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 / 2)

南右華這一生多的是熱熱鬨鬨被人簇擁的時刻,臨彆時再三和南開恒、南景強調了,他不需要大辦葬禮,更不要大肆張揚,將他的遺體火化,骨灰盒和墓碑的和已故多年的妻子相鄰。

他要安安靜靜的走。

大年初五,大家一身肅穆的黑,在南右華的墓碑前做了隻屬於家人的簡單告彆。

天色不好,陰沉沉的,南雪和南驕哭聲交錯在一起。

施念念穿著黑色的收腰係帶風衣,襯得身子更加的消瘦單薄,昨天哭得太久,以至於她此刻眼睛紅腫得不行。

眼淚像是流儘了,她沒有哭,麵色平靜的望著墓碑上的照片,南右華穿著精致講究的唐裝,笑得溫暖。

回程的時候施念念多站了一會,無視在前方等她的南景,邁著極慢的步子離開。

姚瑤繞過人群,走了過來,悄悄的給施念念塞了一顆糖,擔憂道:“念念,你是不是低血糖犯了?快吃顆糖緩一緩。”

她偷偷瞄了施念念好多眼了,她臉色慘白,嘴唇也沒血色,仿佛隨時會昏倒。

“謝謝。”

姚瑤自小就不會安慰人,想說點什麼又找不到合適的詞彙,尤其麵前站著自己喜歡的偶像,字句就更匱乏了,焦頭爛額後又感受到傅承一直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她趕緊掏了掏口袋,把所有的糖都一股腦塞給施念念。

糖是甜的,希望施念念的表情不要再那麼苦澀了。

施念念突然問道:“你們一會會回南家嗎?”

姚瑤點頭,她聽見張雪和傅佑為的談話了。

“能麻煩你一件事嗎?”

彆說是一件了,十件百件也沒問題。

何況自己偶像的事,能叫事嗎?!

姚瑤一副要被委以重任的樣子,認真且嚴肅的點頭,隻差雙手緊握成拳的宣誓了,“不麻煩,念念,你說。”

“我一會能坐你和傅承的車麼?”她今天離開南家,再開南驕的車有些不合適,之前聽聞傅承和姚瑤是今早從姚家趕過來的,他們兩人是開了一輛車的,坐他們倆的車離開,是她目前所能想到中最合適的。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施念念開口了,姚瑤當然答應,立刻就點頭。

看著姚瑤小跑著奔向傅承,施念念剝了一顆糖遞到嘴裡。

是苦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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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家。

南開恒一家和南雪一家商討著如何處理南右華的一些遺物,施念念悄無聲息的離場,她一一走過了南右華的臥室、茶室、書房以及他常常待著的二樓的露天小陽台。

這些都是有種南右華生活痕跡的地方,她在做最後的道彆。

之後,施念念回了南景的房間,從行李箱裡拿出了自己的證件,然後是手機以及充電器,隨手塞進風衣口袋,她連小包都沒背。

她一直安靜等到南景回房。

聽到開門聲,主動走了過去,“你初八能不能挪一點時間出來?”

“嗯?”

“我查過了,初八民政局就開門了,我們去辦離婚證吧。”

南景目光森冷的看著她。

告彆儀式才剛剛結束,她就馬不停蹄的提了離婚。

煩。

南右華離世,南景的痛苦難過並不比施念念少,此刻他頭痛欲裂,沒有心思再和她拉扯,抬手解了襯衣領口的扣子,敷衍的“嗯”了一聲。

“那初八下午見?”

“嗯。”

兩年的婚姻在這三聲“嗯”裡塵埃落定。

施念念抬腳邁出去,她沒有拿行李箱,甚至連個包也沒有背,看起來完全就是要去家裡其他地方晃一晃而已。

南景隻當她是去找南驕了,沒想過她就這樣離開南家了。

大張旗鼓的離開是想要挽留,而真正的離開從來都悄無聲息。

施念念下樓的時候撞見了上來的南開恒,她微微俯身,道了聲:“節哀,南叔叔。”

南開恒想著南右華的事,也隻是敷衍的點點頭,並沒有去在意她稱呼上的改變。

其實從大年初一起,施念念就沒喚過他一聲‘爸爸’,對張琴也是改稱‘張女士’。

於是施念念就這樣走出了南家,期間看見她走出大門的傭人也隻當她是要去院子裡透透氣,誰也沒想到,她上了傅承的車。

再見,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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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六,《摯愛》劇組年後開工。

一大早林小貝開著施念念的保時捷來她的公寓接她,見麵就想給她個大大的擁抱,“哇,新年好哇,我的仙女念念,你每天是不是隻喝露水啊,怎麼過個年,大家都長胖,隻有你這巴掌臉,好像又瘦了一圈?”

施念念一本正經的回,“不,我還吸收日月精華。”

想到今早收到的作為新年開工紅包的微信轉賬,林小貝非常誠懇的點頭,臉上寫著:你說什麼都對!

林小貝指了指自己的水桶包,道:“念念,我給劇組的所有人都準備了一個小小的開工紅包,怎麼樣,我這個助理是不是越來越懂你了?”

過年期間就一直在等施念念指示,但直到昨晚也沒收到消息,於是林小貝就‘自作主張’了。

施念念滿意的點頭,“多少錢,我給你報銷。”

“好的!”

施念念到劇組的第一件事是和導演李振商量了下她後天的戲份,希望挪出下午的時間,入組以來,她從未提過任何的要求,每天特定事件背景的國內的現代戲份,調整下拍攝時間問題不大,施念念一提,導演就幫她處理好了。