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太子一道出行,連馬車都要比其他的馬車穩當,雖太子不是奢侈享樂的主,但他的身份在此,吃穿用度自是要比旁人好上許多。
顧問清、顧問舟也跟著沾了光,約莫七八年前,他們兄妹倆跟著顧馳還有葉溪回去過河省一次,那時顧馳雖已是四品京官,可匆忙急著趕路,一路上沒有什麼停留,馬車也有些搖晃,遠遠不如跟著太子一道出行舒適。
不僅隻他們兄妹倆,還有林寶,也就是他們的舅舅,此時已十七歲的葉林,也跟著回去參加院試,考取秀才。
葉林在讀書一道上,不如顧問舟有天賦,勝在刻苦鑽研,不恥下問,去年院試失利,今年再次下場,經過又一年的準備,考上秀才的把握很大。
除了當日啟程時顧問清與太子見過一麵,這幾日並不曾相見,即便是在趕路,可也有不少的人遞上帖子,拜見太子,周珩是一刻也不得閒。
二月份的天氣,還有些春寒料峭,一早一晚更是冷冽,若不是跟著太子一道,此番回鄉必定不怎麼好受。
“太子?”這天在驛站歇息,顧問清聽到敲門聲響起,去到門口一看,原來是周珩。
他今日穿著一身月水色錦衣,許多男子穿這個顏色不好看,顯得黝黑,可穿在太子身上,整個人越發的俊朗,矜貴之氣儘顯。
周珩眼底含著笑意,“附近迎春花開的正盛,縣主可願賞臉一看?”
顧問清自是應下,趕路這幾日有些煩悶,映入眼簾的隻有官道上新綠的枝葉和黒禿禿的山腰,除此之外再無其他,看一看嬌豔的花朵自然很好。
“這匹馬好漂亮。”看見太子的愛駒,顧問清不禁讚歎,這匹馬通體雪白,沒有一絲雜毛,像銀色的緞子一樣,在日光的照耀下,閃著璀璨的白光,毛色逾輝。
“太子,它叫什麼名字?”顧問清眸子亮閃閃的看著這匹馬駒,克製住想要摸一摸的舉動。
“照夜玉,這匹馬陪著我很多年了,是父皇送給我的生辰賀禮,夜晚的時候,它周身也會散出淡淡的銀白色光輝,故此得名。”
周珩摸了摸自己的愛駒,“它性子很溫順,想要摸一摸嗎?”
顧問清趕忙點頭,周珩隔著玉腕上的衣衫,輕攥上她的手腕,帶著她摸著馬匹,“縣主會騎馬嗎?”
“小時候騎過幾次馬,可每次都有旁人拉著韁繩,所以不怎麼會騎馬,但我到現在還記得當時在馬上的場景,輕柔的風拂過身子,暢意又輕快。”顧問清臉上掛著笑,瑩潤的眸子看著太子道。
“縣主若是不嫌棄,不如今日孤帶著縣主騎馬,可好?”淡淡好聞的清香傳入鼻尖,周珩目不轉睛的看著小丫頭嬌豔的麵龐。
“這與身份不合。”顧問清剛要繼續說下去,隨即感覺身子騰空,落入鬆柏清香的懷抱中,男子獨有的時候氣息撲鼻,她不由得心頭小鹿亂跳。
“縣主在馬上坐好了。”周珩將懷中的小姑娘放在馬背上,拉起了韁繩,嘴角仰起好看的笑容,“今日就由孤,帶著縣主騎馬。”
周珩為了避嫌,並沒有與顧問清共騎一馬,而是在馬下拉著韁繩,帶著她往前走。
顧問清看著馬下那人,堂堂一朝太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長身玉立,此刻也是他,在馬下拉起韁繩,牽著馬朝前走去。
“多謝太子,我很歡喜。”顧問清脆生生的開口,若是日後自己的夫君,也如太子這般俊朗,這般體貼溫柔,那該有多好。
約莫著兩刻鐘的距離,漫天搖曳的迎春花出現在眼前,宛若一片花海,春光正好,簇簇黃色花朵,好像飛舞的黃蝴蝶,和煦的風吹來濃濃的清香,讓人為之心曠神怡。
顧問清這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多的迎春花,她仔細的看著每一朵花枝,垂下頭聞著清雅的花香,麵上帶著甜甜的笑。
“太子,這朵花送你。”顧問清摘下一朵她認為最漂亮的迎春花,送給太子,鮮花配美人,太子就是這樣的美人。
周珩一愣,這還是第一次收到女子送的花,他麵上顯露出笑意,接過來,“謝謝縣主,花很漂亮。”
收到小姑娘的禮物,自是要禮尚往來,修長的手指翻動,不多時一個漂亮的迎春花環就出現了。
將這花環戴到小姑娘如墨般的發髻上,整個人宛若花仙子,嬌嫩的小臉兒欲滴,就連這迎春花環也跟著漂亮幾分,真真是人比花嬌。
顧問清眉眼彎成好看的月牙兒,春筍般的指尖碰了碰頭頂的花環,“太子,我戴花環好看嗎?”
