼。”
迪克看向傑森,試圖讓自己的語氣不要那麼焦灼:“為什麼突然這麼說?”
傑森猶猶豫豫,作為一個文學青年,他對愛情鳥之間的故事持著相當寬容而又祝福的態度,“我的意思是,我對你們的關係沒什麼偏見。”
他詭異地停頓了一下:“就算你喜歡一個奇怪的闊佬。”
迪克:!!!
提姆:誰他媽是奇怪的闊佬!
迪克終於明白了是怎麼回事,考慮到他和傑森的交流中出現闊佬的地方……
他沉默了一會:“我說的那個闊佬不是他。”
傑森也沉默了一會:“我懂了。”
有的人表麵上懂了懂了,轉眼間就去和係統吐槽。
傑森:【格雷森竟然這樣!】
係統忍笑忍地辛苦極了:【他怎麼能這樣!】
迪克深呼吸了一下,擰起眉頭:“我說的那個闊佬是布魯斯韋恩。”
哦豁。
傑森:【他的被動技能有沒有闊佬吸鐵石這種類型。】
係統麵板抖得就像抽了風。
傑森說著說著竟然有點好笑,闊佬吸鐵石,如果他也有這個技能,隻要缺錢就可以去找闊佬搶劫一下,最好都是德雷克這種腦子不太正常的——
傑森:【我也想有。】
係統的震動一下子停止了,它突然發現在闊佬吸鐵石這個立場上,自己好像沒什麼資格嘲笑迪克。
傑森完全不知道係統的心路曆程,自顧自地說著:【統統,韋恩父子為什麼總喜歡找同一個人?上次是超人,這次是格雷森……】
——不對。
超人偽裝出來的克拉克肯特也看著平平無奇,但全世界都知道他的藍眼睛能讓一個韋恩心甘情願地替他買下高額戰損。
這個格雷森……
傑森身體前傾,隨手扶住迪克身邊的牆,探究地湊上去,仔細描摹著迪克的輪廓。
有點眼熟?
他來不及多想,就聽見提姆極其故意地嗆咳了一聲,“誰能給我解釋一下,這都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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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克垮著臉,把之前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講清楚,沒有隱瞞任何細節,講著講著,提姆就明白了迪克的意圖。
他想換一種和傑森溝通的方式。
包括傑森自己,所有人都對他的複活一無所知,暴露出義警身份隻能達成兩敗俱傷的成就,倒不如換個溫和點的方式。
耐心而又緩慢地把自己融入傑森的日常,不易察覺地侵入他的生活,一點一點地拾起散落的記憶碎片,這個過程必須小心而又謹慎,
就像在馴服一隻有著漂亮皮毛的野獸,貿然接近隻會被咬的遍體鱗傷,但如果用溫柔與愛意將它包裹,再佐以甜蜜的誘餌,以真心交換真心,以秘密交換秘密。
有朝一日。
這隻野獸會主動低下高傲的頭顱,把鋒利的指甲收進毛乎乎的大爪子。
這是獨屬於夜翼的危險陷阱。
他曾經用這種方式馴服過一隻美麗的小獸,而現在他隻需要再重複一次。
“稻草人也加入了這場鬥爭?我以為隻有黑麵具。”提姆揉了揉太陽穴,他看見傑森不解的目光,解釋道:“在哥譚做生意,我們都會和這些人形成一種微妙的平衡。”
“現在這種平衡要被打破了,我需要對韋恩集團負責。”
提姆說瞎話都不打草稿:“我一直在暗地裡給迪克提供資金和技術上的支持。”
傑森了然,“現在稻草人已經退出了,剩下的就是黑麵具?”
他突然覺得手有點癢。
“不止如此。”提姆的聲音失去了溫度:“一批恐懼毒氣順著運河流入了布魯德海文。”
提姆捏緊了手指:“我們不知道這批恐懼毒氣的下落,也不知道它們會被用在哪裡。”
傑森腦海裡忽然浮現出一幅畫麵。
黃綠色的恐懼毒氣在人群中炸開,尖叫聲和哭泣聲此起彼伏,混亂的人群撕扯成一團,承受能力差的人對準自己扣動了扳機,前一秒這裡還一片平和,下一秒這裡就淪為了人間地獄。
傑森:【係統,這是我過去的記憶嗎?】
係統:【是。】
這和我無關,傑森的理智這樣說。
我完全沒必要把自己扯進這樣一灘渾水,反正無論是稻草人的毒氣還是黑麵具的陰謀對我都沒有影響。
一個小女孩哭喊著朝躺在地上的女人伸出手,她的身體最後一絲溫度也已經消失。
傑森:【我見過恐懼毒氣在人群中炸開的模樣。】
他終究受不了無辜的人死在麵前,成為那些惡棍不起眼的戰果,成為傷亡報告上一個冰冷的數字。
傑森抬眼看向提姆,“我能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