“很好看,就像漂亮的小仙女一樣。”周珩墨色的眸子直直看著小姑娘,毫不吝嗇的誇讚。
聽到太子的話,顧問清笑的更甜,哪個姑娘家不喜歡被人誇讚呢?
太子模樣俊,學識好,溫柔體貼,誇起人來也讓人聽著開心,真真是哪哪都好。
回去驛站的路上,天色已晚,為了不耽擱時間,周珩這次跟著小丫頭一道上馬。
懷中是嬌小香軟的小姑娘,伴隨著策馬奔騰,顧問清整個人被環繞在周珩的懷中,可以清晰感受到身後的熱源,透過衣衫傳到肌膚上去。
身後是美人,麵前又是清爽的晚風,伴隨著淡淡花香,顧問清有些貪心,若是回去的這一條路可以再長一些就好了。
小姑娘如瀑青絲隨風飄揚,飄到周珩的下頜處,沿著清晰的下頜線條滑下去,直到凸起的喉結處,好像輕柔的羽毛劃過一樣,令周珩不由得有些唇乾舌燥。
濃濃的女兒香宛如春日的花釀,懷中的小姑娘,軟的好像玉豆腐一般,輕輕觸碰,讓人忍不住緊緊環繞在懷中。
周珩一低頭,可以看見她纖細脖頸間的嫩肉,還有那精致的鎖骨,不知摸上去觸感如何,是不是真的如同玉豆腐一般。
他好像著了迷一樣,目光移不過去。
“太子,你”,顧問清甫一轉頭,白嫩的側臉被溫熱的唇擦過,熱氣直直的噴灑在她的臉頰、脖頸處,有些酥.癢。
小臉兒“唰”的一下通紅,盈潤的眸子中蘊著羞意,她趕忙移過頭,身子也不由得往前幾分,想要與太子拉開些距離。
卻沒料到下一息,前方的路麵有些崎嶇,馬兒不太平穩,她整個身子不受控製的往後,將方才拉開的距離重新填滿,緊緊的靠在周珩的懷中,沒有一絲縫隙。
真是要命,周珩深吸一口氣,抑製住心頭的燥熱,“方才是我唐突縣主了,不好意思。”
顧問清低低出聲,忍著羞意,“馬兒奔騰,不關太子的事情,是我要扭頭和你說話,猝不及防才會這樣。”
到了驛站下馬,兩人麵上泛著紅,顧問舟恰好溫書出來,看見他們二人。
“問清,你的臉怎麼這樣紅,不會又是熱的吧?”顧問舟打趣道,他毫不客氣的拆台,“記得上元節那日,你上來馬車的時候,也是如同今日一樣紅著臉。”
這話一出,顧問清臉色更加紅了,頂著一張芙蓉麵,匆匆和太子告退,拉著顧問舟離去。
自己大哥就是個木頭樁子,不解風情,乾嘛要提起自己臉紅的事情啊!
周珩看著小姑娘急匆匆離去的身影,不由得唇角勾起,修長的食指撫上自己的唇,果然如所想的一樣,小姑娘香軟嬌嫩,雖隻是擦著臉頰過去,一瞬間的事情,可到此刻,唇角仿佛還留著柔滑的觸感。
回到客棧的顧問清,看著黃銅鏡中的姑娘,玉麵泛粉,如嬌豔的芙蓉,眸子好似含著一汪春水,碧波蕩漾,被太子唇角滑過的那處,此刻似是還有些火熱,她一閉眼,腦海中就不由得出現太子的俊顏。
自上京城出發,趕路大半個月,終於到達河省,安置之後,沒幾日便是縣試的時間。
顧問舟不負眾望,奪得了案首位置,一鼓作氣緊接著府試,他又再次出了風頭。
連奪兩次案首,顧問清和顧問舟也沒有急著回去,而是等著八月份的縣試,到時候葉林和顧問舟一起下場。
他們回到河省很隱蔽,可耐不得有些消息靈通的人得知消息,沒過多久便有不少官員和大戶人家上門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